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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晴大力地把人抱住,一遍一遍地叫她的名字,重复她的话:说不去了,说不喜欢了,说就好好待在家里…… 林婉仪神情恍惚,双眼失焦地想起那事……如今的她,还有什么喜欢可谈? 那日,陈子酬去牢里见她,一身黑色常服蹲在她面前,右手大力地捏着她的脸,神情像是豺狼虎豹:“林小姐,想不到你还挺麻烦的。” 蛇一般的吐息扑在她颈侧,可她却半点逃不开,因为她需要陈子酬救她,什么荷包、什么威胁,早就被她抛到了九霄云外,她全然不敢在陈子酬面前吭声,攥着他衣角的手用力到泛白:“……陈公子,我嫁给你,你救救我。” 陈子酬嗤笑一声,像是在嘲落水狗,拍着她的脸,同她商量:“先叫句好听的。” 林婉仪攥着他的衣角,像是在攥救命稻草,她喊他:“……夫君,夫君!” 大声又急切。 陈子酬被哄高兴了,面上露出邪魅的笑容,他把人抱了起来,少有的温情脉脉:“来,夫君救你。” 再之后的事,林婉仪不愿回想,因为她已经什么都没了…… 顾晴劝说半日,无果,因为不管她说什么,林婉仪都不松口。万般无奈之下,她只好只身前去。 林鸿鸣对此倒是觉得可有可无,毕竟他想要的,不过是一个答案。 一行人,几番心思,几度愁容,浩浩荡荡去到修远侯府时,把江进亦吓了一跳。 “鸿鸣兄怎的突然拜访?” 这段时日,林鸿鸣颇受排挤,如今听江进亦这么亲切一问,满脸愧色,掬礼上前说明来意。 江进亦先是一脸稀奇,后才让沅叔去把姜辞请来。 琇莹院。 江逾明拿着皮尺,说是要量腰了,姜辞听话抬手。 江逾明便把人圈了一下。 借着这个功夫,姜辞偷偷抱了他一下:“你怎么不问我为何不去?” 她像是很会做这种粘人的小动作,把江逾明勾得心软,只得装作磨蹭,任她抱着:“不想说可以不说。” 姜辞哼哼的:“想说。” “那你说。” 他语气如常,让人觉得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姜辞就道:“你一点都不好奇。” 其实是已经猜到了,但,“很好奇。” 完全没有说服力,姜辞努了努嘴:“好奇也不给你说,我可是发过誓的。” 江逾明便问:“为何不喜欢她?” “因为她总喜欢和旁人说我娘的闲话,添油加醋,无中生有,说外祖父偏爱我娘,说她从小在家不得宠。” “所以是如何?” “我外祖父和外祖母知她心思敏感,向来对她偏爱有加,比对我娘还好。”姜辞从不把这些事往外说,但并不代表她没有脾气。 江逾明附和一句:“嗯,她怎么这么坏。” 姜辞笑起来,不由得想起之前她故意和江逾明说过林氏的闲话。那时,江逾明还帮林氏说话来着,今日听她说起顾晴,倒是会搭腔了,不过:“你到底会不会骂人?” “会一点吧。”江逾明说完,抬头看她,“提气做什么?” 姜辞屏住呼吸:“我刚吃了午膳,肚子还没下去。” 江逾明看她不盈一握的腰身,上手戳了一下,姜辞瞬间泄气。 “多吃点。” “我吃得还不够多吗?”她今日可是吃了一整碗的米饭。 然后江逾明说“嗯”。 姜辞举着拳头威胁他:“那你可想好了,小心被我吃垮。” 江逾明在她腰上轻轻拍了一下:“吃不垮。” 姜辞摇着头笑,看外头的红梅已经开了:“烟霏霏,雪霏霏,雪向梅花枝上堆①。什么时候才能下雪啊……” 江逾明也看:“快了。” 两人站在窗边看景,刚看了一会儿,姜辞便偷偷打量他——江逾明握着把木尺,一身白色深衣,黑发用木冠束着,这般肃肃萧萧地站着,还挺像夫子的。 她悄悄踱步到江逾明身后,忽然探头叫了他一声:“江夫子?” 江逾明一愣,垂眼看她,应了:“作甚?” “学生这诗,背得如何?” 江逾明品了一下:“不错。” “那学生想要个奖励。” “要何奖励?” 姜辞露出骄傲自得的神态,很神气:“夸我。” 江逾明便道:“冰雪聪明,秀外慧中。” 姜辞眼睛都笑弯了:“若是从前有你这般的夫子教导,我功课肯定年年是第一。” 忆起从前,江逾明便问:“你整日坐在我身后,就没学到什么吗?” 姜辞以为自己是听错了,睁着大眼睛看他:“原来你知道啊!装模做样。” 江逾明却笑:“很难不知道。” 她把脑袋靠在江逾明身上,嘟囔:“我一世英名就这样毁了。” 江逾明揉了揉她的发心:“也没有。” 姜辞蹭了蹭他的肩膀:“丢人了……” 江逾明又揉她:“挺可爱的。” “……”姜辞摸摸鼻子,不尴尬了。 她靠了一会儿,想到夫人都知道江逾明喜欢她的事,反应过来:“你是不是从那时候就喜欢我了?”姜辞抓到了他的把柄,“你喜欢我,比我喜欢你要晚。” 江逾明睨她:“是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