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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如明天晚上,他们可以还要挪到甲板上继续开舞会,说真的,没看出来那位严肃的卡兹曼先生居然还是个爱跳舞的家伙。他非常积极地表示,难得到海上,我们大可不必拘泥在房间里,应该来场甲板舞会。”艾瑞克的视线越过厄休拉的肩膀,看向那位主动参与舞会组织的先生,他现在在和一位年纪稍长的夫人随着音乐跳起华尔兹,舞步娴熟,是个高手。

    “就算如此,你和我坐在这里也得不到什么有意思的消息。”厄休拉依然一副不近人情的模样。

    “不,当我和您跳过两场之后,就可以安心进行其他社交活动了。”他很快移回视线,将目光转向其他在舞池里面活动的人,语调轻松的说。

    话是这样说的,可艾瑞克借着和她这个已经广为人知的被献殷勤者坐在一起这个由头,不仅仅错过了第一首舞曲,第二首也在他凑近后的窃窃私语中晃过去了。

    厄休拉是不介意被侦探先生当成可以正大光明观察众人的挡箭牌啦,他想营造一种两个人在聊天无心其他的氛围也可以,可前提是他低声背诵的不是什么莎士比亚的十四行诗。

    还是棒读那种调调。

    “啊,我绝不让两颗真心被障碍……”

    “你看过《傲慢与偏见》吗?”厄休拉在艾瑞克开始新的一首开头时,果断打断了他。

    “最近有幸拜读过。”小福尔摩斯保持着笑容,目光从那个在舞池因为舞步旋转过快而哈哈大笑的金发碧眼的少年人身上离开。

    是的,你当然读过,还是从她的书架上拿的,厄休拉面无表情地想,然后开口问这个

    “那你肯定知道里面有句话蕴含着世间的真理。”

    “每个单身汉都想找位太太?”

    “是爱情会因为一首十四行诗断送。”

    “哦!达令,我……”小福尔摩斯先生用一种极其笨拙的方式试图解释。

    厄休拉就看着他在短短几秒脸上表演出痛苦,失落,然后重新燃起信心的整个过程。最后,他以一种带着点忐忑的语气开口了:“如果这些都不能让您感到快乐,那您可以教教我怎么讨您欢心吗?我会是个好学生的!”

    “嘿!厄休拉,来跳舞吧!”

    刚刚还在舞池里面大笑的那个,厄休拉基本确认是女扮男装的“奥古斯特·杜班”突然冒了出来。

    “音乐那么好!要是坐在这里聊天太浪费了。”

    外表是年龄还未成年的奥古斯特,很自然地挤到了两个人之间。

    “这位是?”艾瑞克抿了下嘴,他的脸上带了些小孩子被抢走心爱玩具后的那种委屈。

    厄休拉内心忍不住要为这两人的表演鼓起掌来。

    “奥古斯特·杜班,我才认识的小朋友,我们非常合得来的。”厄休拉加重最后这句话。

    “福尔摩斯先生,不介意我带我的好朋友去跳舞吧,既然你都错过了两场了,是今天状态不好吗?我看到,刚刚在打牌的时候你也一直在错过好牌与时机,哈哈哈。”

    “生命如此短暂,可没有那么多机会让我们不停错过的。”

    表面看起来至少比他们小个三四岁的奥古斯特大笑着说。

    扎心了,孩子。

    看着热衷于装笨拙的艾瑞克,不得不拼命涨红了脸,一旁厄休拉忍不住噗嗤一笑。

    “啊,如果厄休拉小姐愿意,我当然不介意,不过下一场舞可以和我跳吗?”小福尔摩斯耷拉着眉眼,可怜巴巴地问。

    “好啊!”厄休拉立刻站起来,在对方幽怨的眼神下,开开心心地和小朋友手拉手跑到舞池里面去了。

    这就是傻白甜人设的弊端了,作为一个好脾气的笨蛋,面对嘲讽只能红着脸羞愧,而不能回怼。对此,厄休拉一点也没有同伴情意的幸灾乐祸着。

    “我听说他自上船后就一直缠着你?”奥古斯特个子比厄休拉矮一点,可因为他真的非常会跳舞,所以这点身高差完全没有影响乐趣。

    有一个好的引导舞伴,会让你完全不用cao心自己的脚该怎么放,他会极其流畅让你转到中心的位置,享受舞会的气氛。

    但是与此同时,你要放弃的是自己的蠢蠢欲动的控制欲。所以厄休拉才不喜欢参加现在这种以华尔兹为主的舞会,她总是忍不住自己先迈步,去和舞伴抢夺主导权。

    她的舞蹈老师曾经很严格地批评过她这种过于积极的行为。

    “您总得给男士们的机会的。”那位可爱的老小姐一把按住又一次不小心带着她旋转的厄休拉说道。

    “可我控制不住我自己。”一开始还因为舞步学得快而被表扬的厄休拉心虚。

    “大概是因为我们个头差距不大,我改天和您父亲说说,让他带带你,或者找位年轻男士帮帮忙。”因为力气小,明明自己跳得是男步,但总被厄休拉中途带跑的霍华德小姐无奈道。

    然而天天往外跑的华生先生并没有时间去关注这女儿的舞蹈教育,最终还是他的一个学生友情赞助了几节课。

    现在勉强可以控制自己的冲动的厄休拉被少年这句对艾瑞克来说很不客气的话从回忆中回到现实。

    “你这个缠字用的很有意思,其他人对我说的可都是他在‘追求’我。”她笑道。

    “哈。”奥古斯特发出一声不屑的笑。

    “我的表现有这么冷淡吗?”厄休拉突然觉得有些心虚,作为一个前一晚才主动占了对方便宜的人,她用余光偷偷看了一眼还在角落装可怜的小福尔摩斯,小小地检讨了一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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