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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在御膳房打工后我成了令妃 第49节

    纯贵妃年岁渐长, 早已不似嘉贵妃那般揪着圣宠不放,只是偶尔会让四公主去养心殿请安。乾隆素日宠爱四公主,爱屋及乌,近来倒也对三阿哥好些了,这场亲事,倒也还算体面。

    思及此,她叹了口气,正好瞥见坐在那儿的嘉贵妃和纯贵妃,一个温婉端庄,恬静优雅,一个珠光宝气,浓妆艳抹。

    “那四阿哥呢?”她问舒妃。

    舒妃摇了摇头,有些不屑:“嘉贵妃眼光高,看上了阿里衮的女儿,我听说,皇上不大乐意,就是太后那儿也谈不上同意。”

    魏芷卉笑了笑,阿里衮是讷亲的弟弟,出自钮钴禄氏,太后本就为着讷亲的事心情不爽,可不吗。

    “不过也罢,四阿哥到底比三阿哥小些。”

    舒妃闻言,点了点头:“皇上来了。”

    一时间,殿内的人纷纷噤了声。

    乾隆让众人都落了座,酒过几巡,他看了眼李进,不一会儿,几个宫女鱼贯而入,人手一个小锦盒,往各宫主子面前走去。

    “既是迎春家宴,朕让人制了些花簪。”

    这花簪按着各人的位分,或是步摇,或是簪子,有的华丽有的简约。至于那花的种类,也是不同,皇贵妃的那支牡丹步摇一拿出来,便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众人碍着皇上和太后在,一时间不敢多说什么,但只能在心里感叹,这中宫之位终究还是皇贵妃坐了去。

    至于纯贵妃得的那朵芍药,魏芷卉和舒妃相视一笑,不由得想起那日嘉贵妃衣服上绣着的芍药。此时再看她,脸上的不悦险些挂不住。

    “今日的家宴,皆是皇贵妃cao持,朕瞧着颇有几分巧意,就如这桃花酿,朕记得当日令妃也曾做过。”

    “皇上说的是,去岁中秋,令妃一壶桂花酿深得臣妾心意,因此今日这家宴,臣妾便问了令妃这桃花酿如何制。”皇贵妃顿了顿,“这迎春宴说起来,还有令妃的功劳,除了这桃花酿,还有几道菜也是出自令妃的心意。”

    恍然被提起,魏芷卉还有几分不习惯,她对这迎春宴谈不上有多少功劳,不过只是请安之余,皇贵妃问什么她就答什么罢了。

    “皇贵妃抬举臣妾了。”

    乾隆看着面前摆着的桃花酥和梨花酥,尝了一口:“御膳房在这些上,到底没能学出你的水准来。”

    魏芷卉倒是没想到乾隆只尝一口便能知道不是她做的,笑了笑不曾说什么,倒是嘉贵妃今日颇为不悦。

    “令妃meimei到底是擅长饮食的,如今皇上都能吃出哪道菜是meimei做的了。”

    “meimei”几个字被她咬的极重,一时间聪明人都能听出她背后的酸劲儿,倒没人搭理她了。

    乾隆在上面定定地看了她一眼,没说别的。

    看着嘉贵妃吃瘪的样子,魏芷卉有些想笑。

    “倒是这金雀花煎蛋,像是令妃的手法。”

    魏芷卉起身笑道:“金雀花得来不易,又颇具营养,臣妾便想了这么一个法子。”

    二人远远地对上视线,乾隆看着她发间那支自己方才赏给她的镂空玫瑰步摇,点了点头:“以花入食,令妃的法子有新意得很!”

    也许是乾隆迎春家宴的随口一句话,让旁人记在了心里,自那日以后,宫中常有人以花入食。

    趁着百花盛开,御膳房也忙得很,不是这宫的要桃花酥便是那宫的要海棠酥,日日光做这些点心都忙得焦头烂额。一时间,有些有小厨房的便都不再麻烦御膳房,为了将自己的心意融于膳食之中,便起了自己忙活的心思。

    可这忙活,却不能如人意,毕竟不是谁都有魏芷卉那样的金手指。

    诸如鄂常在这样不死心的人,做出来的东西无非便是四不像。

    “鄂常在哪有小厨房?”魏芷卉听说鄂常在自己做的时候更是好奇的不行。

    “娘娘有所不知,鄂常在去御膳房要了做花酥要用的东西,然后自己去御花园摘了花,在永和宫的偏殿里做的呢。”初菱边说边强忍着笑。

    魏芷卉闻言更是觉得好笑,这人还真是屡教不改愚蠢至极,东施效颦的故事讲了两遍都听不明白,真不知道这样的人是怎么才能入宫的。

    “初菱,你暗中看看最近马嬷嬷和哪宫的人走得近。”魏芷卉突然说道。

    “娘娘这是?”

