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马 第12节
她诡异的电话果然引发郑洋的怀疑,郑洋迅速回拨了过来。 乔以笙将手机丢到陆闯碰不到的地方,防止他再恶作剧。 而很快,郑洋的声音出现在了她的公寓门口,伴随叩门和门铃的动静一起传进来。 “以笙?” 郑洋喊着她的名字,继续拨她的电话。 始终得不到回应。 同一层楼的对门邻居被吵得打开门查看情况。 郑洋跟邻居道歉,然后锲而不舍地敲门、摁门铃、打电话三连cao作,誓要和她见上面不可。 持续了约莫十五分钟,邻居的投诉把保安给招来了。 郑洋向保安解释自己女朋友可能在家里出事了,要报警。 门终于在这时候打开。 乔以笙探半个身子出来,满面困惑:“阿洋?你怎么在这儿?出什么事了?我刚刚洗完澡,就听到这外面吵吵闹闹的。” 保安认为郑洋可疑,与乔以笙确认郑洋的身份。 乔以笙解释郑洋是她的男朋友。 保安教育了他们两句,让他们不要大晚上的扰民。 等人一走,郑洋即刻越过乔以笙跻身进门,不动声色地打量目之所及的空间,检查是否存在异常。 “你怎么了?没头没尾地给我打了通电话,没头没尾地挂断。”他的语气没有平时温和。 “我给你打电话了吗?”乔以笙一头雾水地从她的书桌摸起手机翻看,深深蹙起眉,“诶,还真有?多半是我洗澡前不小心手误摁到的。” “对不起阿洋,又让你担心了。”她道歉。 “这回是真的吓到我了,你昨天才跟我说好像被人跟踪,刚刚就发生那样的事情。”郑洋神情严肃,目光从敞着门的一览无遗的卧室收回来,落回乔以笙身上。 她穿着很温暖的橘色的一套家居服,头发裹在干发巾里,脸颊的皮肤透着被热水氤氲过的绯色,浑身散发着一股说不出的动人。 “我下次洗澡还是把手机也带进浴室。”乔以笙懊恼。 走上前,她踮起脚,亲昵地圈住他的脖子:“跟踪狂的事情,洗了个热水澡我已经没之前害怕。也跟鸥鸥聊了聊,她说这两天如果有空的话会先过来和我一起住。我打算等下再下单买个防狼电棒或者喷雾带在身上。” 郑洋点点头,“嗯”一声:“有这样的安全意识很好。” “你说在门口再转个监控摄像头,会不会太小题大做了?”乔以笙征询他的意见。 “不会。可以装。”郑洋低垂视线,试图看进她家居服的领口。 她的领子是竖起来的,雪白的颈子仅露出前面的一小块皮肤。他很想扒开看一看。 “那我等下也上网搜一搜。回头还是发你帮我参考参考——你会不会嫌我麻烦?什么都要你一起看看。”乔以笙笑笑。 “怎么会?你是我的女朋友。”郑洋的眼神有点深。 乔以笙感觉出他在特地强调“女朋友”三个字。 “你先去把头发吹干了,别包太久,小心以后头疼。”郑洋仿佛成恢复正常的二十四孝好男友的状态。 “好啊。”乔以笙松开他,走向卫生间。 郑洋趁机到厨房和阳台瞧了两眼,旋即跟进去。 卫生间里残留热水产生的濛濛雾气,看起来确实是她不久前在里面洗过澡的样子。 “我帮你。”郑洋从乔以笙手里接过吹风机。 乔以笙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你今天好像……有点奇怪。” “哪儿奇怪了?”郑洋往墙面插上吹风机的插头,“男朋友想帮你吹个头发就奇怪了?” 刚刚强调“女朋友”,现在强调“男朋友”,乔以笙捺下心底的讥嘲,用打趣的语气道:“可不,第一次享受男朋友帮我吹头发呢。” “好,记住了,以后多找机会帮你吹。”郑洋回之以笑容。 运作的吹风机嗡嗡响。 郑洋站在她的身后,手指梳理她及肩的柔软的头发,趁机将她睡衣的领子拨开。 没有在她的脖子上发现新出现的痕迹。 他状似随意地关心:“过敏都好了?” 乔以笙闭着眼,声音有种昏昏欲睡的钝感:“嗯,没事了已经。” 