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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迎春又看了他一眼,说:“今天早上啊……你怎么了?” 蔚迟摇摇头, 又说:“怎么不提前跟我说一声?” “你今天怎么了?”周迎春不解, “我昨天不是跟你说了我上夜班吗?” “上夜班?” “是啊。”周迎春笑他, “怎么睡得笨笨的?我上夜班不都早上回来吗?” “你不是跟徐叔去……”蔚迟说到这里, 脑子里忽然蒙上了一层雾一样,想不起来了, “去……去欧洲玩了吗?” “什么乱七八糟的。” 周迎春手上有淀粉, 就用胳膊肘把他往外推, “去去去别在这儿碍手碍脚的。外面等着去。” 蔚迟被推出去, 扒着门框问:“到底去没去?” “去哪里?欧洲啊?” 周迎春已经转过身去揉面了,隔了一会儿,不放心地说,“别是他要给我什么惊喜啊?你可告诉他别,我这儿还有好几个病人呢,不可能请假的。” 蔚迟又站在门口看了她一会儿,走到沙发上坐下。 他看了看家里的陈设,没有任何不对的地方,气味也没有不对。可能是因为周迎春在,还多了一丝人气。 午后的阳光透过碎花窗帘洒进来,在地上微微摇晃。 蔚迟坐在原地发了一会儿呆,看到对面墙上的挂钟,刚刚指向两点。 他转头冲厨房叫道:“妈!你说这才几点?你这么早弄什么饭?” 周迎春从厨房里探出半个脑袋,回他:“你今天怎么了?可别睡一觉成白痴了?我儿子可不能成白痴。” 蔚迟嘴贫了一句:“我成白痴了你就不要我啦?” 周迎春:“那可不?” 蔚迟笑了一下,又道:“你这么早弄什么饭?” “今天你大伯他们要来啊,你忘了?蔚远好像还交上女朋友了。”周迎春又回到了灶台前,声音听起来很遥远,进行亲戚间的八卦点评,“听说蔚远这个女朋友还是离过婚的,带着个女儿,不过人不错,跟蔚远对上眼了……你什么时候才能给我带个媳妇儿回来?” 蔚迟坐在沙发上,脑子不知不觉又放空了。 医院、学校、图书馆、阿瓦隆、机场、地铁站……这些事情他明明还记得,但现在再回忆……又有点模模糊糊的。 他坐在自己家里的沙发上,浑身被暖洋洋的日光包裹,像有潮水缓缓漫过了这些记忆,让它们在梦境间慢慢消散了, 所以……不止是地铁站,而是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梦? 他拿起手机,给纪惊蛰打了个电话。 “喂?”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陌生的声音。 蔚迟顿了一下,道:“不好意思,请帮我叫一下纪惊蛰。” “什么呀?”那头说,“你打错了吧?” 蔚迟愣住了,心底升起一股寒意:“这个不是……纪惊蛰的手机吗?” “你打错了。”那边挂断。 蔚迟僵了几秒钟,又打了回去。 那边接起来,很不耐烦:“我说你打错了。” 蔚迟:“不好意思,因为我确定这个号码没有错,我可以请问一下您,什么时候、怎么开始用这个号码的吗?” 那边想了想,说:“用了一两年了,号码是买的电话卡。” 蔚迟:“谢谢。” 他挂掉了电话。 他没有办法控制,浑身都发起抖来。 第二次拨打回去的时候,他确认了电话号码,是纪惊蛰一开始用的那个——纪惊蛰消失之前用的那个号码。 纪惊蛰消失之后,蔚迟一天几十个的打,那个号码早已烂熟于心。 而纪惊蛰从英国回来以后,原来那个号码已经因为长期停用注销了,就换了一个。 但是刚刚,他下意识拨打出去的,是纪惊蛰排在通讯录第一的名字——前面加了一个a,所以可以排在第一个——拨出去的却是以前的号码。 可纪惊蛰回来之后,他明明改过了。 ……究竟,是什么意思? ……梦究竟是从哪里开始的? ……难道纪惊蛰回来这件事,也是梦吗? 蔚迟站起来,冲进了自己的房间,因为冲得太急,撞歪了茶几,茶几上的果盘和杯子劈里啪啦掉了一地。 他想起刚刚睡醒时,迷迷糊糊看到的东西。他当时没有注意。 进屋门左边有一个小展柜,是他姥爷亲手打的,在周迎春搬进这套房子时非要摆进来,说好摆放他的各种奖状奖杯——他没有这种自恋的作风,就把它当个收纳柜,都放的是些专业书籍。 而现在,这个小展柜上摆着一排照片。 照片里一多半都是纪惊蛰,而且是纪惊蛰小时候,最大到初三毕业。 其他是一些他和周迎春、和蔚仁杰的合照,还有他的毕业照。 照片的确是他的,每一张他都记得出处。 可他从来没有把照片打印下来、装框、摆在这里! ——这究竟是哪里? ——是谁的家? 周迎春踩着拖鞋,声势颇大地走进来,扬声喝道:“蔚迟!你今天搞什么?要翻天啦?茶几跟你有什么仇啊?” 蔚迟缓缓转过头,看着她。 ——这是谁的妈? “妈。”他听到自己的声音,“纪惊蛰呢?” 他确定,那一瞬间,他在周迎春的眼睛里看到了惊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