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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凛重心不稳,一面抵着刀,一面又要挣扎着推开那人,险些就要摔下去。 就在这时,一截刀鞘从后头飞上来,直直打在抱着云霜的腿的人脸上,那人吃痛着别过脸,分了心,云凛连忙定住身,再抬腿,把那人横扫马下! 马车激烈的动荡起来,握着大刀的人手开始吃力,也是这时,一柄短刃一样的东西飞了出去,刺中那人的眼睛,他痛呼一声,再也握不住刀,后仰着滚到车下。 姜辞把云凛拉了回来。 她现在手里什么都没了,就剩一盒酒酿丸子,她靠在马车里重重地喘气,身体里的热意随着马车的颠簸来回激荡,每一次呼出的气息都能让她感觉到炙热。云凛稍稍回头看她,姜辞迷离着眼睛解释:“是扇子,扇子丢了……” 云凛汗涔涔地喘气,脸上还带着血珠,她想帮姜辞压制一下,奈何却不会这样的功夫。到最后只能握着刀上,站在门边。 她的功夫胜在功法和身手,碰上力气大的莽夫,着实是让她有些为难,但不管如何,只能顶上了,希望云霜那边能快一些…… 下一次交锋来得很快,兵刃刮擦出刺耳的动静,再砍再接,每一次的进攻与防守,都让云凛觉得虎口发麻。 在云凛的双手快要震得失去知觉时,她手中的长刀被砍出了豁口,碎裂的一响动摇了云凛的脚步,她身形一晃,露出瞬间的破绽,那人顺势而上,挤开她,就要往里进—— 变生肘腋间,侧向破空而来的一只飞矢,穿云破雾,箭羽带着寒霜的凌厉,一瞬之间,射穿了那人的心口! 云凛站在那处仓皇转头,看见了那道素白的身影,她惊呼:“夫人,世子来了!” 姜辞在这一声中,散了气力。 外面嘈杂一片,姜辞却感受不到太多,她现在唯一的感觉就是热,再就是渴,她想喝水,从内到外都想喝,可她又冥冥觉得,好像光凭喝水是不够的—— 姜辞无力地抵着车壁,眼神慵懒而迷离,身体里泛着的一层又一层热意快要把她撞散了,可又好像没有,一次又一次,在她濒临窒息前,给她喘息。 就在她觉得自己快要承受不住这样的折磨时,一股淡薄的清檀香倾了过来,把她整个人围住,她好像看到了绿洲,奋不顾身地靠了过去,得偿所愿地暂且偷生。 “逾明……” “是我。” 姜辞落进了他的怀里。 外头是长笺在收场,八.九个粗衣男子跪在地上,被近卫围住,有些甚至已经跪不起来,倒在地上不住地抽搐。 长笺正打算回禀,一转头就看到世子抱着夫人下了马车——大氅把人全遮了起来,连一片衣角都没落下,可长笺依旧能看出世子怀里的人在轻轻地发抖。 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感觉到世子的目光落在了他脸上,长笺瞬间背过身,心有余悸,只觉得世子方才的目光像是被侵犯了领地而凶狠的狼。 “处理干净。” “……是。” 恰在这时,远处一阵急切的马蹄声,震得四野具动,却在靠近时,霎时勒紧缰绳。 江逾明抱着人,遥遥跟坐在马上的人对视。 青胜兰激烈地喘气,一团一团的白雾散在冬日里:“她怎么样了?” 江逾明抱着人走了,甚至没留下一个眼神。 姜辞整个人趴在江逾明怀里,软成了一汪水,靠在他肩上不住的沉沉的呼吸,她的气息热得烫人,悉数洒在了江逾明的颈侧,把那里呢喃得一片潮湿。 江逾明抱着人回家,一直在她耳边低声说话:“难受吗?” 姜辞根本回答不了他,因为这样其实是很痒的——江逾明的气息洒在她耳畔侧,像是顺着竹竿滴进井里的溪水,从耳处滑进肩颈,然后往下,她整个人险些因为这解不了渴的水化掉,难受又窒息,没一会儿,便抱着江逾明低低地抽泣起来。 江逾明心疼得不行,却也只是隐忍地一点一点亲她,企图暂缓她的难耐,可偏就是这般,宛如抱薪救火,越亲越燃。 回到府里,绾mama就来了,她连忙给姜辞诊脉,到最后,松了一口气说,只是一般的情药。 江逾明跟着松了一口气,让绾mama去煎药了。 姜辞本就坐在江逾明腿上,如今见人走了,更是肆无忌惮地挤进他怀里,她仰着头看他,眸里泛着的秋水乱晃,像是要连着眼尾以及上面的那颗痣,一起流出来,她伸着舌尖去找江逾明的唇,像是醉了一样,求江逾明吻她。 江逾明很大方地给了她吻,他在这方面,对她从未吝啬。 夜色已经来临,今晚的天色是紫红色的,落在厢房里的人身上,连旖旎都像是醉了红霞。姜辞吻了他很久,她似乎一直都很喜欢这件事,可她其实并不会吻,她只会不断地拿唇蹭他的唇,连启开的舌尖也从来都只是伸出一点点,她明明喜欢,却一直表现得很懒。 江逾明为此生出几分报复的心情,于是他在她唇上咬了一口,很重,也是难得很重,以至于让姜辞在迷离中,睁开了眼,她的睫毛蹭上他的,鼻尖的汗蹭在他鼻尖。 可江逾明忘了,姜辞虽不会接吻,但她很会咬人,而且关于咬人这事,她学得很快。 唇齿相依间,带着梅酒的甜腻,津液交换很快便带出了丝丝缕缕的血腥,姜辞把江逾明的唇咬破了,然后又下意识地舔砥,她从来把这当作道歉,然后又纵容自己下一次的撕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