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男主同归于尽后 第113节
书迷正在阅读:怎敌她软玉温香、小乞丐修仙记、我在星际驿站拆快递、白月光订婚之后、穿到十八年后成顶流、退出科举后我靠种田封侯、满级恶女重回修罗场[快穿]、皇太女她不想爆红[娱乐圈]、顾先生的火葬场[民国女攻]、女总裁的偏执美强惨孕夫[总裁女攻]
家中的气氛蓦的就凝滞住了。 远古的事,扶桑树与天机书应天之命,将一切记忆抹除,可有些种族,有些人,还是能代代相传的得知一些端倪,比如六圣地之一的太华,再比如避世而居的天攰旁支。 愁云惨淡的源头,是扶桑树曾在万年前落下法旨,苍龙与天攰正统一脉,永世不可出,永世不可活。所谓因果轮回,否认他族生存意义的人,终自食恶果,这便是最惨痛的教训。 隋遇眯着眼回忆百年前的旧事:“为了血脉亲情,也为了世间生灵,你不能出事,更不能夭折。若说天攰血脉是你的催命符,那瑞兽身份则成了你生存下去唯一的倚仗。” “父亲当天起卦,用家中的古阵法请示扶桑树与天机书两大圣物,将你的身份表明,并放上了一根竹签,一面写着生,一面写着死。” “放进去时,竹签竖着,生死不定。” “扶桑树身系万物,非大事不出,这一等不知要多少年。你当时在腹中都已成型,你父亲母亲根本不舍得放弃你,于是顾不得舟车劳顿,临盆在即,第二日一早便收拾了东西前往羲和圣地,想求见扶桑树,为你搏一线生机。” “我当时小,自命不凡,又被族中清修的日子憋坏了,外面的一切在我眼中都是鲜活,缤纷多姿的,便自告奋勇地担起了随行陪同。” “不知该说是世事难料,还是天命如此,几乎是在我们抵达山海城的夜里,你母亲便腹痛难忍,经过两天三夜的挣扎,最后才险而又险地将你平安生下来。”说到这,隋遇看向溯侑,比了个手势:“你出生时只有这么大点,一张脸皱巴巴的,但好在眼睛大,皮肤白,也不哭不闹,安静得跟个娃娃似的。不止我们,就连当时驿站中做事的伙计都很喜欢你。” 何止是喜欢,简直到了稀罕的程度。 “肚子里的一块rou,和活生生睡在眼前的孩子是完全不同的,你父母见你第一眼,就下定决心不顾一切要护下你,可我们仍然没来得及入羲和,感应到你的血脉,追杀的雷劫如期而至。” “当时,你父母将你用隐匿气息的法宝一层层罩住,又将你交到我手中,和我说,若是一月后他们还未归来,便不用迟疑,立刻带着你回族中,若一月内他们回来了,我们还上羲和,为你争一争,问个清楚。” “随后,他们引走了雷劫。” 隋遇注意到溯侑有一刹那停止动作的睫毛,他喝了口清茶,觉得胸膛里也跟着突突跳动起来:“就在他们离开驿站后的第二天,一道天雷毫无征兆地从天而降,我只来得及将你往旁边一推,自己就没了意识。” “我没保护好你。” 醒来时,隋遇脑子里翻江倒海的晕,随便动一下都是伤筋动骨的痛,再一探查,经脉受损,全身骨头碎得只剩几根是完好的。最要命的是,他浑身上下跟遭了强盗似的,什么东西都不见了,就连跟亲朋好友联系的灵符都没了。 至于襁褓中的隋清霄,更是不知所踪。 隋遇顾不上养伤,花了三四天,连跑带飞终于回到了族内,在晕倒之前,只来得及撑着最后一口气对匆匆赶来,面露焦急的隋家家主道:“父亲,十九——不见了。” “世间太大,人族鱼龙混杂又太乱,三四天,足以做许多事。”隋遇苦笑着扯了下嘴角,道:“那天雷誓不罢休的纠缠,我们不知你到底是死还是活。找人的话,婴孩三天一变脸,天攰这层身份更是绝不能往外披露,这样一来,无异于大海捞针。” “你母亲生你时元气大伤,后来又引开雷劫,失去你后伤心欲绝,你父亲硬抗天雷,两人受伤颇重,一直到现在都未曾出关。”隋遇说:“就在我们觉得你可能早死于雷劫之下,准备放弃时,机缘巧合下发现当年你祖父放进阵法中的那条木签有了变化,它转了一圈,落在了‘生’字上。” 隋家人喜不自胜,可时间匆匆,距离隋十九失踪已是两百余年。 人海茫茫,他们从何找起。 像是有一柄沉重的小锤子,将心底厚厚一层冰砖敲开了一道裂隙,陌生而复杂的情绪升腾而上,溯侑想,兜兜转转,他竟是在亲人的万般期待中降世的。 没有丢弃,没有想象中凉薄而不堪的一切,为了能让他安然出生,他的亲人做了一切能做的努力。 