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篇第八章撞破

    向建成的公司成立不久，和做建筑施工不同，做地产开发不止要联系同行，为了获得开发批文，更要迎合、应酬政府官员。向建成表面看来自己做了老板，每天西装革履地坐着配有司机的私家车上班，却在应酬时只能当孙子，捧着那些吃相难看、连吃带拿的掌权者。苦出身的向建成知道要想得到自己想要的就要付出，这些道理他早已深谙。年轻时吃些苦没什么，如今自己也算是混出了点名堂，这个时候还给别人提鞋，自己也觉得憋屈。在外面孙子x做久了，回家就收起面具当起了大爷。

    程青觉得丈夫自从事业有了起色之后，整个人都像是变了个人。每天都说是应酬，半夜喝得醉醺醺的回家，最近又新添了夜不归宿的毛病。男人在外面拼事业，女人当然要全力支持，程青虽然读书不多这点道理还是懂的，所以她嘴上也不说什么，每天都给他准备解酒汤，只要在家就把他照顾的无微不至。只是有一点，她觉得有些难以忍受，那就是他已经一个多月没有碰过自己了。虽然两个人的孩子都7岁了，可向建成年轻时那方面的需要挺强的，他只要在家就会做那事。可这两年他忙起来这事就很少了。起初她每天晚上都还会期待两人温存一下，没想到他总是上床之后就背对着她就睡了。尽管温柔如她，她也禁不住有点怀疑他是不是外面有人了。

    这个念头一出就像是开了闸口再也挡不住，各种想法都蜂拥而至。程青已经年近30，脸上也开始长斑了，向建成却正是意气风发，有了金钱加持也添了几分迷人的沉稳气质。这些都让她越想越害怕越想越疑心。从此她就留心向建成的行为。结果这一留意不要紧，她发现了许多蛛丝马迹，比如他每次彻夜不归第二天回家的时候一定是洗过澡的。这一点几乎坐实了他在外面有了女人。无奈一直找不到切实的证据，直到亲眼撞见他和meimei程素赤身裸体地在床上。

    那天，程青约了朋友出去逛街，本来是一天的时间因为朋友临时有事程青就在下午两点回到了家。刚刚进门，程青就看到玄关里有向建成的皮鞋，旁边是一双女生的白色帆布鞋。嗯？这是谁的鞋。她疑惑地脱掉鞋子，在客厅停了停，没有人。咦？家里来客人怎么不在客厅，难道他带女人回家？这时卧室里传来一声女人的声音：“啊...  ...”她再没有犹豫，迈步走到卧室门口，一下子打开门就看到床上的一对狗男女，光着身子的向建成正趴在一个女人的身上。她脑袋一下子蒙了，一片空白，看到惊慌失措的两人就开始大骂起来：“向建成，你果然背着我有女人，你真是对得起我！”

    她气得浑身哆嗦，走到床边就要抓起一直低头捂着脸的女人的胳膊：“你这人狐狸精，勾引别人的老公，不要脸！”可旁边穿上内裤的向建成一手拦住她一手就要护着那个女人：“你他妈别撒泼！”可向建成顾忌重重，只顾着穿上内裤。没想到程青一下子就揪住女人的头发，张嘴大骂：“你这个贱人，婊子，还敢上门...  ...”她一下子呆住了，刚刚还沉浸在怒火中的脑子彻底不运转了。只见床上的女人竟然是自己的亲meimei程素，她泪水涟涟，满目羞惭，颤抖着身体，小声叫她：“姐...  ...”

    “怎么可能？”程青抓住她头发的手滑到她的下巴上仔细看，像是不认识她一样，嘴里一直喊着：“不可能...  ...”程素大气都不敢喘，看jiejie这个呆呆的样子更加害怕了，她试着躲开她的手，刚动一下就被她用力抓住肩膀，她忍不住低低地喊着：“啊！”

    向建成刚刚穿上内裤，手还放在腰间就听见程素低声呼痛，他上前掰开程青的手，骂她：“你发什么疯！她是你meimei！”语气丝毫不见愧疚。这一句话就像是一把刀子终于伤到程青的心。她就势一把拍到他的脸上，眼圈发红，嘴里大骂：“你还知道她是我meimei！她才16岁！说是不是你强迫她的！”

    向建成一把抓住在自己脸上乱挥的手，恼羞成怒：“够了！她早就是我的人了。”程青闻言，一直在眼眶里转圈的眼泪一下子掉了出来，她挣扎着还要往向建成脸上招呼，被他箍住双手一下子把她推搡到了地上。程青坐在地上，因为生气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只好坐在冰凉的地板上，接着骂：“你们什么时候搞在一起的？我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你怎么能毁了她！？”

