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历史小说 - 反派成了主角的白月光[穿书]在线阅读 - 第11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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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还不至于会分不清谁易容,谁没易容。

    大概是他想着事情,心神恍惚,手上的力道重了些,肖倾墨黑浓密的睫毛颤了颤,眼角那滴将落未落的泪水终于颤颤巍巍划过白玉般柔嫩的脸庞。

    从陆谨之的角度看去,只见肖倾蹙着的烟黛长眉,垂敛水光潋滟的眸子,高挺秀气的鼻梁,还有轻咬着的红唇,他脸上的污渍在足够惊人的美貌下仿佛云烟,增添了些让人一探究竟的神秘感。

    那滴划过脸颊的泪痕,晶晶亮亮,显得我见犹怜,脆弱得仿佛不堪一击。

    陆谨之再次感觉到,迅猛的,心跳加快的感觉,他甚至还没上完药,就极为震惊地收回了手,没说一句话就落荒而逃,仿佛肖倾是什么洪水猛兽。

    肖倾抬起疼得溢满泪水的眸子:“???”

    系统默默将障眼法重新加固,深深叹了口气:【兄弟,我只能帮你到这了。】

    一番折腾后,肖倾换了件十分宽松的衣袍,避免触及伤口。

    下楼坐落,女主人连忙给他盛上饭,将煮好的醉虾移到他面前,热情道:“小郎君爱吃的醉虾,喏,尝尝是不是那个味道?”

    陆谨之闻言微愣,肖倾并没有察觉到旁边人的反应,勉强朝女主人笑了下,捻起一只醉虾用一只手艰难,且倔强地剥着虾壳。

    陆谨之接过他手上的虾,道:“我来。”

    曲纣也瞧出肖倾似乎是受伤了,但没多问,他身边一位名叫张炜的小弟倒是殷勤得很,也争着给肖倾仔细将虾壳剥去,把粉白的虾rou放到他面前的盘子里,乐呵呵笑道:“若是不方便吃饭,我也可以喂你。”

    肖倾:“......这倒不必。”

    系统在他脑海里提醒道:【这个张炜正是你之前发配去挖晶矿的那位,宿主您还记得吗?】

    肖倾本来一点印象也没,但经过系统耐心且详细的描述后,想了起来,好像确实有这么一个人。

    从系统那调来的资料得知,这张炜也并不是籍籍无名的小弟子,他是某六殿中的一名殿主的小儿子,因为修道资质太差,被调去了外门当个掌管杂事的,那日惹了肖倾后,被肖倾发配去挖了两个多月的晶矿,殿主趁肖倾忘了这茬,就赶紧给小儿子打包收拾好,送去跟承乾宫的一众弟子一同历练。

    不过肖倾现在,都已经忘记当初为什么罚他了,自然不会再计较。

    没一会,肖倾面前的盘子就堆成了小山高。系统在他脑海里提醒了一句什么,肖倾看着一贯爱吃的虾,再无甚胃口,才吃没几口就放下了筷子,起身离席。

    下午的时候,雨水渐小,陆谨之扶着周惟下楼,一行人跟着引路人,走到渡口租了一只两层高的大船。此去恐有人暗中盯着,所以那船并不张扬,陈旧低调,胜在内里的布置十分舒适典雅。

    南疆并不是一个占地一两亩的小地域,它住民虽少,但疆域辽阔,城与城之间相隔十分远,这一路去到王都,就算是水路也恐怕得耗费近月余。

    船上除了他们一行人,就只有一个掌舵的,一个扬帆的,还有两个打扫的小丫鬟,跟一个做菜的胖厨子,租船的卖家倒是考虑得很全面,将可能需要的都配置齐全。

    如今正是夏季雨水最重的那段时期,隔一两天小雨,隔四五天大雨,晚上惊雷阵阵,白日凭空闪电,正是这般情况下,一只船漂泊在一望无际的大河中,惊涛拍来,沉沉浮浮,颠簸下,一位美貌似天仙的男子,趴在船栏,忍无可忍吐了个昏天暗地。

    眼前阵阵发黑,肖倾抚着心口,靠着船壁滑落在地,一头青丝凌乱地散落在地上,纠缠着雪色广袍,只看一眼,就让人心醉神迷。

    陆谨之穿了一身黑底红边的劲装走来,眉宇俊逸淡漠,墨发用红绳高束成马尾,脖颈修长,黑金护手,宽带束腰,这番英姿飒爽的模样,让肖倾看了内心十分不平衡。

    就他如此狼狈。

    陆谨之端了杯热茶,递给肖倾,道:“漱下口,我让厨房备了暖汤,你等会去喝了。”

    肖倾接过,还没喝,又觉着胃里翻涌,恶心得很,他连忙放下茶盏,爬上船栏对着外面又是一通狂吐,吐到最后胃里什么都没有了,吐出来的也不过是胃酸,就连肚子都开始阵阵痉挛。

    陆谨之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道:“曲纣让人调查过,我们之前借宿的那是家黑店,不过那户人恐怕是看我们人多,又都是修仙者,所以并没有下过手。但他们家的食物难免不太安全,你又是凡人之体......”

    说了这么多,无非是想告诉他,他呕吐不是因为晕船,而是吃错了东西,看似退了一步,真话假话掺半说。

    肖倾灌了一口茶水漱干净口,用手背狠狠擦去嘴角的水渍,抬眸冷冷道:“知道了,你们想下毒弄死我,是轻而易举的一件事。”

    陆谨之眸中闪过一丝阴霾,沉声道:“我说过,在没证据前,我是不会怀疑你的来历的。”

    两人目光交汇,似有火花飞溅,正对峙着,船身被浪涛猛地一推,又是一阵摇晃,肖倾此时本就身子弱得很,站着都吃力,这一晃,就栽进了陆谨之的怀里,鼻尖萦绕的皆是男子干净清冽的气息。

    只是不过片刻,肖倾就猛地推开他,扶着船栏冷眼看他:“你以为我这么好糊弄,是因为什么吐成这样我自己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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