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他 第4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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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仿佛弄丢了自己最珍惜的东西。 茫然间,听到林舒喊她,“莞莞,跟你苏潮哥哥道个别,我让你弟弟先把行李拿上车。” 汪林莞闻言,下意识看了他一眼。 跟在飞机上完全不一样,他似乎又恢复了惯常的调调,懒散悠闲,仿佛他们根本没闹过别扭。 是了,可能只有她自己觉得在闹别扭,他根本不在乎。 拢了拢心神,汪林莞低声喊他,“哥哥再见。” 苏潮瞥她一眼,拖腔带调地嗯了声,随意摆摆手,算是回应。 等小姑娘上了车,苏潮从兜里摸了烟,低头咬住,点燃,身后传来林周弱弱的声音,“潮哥,不是说带小林meimei回西分那个房子?她怎么跟别人走了?” 苏潮不理他,只是沉默地抽着烟。 他不开口,林周也不敢贸然说话。 半晌,瞧见总是没心没肺的大帅比指节轻敲车身,那张帅炸的渣苏脸上,浮现出难得一见的迷茫。 林周憋了半天也不见他开口,正打算上车,忽然听他开口问道:“我有一个朋友……” 林周一头黑线:“……” 这年头是每个人都有一个不存在的朋友? 但他没胆量反驳,只好呵呵呵地顺着他,“你那个朋友怎么了?” 苏潮:“对一个小朋友……” 林周:“喜欢了?” “也不是。” “?” 想起自己在机场的不正常行为,苏潮黑眸眯起,很努力地在寻找合适的措辞,“有种不太正常的占有欲。” 林周无力吐槽:“那不就是喜欢?” 话落,脑袋差点被打爆,林周双手抱头一脸无语地望着漫不经心抽烟的男人,听他慢条斯理开口分析,“喜欢一个看着长大的小朋友?我那个朋友又特么不是一禽兽。” 知道他这人懒散的感情观,林周也懒得跟他掰扯,干脆放飞自我乱讲一气,“那就是父女情呗。” 苏潮抽烟的动作一顿,匪夷所思地看着他,“你说什么玩意儿?” 林周:“天底下,除了老公男朋友以外,只有兢兢业业的老父亲才会把小姑娘当独一无二的宝贝吧。” “那还不是父女情?” 苏潮:“……” 作为一个时常混迹在各大论坛的八卦达人,林周一本正经地跟他科普,“男人会对自己喜欢的女孩儿有绝对的占有欲,看见她就想要亲亲抱抱把她摁在各种地方欺负哭。” 林周摇头晃脑:“老父亲只会想把欺负自己宝贝女儿的狗男人腿打断吧。” 苏潮:“……” 今天在机场时,有一瞬间,他确实想把那个叫宋二狗的腿打断。 仿佛为了印证他说的真实性。 停车场里车来车往,进进出出,他们车旁就停一辆保姆车,年轻夫妇下了车。 男人抱着一个小姑娘,女人挽着他手臂,略有吃味儿地开玩笑,“都说女儿是爸爸前世的小情人,诚不欺我。你都要把嘤嘤宠成一个小米虫了。” 男人:“有么?” “有啊,不过养小公主还挺cao心的,真怕她上学早恋被坏小子拐走。” “那就打断腿。” 女人夸张地遮住嘴巴,“亲爱的你真忍心打断我们宝贝女儿的腿吗?” 男人冷笑一声,“当然是打断对方的腿。” “……” 保姆车开走的瞬间,林周发现身边的某人似乎陷入了某种极端,或者说,是一种自我保护之下的极端防备。 良久,林周见他跟get到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宇宙奇迹般,咬着烟轻笑出声。 林周:“????” 苏潮朝他勾勾手指,“车钥匙给我。” “你要开啊?” 苏潮懒散蹙眉,“哪儿那么多废话。” 林周无语地递过钥匙,苏潮咬着烟上了车,开了窗,打了火,林周绕过车身正打算上车,突然听他说,“你自个儿叫个滴滴吧。” 林周:“?” 眼见他把车开出停车场,林周小跑步跟在他身后,“不是,你这会儿要去哪儿?” 