    “鄂常在从前便不停地讨好马嬷嬷,从那儿套得了不少永寿宫的膳底档,想来鄂常在这些日子这般着急,里头也有马嬷嬷的心思。”

    用过午膳,魏芷卉颇为无趣地去御花园转了转。

    “娘娘可要让人摘些花回去?”含云在身后说道。

    魏芷卉摇了摇头,没必要,随大流的事情她不爱干。

    闲庭信步久了,她无意间望见不远处的夹竹桃树,本是夹竹桃开花的时节,可如今却又那么一小片空了,魏芷卉呆呆地望了会儿,问道:“这好好的夹竹桃树怎么这一片少了好几朵?”

    含云打量了好一阵,说道:“奴婢也不知,想来是那一宫的宫女或者主子看它好看摘了去吧。”

    魏芷卉站在花下思索了会儿,想起初菱曾说过的话,微皱了眉:“回宫吧,今日的平安脉还没请,去叫杜茂来一趟。”

    永寿宫里,初菱看着只出去了一会儿便回来了的魏芷卉有些不解,但又见她思虑重重,一时间没敢开口,只朝着含云努了努嘴,小声问道:“怎么了这是?”

    含云摇了摇头,颇为不解地按着她的意思去了太医院。

    魏芷卉招呼了初菱过来:“去盯着鄂常在,看她今日有何动向。”

    杜茂来得很快,平安脉请得不久,但是杜茂这一年在魏芷卉身边伺候久了,也能明白她的想法。

    “娘娘可有心事?”

    魏芷卉看着小几上花瓶里插着的几株蔷薇花,想起御花园里的那几树夹竹桃,问道:“本宫虽擅饮食,但什么该吃什么不该吃,本宫懂得却也只是皮毛。本宫问你,夹竹桃可能入口?”

    杜茂闻言,眸中闪过一丝惊异说道:“夹竹桃有强心利尿的功效,可治心力衰竭,但是夹竹桃的汁液有剧毒,其花粉若是入口亦是有毒。”

    他看了眼小几上的白瓷花瓶,说道:“娘娘喜爱插花,但却是得万万记得,切勿将夹竹桃折枝插在这花瓶里养。否则夹竹桃的汁液便可让人中毒。”

    魏芷卉闻言拧紧了眉,她知道夹竹桃有毒,但却也不知道夹竹桃如何毒发,也不知夹竹桃中哪一部分最毒。

    对面的杜茂似是想到了什么,有几分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你说便是。”

    “如今娘娘尚无身孕,待来日有了身孕,却也更得注意,夹竹桃中含有麝香,有孕之人是得万万避开的。”

    杜茂顿了顿,看了眼魏芷卉的脸色,继续说道:“一旦接触,轻则流产,重则终生难有身孕。”

    魏芷卉看向杜茂,眼中满是震惊,问道:“若是中毒,你可有解毒的法子?”

    在杜茂肯定地点头之下,魏芷卉松了口气:“本宫没有看错你。”

    她看着小几上的花思索了一会儿,说道:“你现在回太医院,准备好夹竹桃解毒的药,等着本宫随时召你。”

    杜茂一惊,生怕她要用自己下手:“娘娘万万不可啊!虽…虽说当日娘娘可能接触了红花影响了受孕……但若是好好调理,日后也能有皇嗣,只是时间问题罢了,娘娘断不可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啊!”

    魏芷卉被他突如其来的大礼吓了一跳,待听完他说的话才反应过来,气极反笑:“杜太医多虑了,本宫怎会对自己下手,让你备着是防患于未然。”

    确实是防患于未然,她自己都不确定会发生什么。

    她让初菱送走了杜茂,临走前特地叮嘱:“今日多谢杜太医来诊脉了,都说这春困秋乏,本宫便等着杜太医送些调养的药来了。”

    杜茂在宫里待了这么些年,如何不懂其中的关窍。

    他点了点头,福身:“微臣明白,微臣必定尽心为娘娘效力。”

    杜茂一走,魏芷卉便去了内殿的榻上休憩,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她正坐在镜前梳妆呢,小高子一路从外头跑了进来:“娘娘!娘娘不好了!储秀宫传来消息,陆贵人小产了。”

    作者有话说: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二更当当当

    第54章、龙井茶酥

    “小产?!”魏芷卉闻言一惊, “陆贵人何时有的身孕?”

