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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孤注一掷,同样展开自己的领域,进行领域范围内的对抗。

    他赌五条悟怀里的人身受重伤,撑不了那么久。

    重重围合的火山岩石和火山熔岩骤然出现,开始艰难地寸寸吞并这片宇宙空间。

    guntang的岩浆从火山口上喷出、顺着领域的边缘垂落至无边的宇宙内、落到岩石边上,溅开一片guntang的烧痕、燃起暗红色的火焰、发出尖锐嘈杂的啸鸣。

    而后,一切忽然安静了。

    暗红色的火焰无风自起,顺着岩浆的痕迹蔓延到漏瑚的脚边。

    随即,火焰开始飞速上窜,自暗红色骤然变为橙色。

    然后是黄白色、青蓝色,最终稳定在了轻柔浅淡到极尽于鸢尾的紫色。

    短短几秒内,上一秒还站在自己领域内的漏瑚,就这样在五条悟的注视之下缓缓滑落,直至化开。

    无比讽刺。

    在它自己的领域内,被自己的岩浆所点燃的火焰灼烧至死。

    一滴灰也没有留下。

    而从始至终,造成这一切的五条悟一句话都没有说。

    盖棺铁围山在所有者被祓除之后迅速与无量空处间消散,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无量空处所造成的黑暗潮水一般褪.去,料想中的天光没有出现。

    五条悟抱着松代一树从无量空处中出来,才发现周围的空间被落下了一层浅浅的帐,而隔着这层漆黑如墨的帐往外看去,小巷的尽头停着一辆辅助监督的车,伊地知半开着车门,站在外面,脸上不断往下滴落着冷汗。

    身后的小巷墙壁上是被先前的火焰攻击灼烧出的一片黑痕。

    “这里突发了火灾。”五条悟走出帐,对着伊地知说了到这里以来的第一句话。

    而后,小巷内忽然升腾起一把明黄色的火焰,又转瞬即逝,只留下被火焰灼烧过后的漆黑墙壁和狼藉地面。

    他就这样抱着怀里的松代一树,直直消失在了伊地知面前。

    *

    头脑昏昏沉沉。

    松代一树下意识根据登出世界流程先上报了一遍名字,随后才问道:“熔断还有多久?”

    没人回答他。

    他头疼欲裂,感觉像是有人伸进他脑子里搅拌了半天一样,嘴里含含混混叫了好几声后勤组组长的名字

    也没人回答。

    好,算是记下这个仇了,需要他回来的时候给他连夜打视频,这会死出世界来这孙子叫都叫不来。

    “西宫杏?”他又试探着叫了两声后勤组那小姑娘的名字。

    还是没人。

    人呢?偌大一个后勤组起码来个人扶他一把,把他从传送仪器里捞出来吧?他这会浑身没力气,眼睛都睁不开。

    他正打算继续喊,就听见APTX4869的声音响在他脑海里:【松代一树你醒了?】

    松代一树吓了一跳:【你怎么出任务了还没摘除?】

    【出啥任务啊,】APTX4869老大爷似的在他脑海里嘚吧嘚嗑瓜子,【你没死,最后关头五条悟来把你救了。】

    【那个咒灵呢?】松代一树下意识问道,【五条悟没祓除它吧?】

    【咒灵?】APTX4869一呆,【不是?你救个路边的n.pc小孩就算了,现在已经圣母到咒灵也要救了吗?】

    【这都哪跟哪……】松代一树这会头疼欲裂,他问咒灵是因为这个咒灵和后勤组员工的死亡有关,还有其他的考虑一时间跟系统也讲不清楚,只好回嘴了一句,【我哪圣母了?】

    APTX4869:【……你哪不圣母。】

    松代一树下意识想回一句我哪哪都不圣母,好在和系统说了几句话之后理智重回脑海高地,他及时挣扎着睁开眼终结了这场没有意义的对话。

    面前是一间布置的简单至极的卧室,房间被收拾的整洁明亮,顺着窗外的阳光散发出一股淡淡的室内香氛味道。

    这是间他从来没有见过的房间。

    松代一树莫名其妙眨了眨眼,确定了自己没有产生幻觉之后,把系统从脑子里薅起来:【这哪?】

    【五条悟家啊,】APTX4869回答的顺畅极了,【这是他卧室,你在他床上。】

    松代一树:……

    行,APTX4869多年夙愿总算是达成了一半,这回真把自己送五条悟床上去了。

    然后松代一树才顺着视线注意到,他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系了一条腕带,而腕带的另一端,就连在这张床的主人手上。

    顺着往上看过去,对上五条悟的视线,他才发现那双往常总是泛着点细碎火彩的眼睛里现在也飘了不少血丝。

    真是罪过,他苦中作乐般想。

    这要是让五条家长老看见这双六眼为了守他熬成这样,估计得心疼到捶胸顿足。

    以及好不容易死里逃生,这个房间内的气氛似乎有些过于凝重了。

    能活下来还得多亏五条悟来的快,松代一树正想张嘴说点什么缓和一下这种凝重的气氛——

    就在这时,他听见五条悟泛着沙哑的声音。

    “松代一树,”他问,“我在你心里,是不是从来都不是特殊的那个?”

    第40章

    松代一树有些惊愕地缓慢眨了眨眼。

    他大概还是脑子有点不清楚,五条悟刚刚是在叫他本名?

    他怎么知道的?

    松代一树忍不住想直起身子,伸手捏捏鼻梁清醒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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