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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或接过借条,他可不记得自己欠过景奂银子,“唐子盛?这是何人?我为什么要替他给你银子。” “你未来女婿。”景奂其实也是不知该从何谈起,只能从唐子盛入手了,不然直接来一句“许映乐还活着,人在西州,还了你的孩子,马上准备要成亲了”,只怕晏或得当场炸晕过去,还是循序渐进的好。 “我和棣棠未有过夫妻之实,哪里来的孩子?”晏或将借条甩回给景奂,他记得景奂是收养了一个哥儿,“我看是你的未来女婿才对。” “熠然有喜欢的人了?”沈棣棠听到此忍不住问一句,他前些年收到景奂给他传的消息,说是收养了个哥儿,取名沈熠然。 “我倒是想撮合,但奈何那小子已经先一步定了亲事,我怎么好做棒打鸳鸯的事。” 景奂难得看上个小子配得上他家哥儿,却不想被晏或家的抢了先,不过唐子盛仔细想来也不是熠然喜欢的类型,是他乱点鸳鸯谱了。 “那你作何说他是晏或未来女婿?”沈棣棠怕景奂在开玩笑,他同晏或生活十几年,虽无爱情,但也是多年的朋友,知道晏或因为映乐,近些年性子大变。 若是景奂在此事上开玩笑,怕是朋友也难免要生气的。 晏或也因为沈棣棠的问话盯着景奂,若景奂当真是开玩笑,他们也好些年没动手了,今日趁着还有时间,不妨让他揍一顿好让景奂清醒清醒。 “我自然不是开玩笑,唐子盛的未婚哥儿,姓许,名倾城。”景奂说到许倾城的名字,停顿的恰到好处。 他知道,无论是姓氏还是名字,晏或听来都不会毫无反应。更何况这两样还叠加在一块,世上巧合千千万。 但景奂了解,就算只是一个巧合的名字晏或也会失态,许映乐对晏或来说是如同生命般重要的存在。 “什么意思?”晏或原本还冷淡着的脸猛然变色,连无神的眼睛也顷刻猩红,许倾城。 “就是你想的意思,许倾城的爹爹姓许,名映乐。” “什么?”不待晏或反应沈棣棠先脱口而出,怎么可能,“映乐还活着?” 景奂面对沈棣棠总是多几分温柔,见棣棠似不信,又确认的同他说了一遍,“嗯,许映乐还活着,这十几年来他一直在西州顺河府苍耳县白河村,他还有一个孩子,取名许倾城,现在已经十七岁,马上要嫁人了。” 景奂这次说的清清楚楚,沈棣棠也听得明明白白,映乐还活着,映乐有孩子,甚至那孩子都要嫁人了,这些消息来的太突然,着实让反应不过来。 莫说晏或,就是沈棣棠都呆滞在了原地。 这是怎么回事? 景奂不管还呆滞的两人,继续说道,“此去西州我本意是去结识唐子盛的,但不想无意间遇到了映乐,我才知道当年映乐并没有死,而是被人送到了西州。” “是,谁送的?”沈棣棠紧握景奂的手,当年映乐的死讯是从沈府传出来的,现在映乐没死,只能是他父亲和母亲送走的。 那之前映乐失踪的三个月,是不是也是被他父母囚禁了。所以他和晏或几乎翻遍了整个皇城也没能找到映乐的丝毫踪迹。 景奂闭上眼睛叹了口气,缓慢的点了点头,总归是要让棣棠知道的,就算他不说,凭借当初沈府最后传出映乐的消息,棣棠也能猜到其中的问题关键。 沈棣棠惊得后退一步,他原本以为当初父亲母亲不过是皇命难为才迫不得已将他送到了晏家,但却没想到他们还插手了映乐的事。 这一下他全想通了,父亲母亲根本就不愿意他嫁给景奂,怕皇家会因为景奂舍了父亲的官位。 而他被送进晏家,成了晏家的主夫,自然不能有一个侧室压在他头上,所以抓走了映乐。 至于为何放映乐一条生路,只怕也是母亲心软。没想到,到头来当初他才是拆散了映乐和晏或的罪魁祸首。 “棣棠,此事与你无关,沈大人和沈夫人做的事你并不知情,映乐也不曾怪你,他还是把你当他的公子。”景奂抱着棣棠低声安慰,“我走时,映乐让我给你带个话,他说他对不起你。” 沈棣棠听到这三个字,对不起,映乐哪里对不起他过,是他对不起映乐才是。 若不是因为他,映乐本可以早早的入晏府。若是不是因为他,映乐又怎么会十几年杳无音讯,让他们彻底信了映乐死了的事。 景奂一下一下的拍着棣棠的肩膀,目光落到了晏或身上。自打他刚刚说完真相,晏或就跟个木头似的杵在原地,不做反应。 “你没有什么想问的吗?”景奂不知道这会该不该说映乐寿命无几的事实,他怕晏或刚知道映乐还活着心中正高兴却又马上沉入谷底。 大喜大悲,最是伤人。 听到景奂的问话,晏或像是才大梦刚醒,整个人面色惨白,语气带有几分颓废和不安,“他,不曾跟你回来,是在怨我对吗?” 景奂苦笑,当真一对冤家,映乐觉得晏或会怨他,晏或又觉得映乐在怨他。 若是这时候两人能当面说个明白,又何必要他这个中间人传话,反而落得两人都患得患失。 “他怨不怨你我不清楚,但我知道他还是喜欢你的。不然他不会替你白养十几年的孩子,你也知道以他的才貌,在西州寻个好人家嫁了不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