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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两个儿子都被县令给抓紧牢里去了,前不久她去探监,就是使了银两也没能进去,后头还是和她家有联系的那个捕快透了风声,说她儿子已经不在县衙牢里了。至于被拉去了哪里就不得而知,让她不要再费心思。 这话里话外的意思不就是说她儿子现在可能遭了毒手,那可是她千辛万苦养大的儿子,就这么死了,她不会放过害死他们的人的,就是那个人是县令也不行。 唐子盛骑在高头大马上,感受到一阵恶意的目光便四处扫寻了一下,没有找到究竟是何人。 但他在人群里看到一个熟人的背影,虽然只有短短几面之缘,可是给他留下了深刻至极的印象。 在他进村后,给秦昶垣使了个眼色,让人去盯着刚刚那个从人群里走开的妇人,今天新婚,他可不愿意闹出什么事来。 马匹堪堪停在许家门口,他这骑术也是个半吊子。幸好他这匹马性情温顺,不然一路过来他可没这么威风。 许家门开着,唐子盛下去敲了敲门,许映乐从厨房出来,往门口走去。 “岳父,我来接倾城了。”唐子盛这回叫岳父叫的光明正大。 “进去吧,倾城已经准备好了。”许映乐不多为难就放了人。 沈棣棠听见外面的唢呐声也知道人来了,拍了拍早上才赶过来的沈熠然,“今日新夫郞出门之后拜堂之前可不能脚沾地,要辛苦熠然一趟了。” “不辛苦,倾城不重。”对沈熠然来说他在兵营里抗的枪都有倾城一半重,背个人就更加不在话下。 “那我去开门。” 许倾城已经盖上盖头了,婚服都是出自沈棣棠和许映乐之手,眼界高的人绣出来的东西也不会是寻常见到的,等唐子盛掀了盖头,下面保准是个美人。 “舅舅,我来接倾城了。”唐子盛难得换掉他一身素色的衣裳,穿上艳红的喜服,大红不但半点不见庸俗,还把人衬的丰神俊朗,好一个人逢喜事的俏郎君。 “好好好。”沈棣棠连道三个好字,“熠然快把倾城背出来,回去的路上还得花费时间,可不能误了吉时。” 沈熠然听话的将许倾城背上了背,跟着唐子盛一块出了门,院子里许倾城的嫁妆也都放到了马车上,跟着一起离开。 沈棣棠和许映乐没有跟着离开,待会会有人专门过来接他们。 婚礼用的喜轿是租来的,平日里唐子盛他们出门用的都是马车,很少会用到轿子,不过即使是租来的喜轿也是顶好的。 等新夫郞上了喜轿,轿夫在这么一喊,敲锣声再一打,喜庆的乐曲就跟着响起,迎亲的队伍就往回头走。 —— 大婚摆宴的新房这边有周南川照看,前来参加喜事的也都是自己人,不需要四五喝六的招待。 只是算算时间,来去一个时辰是有了,这迎亲的队伍也该要回来了,不然可就要错过了好时辰。 比迎亲队伍先回来的是沈熠然和两个长辈,他们走的另外一条道,是骑马回来的,和迎亲队伍比脚程自然是要快上一些的。 等迎亲队伍入县城的时候,两边围着的百姓可比去是还要多,敲敲打打终于停在了私宅门口,唐子盛走到轿门前踢了轿门,把轿子里坐着的新夫郞背上了背。 背上踏踏实实的是一个人的重量,唐子盛感受到人上他的背时紧张的抓住了他背后的衣裳。 “不会让你掉下去的。”唐子盛微微偏头小声说,而趴在背上的人也轻轻应了一声,便安心的由着唐子盛背着。 他幼时没有父兄,也就是三两岁时还在爹爹怀里赖过,现在有人背着他一步一步往屋里走去,心中之前的紧张好像顷刻都消失了。 毕竟这是他认定的人,嫁给自己喜欢的人,应该没有比这在称心如意的事了。 跨了火盆,来到了正堂。 正堂上便本来是没人坐的,但是唐子盛想着拜个牌位也不是个事,就干脆让岳父坐上方去了。 大豫的规矩,父母不在,岳家也是可拜的,旁的人看了也不会说一句这家是入赘的小子。 “吉时到,新人入拜。”司仪掐着点大喊,让原本还在院子里的人都围观过来。 “一拜天地。” 新夫郞刚才新郎官的背上下来,手里的牵红紧握,许倾城因为盖头的原因看不见对面的人什么时候拜,心底有些着急。 但牵红另一头的人,轻轻扯了扯的牵红,让许倾城心中微定,跟着力道拜下去。 “二拜高堂。” 高堂之上终究晏丞相没能坐上,只有许映乐一人,满目热泪的看着的朝他跪拜的新人。但今日是喜事,也过了哭嫁的礼节,可不能流泪。 “夫妻交拜。” 连着换了两个方向跪拜,许倾城差点就要分不清东南西北,便是跪拜之后往那边转身都有些晕乎。 好在他身边有书墨扶着,从盖头下面看去,也能看到子盛站着的模样,隔着喜帕,两人默契的跪下去,成了终礼。 “礼成,送入洞房。” 说是送入洞房,身后还跟着一连串的人想着要闹洞房。但是这还青天白日等会将倾城送进屋之后他还得回来喝酒陪客,这会给人闹了让倾城一个人呆着可不行。 所以唐子盛拿出了在县衙时的威严,把跟过来的想要闹一闹的家伙一个不少的全给赶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