    “奴才也不知道,只知道是储秀宫传来的消息, 现下皇贵妃已经赶去了, 事关皇嗣,养心殿想必也已知道了。”

    魏芷卉握着手里的发簪,沉思了一会儿,才将簪子戴上了头:“去看看。”

    走至永寿宫门口, 她想起了什么:“含云, 一会儿你去太医院问问杜太医, 本宫要的药他可准备好了?”

    储秀宫外, 门口站着好些宫女太监, 殿内太医和嬷嬷们不停地走动着。偏殿太小,一时间都聚在了颖嫔的正殿。

    正殿门口,鄂常在跪在那儿, 看到魏芷卉猛地抬头狠狠地剐了她一眼。

    魏芷卉皱了皱眉没搭理她,踏进了殿内。皇贵妃坐于上座, 其余的,只来了纯贵妃和舒妃。

    她行了个礼,在舒妃边上坐下。

    “怎么回事?”她小声地问着。

    舒妃摇了摇头, 没说话。

    “把鄂常在带进来!”皇贵妃拍了拍桌角,厉声呵斥。

    魏芷卉紧锁了眉, 看着被容觅半拖着进来的鄂常在, 一时不解她为何这般恶狠狠地看着自己。

    “鄂常在,说说吧。储秀宫的夹竹桃是怎么回事?”

    夹竹桃?她本以为这人摘夹竹桃是为了自己吃,然后借病争宠, 却不想竟与这储秀宫有关?魏芷卉无声地冷笑了一声, 她还真是高看鄂常在了。

    见鄂常在久久地沉默不语, 一旁的颖嫔早已看不下去,起身跪下:“皇贵妃娘娘,这些日子,因着迎春家宴上皇上夸赞令妃娘娘以花入食的点子好,宫中便兴起了将鲜花做成膳食的风气。嫔妾等资历尚浅位分又低,没有小厨房倒也无事,只是那御膳房是最拜高踩低的,桃花酥之类的花酥皆先紧着得宠的jiejie们,至于嫔妾们,那自然是要往后一些的。”

    颖嫔顿了顿,继续说道:“因此,嫔妾与陆贵人也不愿争,闲来无事也总与meimei去御花园采摘一些新鲜的花枝回来插在瓶里图了好看。今日午后,鄂常在带了人来储秀宫,说为着先前的事要给嫔妾和陆meimei赔罪,带了一花瓶的鲜花,里头有夹竹桃有桃花有梨花,还带了一碟子糕点,桃花酥、海棠酥之类的。”

    好家伙,实名制下毒?同行衬托之下,嘉贵妃倒也算是个聪明人物了。

    “可是嫔妾万万没想到,不过一会儿,陆贵人便觉得腹痛难忍,恶心干呕,传了太医来便说是夹竹桃有毒,说meimei小产了。”颖嫔说着,言语间带了些哽咽。

    魏芷卉静静地看着,一时间有些难以消化这些信息。

    夹竹桃的事先不说,只是这陆贵人何时有的身孕,怎的大家都毫不知情?

    果然纯贵妃问出了这个问题:“陆贵人是何时有的身孕?”

    容觅适时地递过方才让敬事房送来的记档,皇贵妃翻了两页,便递了下去给其他几人查阅。

    陆贵人只在上个月侍寝过一次,如太医所言,不过一个月的身孕,胎象并不稳固。

    一时间倒是不知是该感叹她命好还是该感叹她的不幸了。

    “这陆贵人身边的宫女伺候得也太不尽心了,主子有孕了也不知道。”舒妃冷笑了一声说道。

    “娘娘恕罪,我们主儿的月信向来不稳,先前也问了主儿,主儿说没事,便都没放在心上,更何况我们主儿半个多月才见一次皇上,是全然不曾想过的。”正殿内随时等候着回话的宫女听了舒妃的话忙不迭地跪下来请罪。

    魏芷卉没插话,横竖这些事有皇贵妃管着,她轻声地在舒耳边问道:“皇上怎么还没来?”

    舒妃摇了摇头:“想来也快了,这个点皇上在见大臣呢。”

    “容觅,传太医来,把鄂常在带来的东西也拿进来。”皇贵妃在上座正了正自己的身子,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