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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为什么还要离这么远就摆开仪仗?”厄休拉咬牙。

    “这是仪式感。”他抱着头盔,昂首挺胸地振振有词道。

    厄休拉突然明白了那天在藏宝洞里她掏出唱片机后,半海妖的心情。

    她难得良心发现地忏悔了3秒。

    然后冷酷地低声向妖魔骑士命令道。

    “既然是这样,闪开,挡我道了。我可不想穿过你。”

    维金森撇着嘴,拽起缰绳,哒哒哒地让开了。

    厄休拉这时才踏着蓝雾的痕迹,一步步走向了那些黑袍女人。

    越近她越可以清晰地辨认出这些人的身份。正是香水屋的那些店员,她们的大半张脸都被兜帽遮挡着,手心所捧的小小烛光只能照亮下巴的部分。

    “欢迎。”最前方的女人摘下了兜帽,举起蜡烛。

    果然是那个蓝裙店员。

    她眯起眼仔细看向厄休拉的脸,然后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今天的怎么是……”这位女士刚吐出一句,就迅速闭上了嘴,吞下了自己的疑问。

    她忍不住扭头望了一下,在她眼里空荡荡,黑漆漆的街道。当然,完全没有另一个少女的影子,见此店员叹了口气。“算了,早晚的。请跟我来吧,新娘。我会教你如何成为完美的女人。”

    “哈哈哈哈。主人,听到没有。快去啊,好好学习~”又开始嘴贱的妖魔在她身后嚷嚷道。

    被这个记吃不记打的家伙嘲讽的厄休拉完全没露声色,她眼睛都没动一下。几秒后就听到了维金森骂骂咧咧地灭火动静。

    “店长!”一个年轻声音的黑袍人惊恐道:“黑色的火焰!”

    “别怕,这是神明给我们的神迹。”被叫破店长身份的领头人冷静道。

    神迹个大头鬼,厄休拉保持表情,吐槽道。显然这个店长和店员们都不是所谓的幕后黑手。看不见妖精的普通人,可指挥不动空中妖魔的军队。

    她内心叹气,要不是维金森也受另一份契约的约束,不能说出委托人。她何必大晚上光着脚在这里吹冷风。

    “带她进去。”店长在激动地注视着悬浮在空中的火焰慢慢熄灭(其实是维金森在手下的帮助下,撕下了披风),恢复了扑克脸,下令道。

    厄休拉站着没动,两个店员上前,搀扶住了她的胳膊,将她带进了店里面。

    进了那个熟悉的店铺大厅,她们没有停留,反而继续抓着她向前走。

    厄休拉完全听之任之,像提线木偶一样被带着走。说真的,这两个店员的动作非常轻柔,她完全不会觉得难受。

    就是,她们依然穿着束腰。厄休拉在行动间,胳膊会碰到她们的身体侧面,很明显可以感受到束腰龙骨的存在。

    走到店铺尽头,她们停下了。

    厄休拉微微抬眼,一个巨大的挂毯在前方的那面墙上。前几日她注意到过这个挂毯,那时它有着一棵开满鲜花的树的图案。而现在,一株枯萎的树倒立在这个挂毯上。

    它的外观漆黑且扭曲,在金灿灿的背景衬托下,越发丑陋。

    厄休拉在看到这棵树的那一瞬间,内心爆出了这一年的第一个粗口。

    “这下,可真是要命了啊。”她看着挂毯开始缓缓下降,然后露出一个乌漆嘛黑的地下室入口时想道。

    第37章

    在一个商铺下修一个地下室很容易,但是修一个地宫就过分了吧!

    厄休拉被这蜿蜒曲折的下旋式楼梯惊呆了,这真是一个非常不科学的地下宫殿。

    先从建筑结构来说,她们进入有着挂毯的那面墙,其实已经是店铺的外墙了,而这背后居然还有扇门。

    这下麻烦了。厄休拉想,这种被魔法造出的异空间完全不能当成证据提交给苏格兰场,她还是要想办法找到其他线索。

    在她胡思乱想间,两个黑袍人已经将她带到了楼梯下,她们掀开了那巨大的黑色帷幕,显露出了一丝亮光。

    厄休拉被这突如其来的光线刺地眯了眯眼,等眼睛适应了这强光之后,面前的逐渐清晰的景象让她再次惊讶起来。

    那光明的来源,是这个空旷到可怕的地下大厅里的一个水池。其中央有两个宁芙的石像半浸在其中,双手托举着一个石台,雕刻着莲花的纹路。

    数个差不多造型的石柱从池底升起,形成了一条独特的汀步。

    这是……莲台?她仔细看了一下中间那个大的石台造型,内心的小人趴成了一个囧字。这些老外,哦现在是她老乡了,怎么总搞这些混搭。

    虽然她知道对方是为了表现伊西斯女神的象征莲花。不过不可控制的,厄休拉在见到莲台后,脑海里不断交替闪过了哪吒变身的场景与观音大士仙气飘飘播撒杨枝甘露的样子。

    啊,好久没喝杨枝甘露了。她思绪突然飘远,不知道现在这种情况还能不能肆无忌惮地从艾瑞克那边弄热带水果。还有藕,莲子也很久没吃了。呜,好好的侦探事业兄弟情不好吗?为什么要谈恋爱啊。

    这种危机四伏情况下,因为莲台和水泽仙女的混搭效果,完全打破了黑暗大厅带来的紧张感,厄休拉发起了呆。

    直到大厅的帷幕再次被掀开,才将她已经开始狂奔到如何利用椰子做椰浆的脑洞拉了回来。

    是那位店长女士,她带着其他店员,捧着一些盒子走了进来。

    这位夫人脱掉了黑袍,穿着白色的长裙,披着浅蓝色的披风。那裁剪很像古希腊的样式,她神情凝重,像是在扮演一个古代的祭祀。举着一支金色的,形如树枝的权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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