苏潮掐了烟,痞气一笑,“确定点事儿。” …… 林家的别墅在大东郊,跟西分之间隔了七个环,汪林莞睡了一路,到地方,才被林舒叫下车。 家里的保姆迎上来,帮忙拎了行李。 许久不来这地儿,还真挺不适应。 这块都是台阶,车子开不上来,这种反人类的设计没少被别墅区的业主们吐槽。 但挺受小朋友喜欢,因为逗趣。 小时候她来找林染玩儿,两个人没少在台阶上蹦蹦跳跳。 汪林莞站在门口踌躇半晌,仿佛又回到了没烦恼的小朋友时期。 直到林舒喊她,“莞莞,怎么不进来?” 汪林莞回头看他,林舒温和笑笑,“坐了那么久飞机一定累坏了,我让陈嫂给你准备洗澡水,先回家。” 汪林莞嗯了声,甩甩头,抛却不该有的纷扰,提步欲上台阶,冷不丁瞧见一辆深棕色卡宴慢悠悠地驶入寂静的小道。 她的脚步不禁慢了下来。 深棕色卡宴停在台阶尽头,车门开启,年轻男人下了车,单手抱着一只半人高的兔子玩偶,没穿大衣,暖白织线上那枚唇印高亮明显。 汪林莞心头重重一跳,眼睛里很奇怪的有水雾浮现。 见她没跟上,林舒脚步一顿,:“莞莞?” 汪林莞眨眨眼睛,啊了声,林舒问:“怎么了?眼睛不舒服?有点红。” 有点……红么? 这个陌生的词汇灌入耳中,让她变得茫然起来。 林舒只当她不适应,“这块风是有点大,快进来,别着凉了。” 汪林莞看着男人抱着兔子步入台阶,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几乎没有犹豫地下了台阶,且走且道:“我有点事儿,去去就回,舅舅您先忙。” 一脸迷惑地盯着小姑娘蹦蹦跳跳的背影,林舒推了推金丝边眼镜,失笑了下。 “爸。”身后响起少年不快的声音。 林舒敛起笑意,声调淡淡,“你想说什么?” 少年双手紧握成拳,像是要发泄什么,又碍于父亲的权威,只好强行忍住,“您明知道我姐是因为汪林莞才——” “那只是个意外。” 少年笑得讥诮,“意外?是啊,因为她是林格姑姑的女儿,所以她做什么您都能原谅,犯的错也只是一个‘意外’!” “那我妈呢?您把她接回来时,有没有考虑过我妈的感受?她因为那个灾星,已经不愿意回家住——” 林舒沉声警告:“林黎。” 扫了眼儿子的行李箱,林舒眉头紧皱,“你要去哪儿?” 林黎拎着行李下了台阶,冷冷道:“我们这些无关紧要的人就不打扰您和您‘心爱女人’的女儿叙旧了。” 跑得有些急,小姑娘过于白皙的脸颊泛着绯红,一双乌黑的眼不再冷清,也不若这些日子的直白欲望。 现下,染了抹清浅的笑意,是连她自己都没能察觉的,属于少女的娇俏明媚。 苏潮掐灭了烟,盯着小姑娘晕红的脸瞧了一秒,什么气都生不起来。 “给。” 半人高的兔子被塞进她怀里,小姑娘抱着兔子,偏过头悄悄看他,声线轻快,话却不太讨喜,“这不是你买来自己玩儿的吗?” 刚刚在飞机上,这只兔子的小豁嘴几乎要被他戳烂。 其实她那会儿真挺想笑,又怕笑了,显得更不厚道。 苏潮没想到这姑娘得了便宜还卖乖,抬手给她一个爆栗,“哥哥看上去像个变态,是吗?” 小姑娘没躲,任由他敲下去,抿唇笑看着他时,像一只狡黠的兔子。 苏潮:“……” 他伸手去拽兔子耳朵,“我看你也不想要。” 小姑娘后退一步,搂紧兔子:“不行。” 苏潮懒洋洋睨她一眼,没收回手,依旧把玩着兔子耳朵,“哪儿不行?” 她没搭腔,只是把小脸埋在兔子身上,秋水似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他。 苏潮从没觉得一个女孩儿能像她这么麻烦,仿佛一人格分裂,前一秒还言笑晏晏,下一秒就乌云密布。 上一刻占他便宜占到飞起,下一刻就能在别的男生怀里嘤嘤嘤。 刚在机场,瞧见她在别人怀里乖的跟只没睡醒的兔子,莫名其妙的火气就上头。 就特别想把那个小子揍一顿。 在飞机上时,就告诫自己不要多管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