从一楼雅间到二楼厢房旁的漆红柱子廊边,溯侑走得快,步履生风,像是赶着去赴一场迟来的约。可真当他靠在紧闭的门边,又停下了脚步,垂着眼匀了下呼吸。 就在他即将推门而入时,二楼的尽头传来一阵有节奏的脚步声,一个穿着皇城执法堂弟子服饰,佩戴着崭新腰牌的少年停在他身边,看起来有些紧张,几乎鼓足了勇气将手中的单子递上去,道:“薛妤殿下是在此地下榻吗?这是殿下午时横闯皇城上空的罚单。” 他一鼓作气说完:“总计罚金是五千八百枚灵石,您看——” 溯侑捏着那张单子,视线静静落在上面,看了几眼,又抬眼看眼前的门,退到一边,示意那人尾随在后。等拐到个少人的角落,他一边转动灵戒,一边问:“多少?” “五千八百枚灵石。”执法堂的小少年显得青涩,说话的声音像是给自己壮胆似的,落得并不小。 恰在这时,沈惊时抓着个小从侍路过,见到这一幕,倒退回几步,忙里抽闲地拍了下溯侑的肩,道:“不止这个,得知你受伤,邺都殿下什么也没说,但确确实实在你门口站了一下午。” 他以一种揶揄的语气强调道:“一整个下午。” 推门而入时,薛妤正好放下手中的墨笔,她推开窗,又朝身影孤拔的男子招了下手,道:“把障眼法去了,我看看真实的伤口,烂成什么样子了。” 人皇的玉玺印不是别的灵宝,那上面凝聚了数不尽的苍生信仰之力,因此而产生的伤口不是说能愈合就能马上愈合的。 溯侑随手抓了把椅子在她身边坐下。 从起身离开雅间后,他周身气势一沉再沉,几乎已经到了外表掩藏不住,下意识渗出危险之意的程度,可此时此刻,将手背展露在薛妤面前,慢慢抹除障眼法时的模样又显得格外安静平和。 剑修的手仅次于灵阵师,根根修长,指节衔接流畅,冷白色的皮肤衬出一种凉薄的锐利之意,只是以手腕为中心,向外扩出半圆的地方全呈现出一种被烈火灼烧后枯萎的溃烂之色,颜色深郁,血rou淋漓。 薛妤看得皱眉。 溯侑却不以为意,他完好的右手摁着那张罚单抵在桌面上,声音里甚至是含着点微末喟叹之意的:“阿妤,执法堂的人将罚单送过来了。” 除了故意整路承沢的那一次,以薛妤自己名义而被执法堂逮住的,这是头一次。 往他手背上撒上一层白色药粉后,薛妤听着这话,不由直起了身,抬眼扫了眼那张单子,音色浅淡,也没否认:“嗯,当时怕来不及。” “来不及什么?” 溯侑知道自己此时的情绪有点不对,但他克制不了自己亲近她的本能,想听她说更亲密的话,随便说点什么都好,哄他的,骗他的,刻意迁就他的都行。 薛妤盯着他那张脸看了半晌,话说得直白而坦诚:“怕皇宫戒严,怕再晚一点,我来不及救你。” 两相对视,溯侑突然偏头笑了一下。 下一刻,他用右手突的勾了下薛妤的腰,将人带到眼前时再伸手圈住,一勾,一摁,她便坐到了那张垫着鹅绒的躺椅上。长长的裙摆散开,柔柔一截,彩带似的飘在地面上。 “阿妤。”他的那些躁动和无处涌动的心绪在心里啪嗒一声,转化为了另一种绵柔的,酸涩的滋味,他低下身,在她唇边亲了亲,蹭一蹭,再用一种克制而隐忍的语气道:“想你。” 这种低着声音,气息滚热的暗示,薛妤听懂了。 她脖颈微微往上抬了抬,露出一段宛若白瓷细瓶颈口的柔嫩肌肤,说不清那是种什么样的意味,像是任君采撷的姿态,又像是上位者点头允准的恩赐。 溯侑却只是用指腹细细地摩挲着她的下颌,而后是微微突出一点的喉骨,再流连着停顿到她颈侧,一低头,他便能见到她那种细细蹙着眉,又同时莫名显得糜乱的情态。 理智被火烧得只剩余烬,他终于耐不住折磨似的彻底弯下了脊背。 事态失控时,他嘶的侧首,不轻不重地咬了咬她耳珠上小小的一块rou,几近厮磨般滚热地请求:“阿妤,你别总挡着我。” 薛妤慢慢地擦了下唇,颜色艳丽得像是抿上了才制好的口脂,她气息有点不稳,胸膛微快起伏着。面对面的距离,他能清楚地看到她的瞳仁,透亮的一层,像是润上了几颗水珠,整个人都被润养成一副活色生香的美人图。 “为什么去扯人皇锁。” 她指尖勾着溯侑的腰带,语气带着抑制不住的鼻音,语气倒不是像先前几次带着愠怒的质问,而是单纯的疑问,或者说是被沈惊时那两句话勾起了好奇心。 她自己都没有发觉,她用这种声音问这种严肃的话,像一点点勾人的喘。 