    向建成不紧不慢地穿上了衣服，听了她的话，心里有点着急。他瞥了一眼一直装死的躲在被子里的程素，看她没什么特别的反应。他送了口气，下床把程青拉了出去，想要避着程素私下里谈。谁知道程青被他拉着就走不动了，他探头去看，她竟然昏了过去。程素终于有了反应，她用被子裹着身体，下床去扶瘫倒在地上的jiejie。向建成终于有了几分急色，掏出手机来给医院打电话。

    到了医院，医生来没来得及急救，程青就醒了过来，她睁开眼睛看到向建成就呸了他一脸唾沫，嘴里喃喃喊着：“狗男女！”说完就坐起身慌里慌张地找孩子：“我儿子呢，啊！我儿子呢？！”她伸手下了床一把抱起隔壁床的男孩儿就喊道：“小豪，mama只有你了！”那个男孩子吓得嚎啕大哭。本来在一旁准备给她输液的护士也吓了一跳，看她的精神状态赶紧叫来医生检查。最后得出结论：程青疯了。站在床边的程素听到这个消息时站立不稳，差点也晕了过去，向建成挨着她的那只胳膊及时拦住了她，看她站稳后也没有放开。向建成心里也大感意外，不过想到自己和程素的事他又觉得庆幸。此时沉浸在偷情的刺激里的向建成哪里还会有良心，他听医生的安排让程青接受治疗，不让程素陪着jiejie，对她说是为了她的学习。花钱在医院门口请了个护工就带着她回了家。

    程素心里惦记着jiejie，可自己先做错事在先，心里愧疚，只能回学校乖乖上学，想着等jiejie好了再去向她道歉。没想到这一分离竟成了永别。

    程素是在一个月后被向建成开车接回家的，她背着书包远远看见他的黑色SUV就随着人流来到车边，看他穿着一身黑，有点诧异，只是嘴角微微上翘，打了个招呼：“姐夫。”  就上了车。

    向建成看她要上后座，在驾驶位上命令道：“来前面！”看她乖乖听话，才转过脸来看她，启动车子，出了校门，避开人流的时候，他清清嗓子，宣布：“素素，你jiejie去世了。”他语气压抑冷冷的，程素原本因为拘束而扣来扣去的手一下子停了下来，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靠近他，抓住他的衣角问：“你...  你说什么？”

    “程青今早在医院去世了，我现在带你去看她。”向建成看她一眼，又重复了一遍，好像是个局外人一样冷静。程素拉着他的衣角突然大喊大叫着：“不可能，你肯定是骗我的...  ...”

    向建成被她突如其来的大力气拽得扶不住方向盘，他只能停在路边，解开安全带，侧过身去安慰她：“傻孩子，她死了我们不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吗？”

    程素一边躲着他伸过来的手一边冲他喊着：“她是怎么死的？精神病死不了人吧？”向建成扶住她的双肩，让她正对着自己的脸：“你听我说，她，她想不开偷偷吃了一瓶安眠药去世的，她死得很安详。这样我们叁个人就都不会痛苦了！”

    “不！是你，是你害死她的！是你骗我跟了你，是你！”程素想了这么多天，本来不想当面戳穿他的，可他竟然能这么坦然地面对自己妻子的离世，这一切让她不寒而栗。向建成看她眼露惊恐，顺势在她背上拍了拍，一脸无奈：“不，是她自己想不开。你们姐俩跟着我也不亏，我要是害死她，你还会在这儿好好呆着吗？再说她也给我生了个儿子，我怎么会害她呢，要说害，是你把她气疯的吧？”

    程素看他把责任推给自己哑口无言，因为她内心深处真的认为自己犯了大错。眼看她瞪着眼睛，眼泪滑落到脸旁，脸色苍白，十分可怜的样子，向建成也觉得自己成功了，他笑了笑，亲亲了她的眼睛温声安慰：“对不起，咱俩谁都没错，事情已经过去了，咱们给她办了丧事这事就算完了。以后我也不会提了，以后我养你。”这句话成功安慰到心乱如麻的小女生，她偎在他的怀里抽泣着点头，眼里闪过一丝隐秘的精光。

    自此，向建成事业越做越大，也搬家到城南的别墅群住，生活得更加富足。而程素也在达到法定结婚年龄时立刻就和自己的姐夫领了证，成了人人诚羡的贵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