郑洋建议:“抽空还是去趟医院,把过敏源找出来。省得下次又不小心。” “好啊。” 吹完头发,乔以笙卷起吹风机的线:“时间差不多,你快回去休息吧,别影响明天上班。” 郑洋却说:“我今晚睡你这里吧。” 第023章 翠 猝不及防间,乔以笙的错愕一时难以遮掩。 郑洋问:“不方便吗?” “我当然方便啊,”乔以笙微微歪着脑袋注视他,“可你不方便吧?” “你不是明天才让欧鸥来陪你住?今天先我陪你。”郑洋揉了揉她的头发,“就一晚,没什么不方便。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克服。” 乔以笙面露动容:“谢谢你阿洋,你对我真好。” 郑洋神情温柔:“对你好是应该的,我不对你好,还能对谁好。” 乔以笙为自己和他此时此刻各怀心思的虚情假意暗暗发笑。 “那你先去洗澡?” “嗯。” “我去帮你拿换洗衣物。”乔以笙进去卧室,瞄一眼客厅,确认郑洋没有跟着,她推开衣柜的拉门。 坐在里面的陆闯姿态还挺惬意,惬意地玩着手机。 而越见他如此,乔以笙越恼。 虽然郑洋对不起她在先,她不心虚,但现在这样的状况,她没办法做到丝毫不紧张。 乔以笙忍不住瞪他一眼。 陆闯报复性地伸手在她腰间掐了掐,掐得她又险些出了声。 捺下想踹他的冲动,乔以笙关上衣柜门,将衣物送出去。 郑洋开始洗澡,她折返衣柜,示意陆闯可以趁这个时候离开。 陆闯却岿然不动,四平八稳地在手机上玩起了游戏。 乔以笙气得抓住他的手臂,想将他拽出来,小声问:“你难道想整晚躲在这儿?” “你管我?”陆闯勾唇,眼底没笑意。 “宝贝。”浴室里的郑洋这时又喊她。 乔以笙只能暂时丢下陆闯,快步走到卫生间门口:“怎么了?” “你忘记给我毛巾了。” “噢噢,好,你稍等。”乔以笙找出一条没用过的。 毛巾递进去之后,郑洋很快就出来了,乔以笙根本没有时间再去驱赶陆闯。 郑洋是第一次留下来过夜,她的局促倒也不用太费劲地演,当着郑洋的面新套了一只枕头,要摆到她平常睡的枕头旁边。 郑洋主动开口:“我客厅沙发就行。我明天要起得比你早,会影响到你。” 乔以笙心底默默松半口气:“好,我给你铺沙发。” 等终于给郑洋收拾停当,她熄灭客厅的灯,与郑洋互道晚安,进了卧室。 门一关上,她就被陆闯从身后搂进怀抱里。 乔以笙躲避他的亲吻:“别闹了行不行?” “你刚刚有尽兴?”陆闯问。 “已经够了。”乔以笙掰扯箍在她腰间的他的手。 “噢?那我很厉害。”陆闯似笑非笑。 乔以笙后知后察他语言的陷阱,简直就是让她无论怎么回答都着他的道。她脸烧红一片。 陆闯懒懒散散的声音拖腔带调的,极具蛊惑力:“现在这样,玩起来只会比刚刚更刺激。郑洋以前可是一次次当着你的面和许哲眉来眼去打情骂俏。” 乔以笙承认,她的意志又不坚定了。 回过神来时,她已经和陆闯一起倒进柔软的被子里。 他总是轻易让她晕眩酥软,失去思考能力。她被他拢在他的天地,热力的压迫不容喘息,战栗的相拥毫无缝隙。 而确实如陆闯所言,惊险和刺激程度,完全不是之前几次可相提并论的,体验感也是前所未有的。 为了不发出任何动静,乔以笙把陆闯的肩膀都咬出血了。当然,其中也含有她蓄意报复的成分。 卧室的门她并没有从里面反锁,好几次她都在想,倘若郑洋又察觉异样,随时都能突然闯进来。 ——闯进来就闯进来吧。最后乔以笙睡过去的时候一点心理压力都没有。 次日清晨,却是一点动静就令乔以笙惊醒了。 入目是陆闯优越的下颌线。 紧张感重新从脊背蔓延上来,乔以笙挣开他的怀抱,迅速穿好衣服,小心翼翼地打开房门再关上房门,循着声响来到玄关。 看见了正在门口僵持不下的郑洋和许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