溯侑握着她的指尖,瞳色沉郁,行动不便的左手自然而然地落到了她腰身上,掂了下,那片巴掌大的肌肤几乎被完全掌控,化为水融化在他掌心中。 薛妤推了他一下。 含含糊糊的缠绵中,他啄着她唇角,饮鸩止渴般堪堪止住动作,在她耳边低声道:“也没什么。” 真没什么。 “你那样珍视的人间,我试一试,也努力去喜欢一点。” 为了她。 也只是为了她。 闻言,薛妤睫毛上下茫然地扇了扇,指尖用上了点力道,溯侑被她勾得往前两步,两人几乎肌肤相贴地靠在一起。 他顺着她手指落下的方向看了眼,灵阵师纤细玲珑的指节与自己墨绿色官服腰带交叠在一起,那种色差,足以将任何一个男人的理智撕得粉碎。 他嘶的一下捏住她半截指骨,仰着头将自己眼瞳中足以迷惑所有人的诱意送到她跟前,道:“阿妤你——想解么?” 第93章 一品居的厢房布置得十分有特色,素雅幽静,墙壁上挂着山水画,紫檀桌椅坐落整齐,上面规规矩矩地摆放着笔墨纸砚,窗角放着一盆说不出名字的小树,树上招摇而热烈地开满了一丛丛米白色的小花。 总之,整个房间和“一品居”的名字贴合,确实是个适合读书人勤学苦读的地方。 而此时此刻,屋里像是点了支迷情的香,空气中的气氛旖旎而深郁,直到溯侑受伤的手掌重重地抵在案桌上,五指张开,露出皮rou下细小的经络,几近交织成了一张密不透风的网。 某个瞬间,这只手微微一抬,意乱情迷地推翻了案桌边的一盏凉茶。 清脆的破裂声荡出回音。 溯侑穿着邺都的官服,袖口边绣着繁复叠加的花纹,呈现墨绿的深色,现在,右边胸膛处的一块被推出褶皱,一品官员凛然不可侵犯的气质转瞬间被破坏得半点不剩。 “……”他侧头去看地面的碎屑,眼尾居高临下扫着,像得了滋润般色气的妖:“阿妤。” “啪嗒。” 他话音落下的一刹,薛妤两根手指往他腰带上凸出的宝石上同时一摁,那根嵌着金玉,既是官员身份象征,又是一件不菲灵物的腰带便如彩带般被缓缓抽了出来,咔哒一声掉在地上。 像是意想不到,溯侑蓦的回首,一眼便看到了薛妤眼底浮出的别样情绪,比常人更直白,也更坦诚。 往日沁雪般清冷干净的瞳仁覆盖上一层薄薄的水汽,好似在说,在这场亲密的缠、绵中沦陷的,根本不止他一个。 “解了。”薛妤推开他,离开两三步的距离,红唇微动,话语说得令人血脉喷、张:“我看看。” 宽大的官服脱落,在地面上落成一叠,紧接着是柔顺的外裳,从肩头滑落。 最后是里衣。 没了腰带的束缚,眼前这具清隽挺拔的身躯便如盛放的花瓣,一层接一层在眼前璀然绽放。 他站在原地,腰身劲瘦,肩头线条如利刃般流畅,身材比例惊人,看着单薄清隽,有一种极强的迷惑性。 薛妤眯了下眼,眼神由些微的沉迷,变为了赤、裸的欣赏。 在最后一件里衣从肩头无声抖落时,溯侑伸手摁了一下,于是半边肩头披着薄薄的布料,半边肩头则暴露在空气中,露出一种松松垮垮的慵懒之态。 薛妤上前两步,隔着咫尺的距离去看他暴露在空气中的冷白皮肤,深陷下去一块的颈窝,和微微突出一点的肩骨,最后落在他摁着衣领的指节上,仔细去看他的眼底:“怎么。” “不让看?” 溯侑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被问这样的话。 他俯身去抱薛妤,在颀长而滚热的身躯下,她显得格外玲珑。这样的姿势下,薛妤代替了他的手指,只要她稍微往后退一步,那件里衣便会彻底落下。 里面的一切都将毫无保留地展露在她面前。 溯侑匀着呼吸,认真地一字一句告诉她:“男、女之事,吃亏的是女子。” 薛妤侧了下头。 见状,溯侑伸手碰了碰她红润的脸颊,像触摸一件珍贵瓷器似的流连辗转,眼神中宛若滚着沸水,踩在情难自已的边缘,一点点放纵了自己:“阿妤,你若想——” 他握着薛妤的手指,捏住了挂在肩头的那片衣料,动作慢得像在给她最后的思考时间,又带着某种蛊惑人心的节奏:“都随你。” 透过他的眼睛,薛妤似乎能看到他的态度—— 进与退,全在她的掌控之中。 溯侑这个人,薛妤其实看不懂。 很多时候,他更像一个疯狂的旋涡,蓄意蛊惑她的是他,想拉着她坠落下沉的也是他,可真到了关键时候,刻意压制的是他,骤然止步,拽着她停下的也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