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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洒扫丫鬟后 第169节

    一剑穿心。

    方白看着头顶的天空,眼神涣散。他这辈子其实很幸运了,遇见了音将军,更遇见了阿九哥。

    只是当初在金城,他不该咬音将军那一口。

    意识模糊,方白遗憾的闭上眼。

    邵和沉浸在为弟弟报仇的怅然里,汤潮觉出不对。他见过顾朗,也跟顾朗交过手。刚才顾朗的声音不对。

    汤潮还以为顾朗快死了才如此,可这会儿汤潮越看越蹊跷。他上前扒开尸体的头发,惊道:“大帅,这不是顾朗。”

    第133章 最后的对战

    顾朗纵马狂奔,身后的箭矢如影随形。

    顾朗纵马狂奔, 身后的箭矢如影随形。

    “将军您莫怕,我们护着您…”

    顾朗清楚的听到箭矢刺破身体声,是两名兵士用身体为他做盾。

    他咬着牙, 不敢流泪,不敢回头。

    邵和停下马,长臂拉开了弓,锋利的箭头在阳光下闪着冷芒,瞄准顾朗的后心。

    “嗖——”

    “将军!”

    就近的兵士用尽全力扑到顾朗的马上, 同时按下顾朗的身体。

    箭尖带着温热的血,滴落在顾朗的侧脸,仿若灼烧。

    邵和眸光一狠,再次搭箭, 然而漫天箭雨忽而袭来。

    郭华和邓显儿率大军前来,邵和看着顾朗的背影,恨恨的摔了弓,“撤。”

    顾朗得救了,可护着他的两名兵士几乎被扎成刺猬,药石无医。

    顾朗抖着手覆上他们的眼。

    邓显儿带兵前去山林, 带回了方白的尸体。

    顾朗盯着方白胸口那个大窟窿,一阵眩晕。大半日征战逃亡,再加上顾朗情绪大起大落, 顾朗纵然年轻也撑不住了。

    “将军,将军!”

    郭华扶住顾朗:“去请军医。”

    有些事当局者迷,但当郭华和邓显儿脱离出来后再看, 就觉出猫腻, 所以及时赶来支援。但他们也更惊惧邵和的疯狂。

    邓显儿看着方白的尸体, 面色沉痛:“现在怎么办?”

    郭华咬牙:“先把尸体放进冰窖。”

    方白是金城人, 时人讲究落叶归根。可方白的亲meimei却在京城。

    至少…至少得等方白的亲meimei来看方白一眼,那是方白唯一的亲人了。

    白鸽飞入皇宫,顾澈正在处理国事,他看到窗台的鸽子,阻止宫人,他自己亲身过去。

    顾澈吩咐:“去拿谷物来。”

    宫人:“是。”

    顾澈摸了摸鸽子的羽毛,随后取下信件。

    宫人送来谷物时被顾澈的脸色骇的跪倒在地,鸽子不懂,它盯着宫人手边的食物,歪了歪脑袋飞过去。

    “你先退下。”

    宫人知道这是在说她,犹豫片刻,将谷物放下躬身退了出去。

    顾澈攥紧纸,闭上了眼。

    郭华的来信几乎不带主观情绪,把事情原委说了。

    当初顾朗被顾澈派去江南,就是因为有郭华和邓显儿这些老将护着。

    顾朗只是跟邵和周旋,甚至方白申请调去江南,顾澈应下也是这方面考虑。

    有经验的老将护着,这些小辈慢慢成长。而顾澈一边处理国事,一边在京训练火铳手。

    但是所有人都低估了邵和的残忍,谁会把自己手下两千士兵推出去送死。

    战场上的损耗和死在自家首领手里根本不一样。

    顾澈一直待到黄昏,叶音亲自来寻他,顾澈尽量平和道:“你怎么来了?”

    叶音:“出事了。”

    两人几乎是同时开口。叶音示意其他人退下,她挺着肚子进殿,顾澈过去扶她。

    叶音在榻上坐下:“说吧,出什么事了。”

    在顾澈开口前,叶音先道:“不要瞒我,你知道我手下的玄骑卫不是摆设。”

    顾澈一瞬间xiele力,他把手里皱巴巴的信件给叶音看。

    那上面沾染了顾澈的汗迹,一些字都被模糊了,但叶音也能猜出大意。

    迅速浏览过,叶音平静的将信件烧了:“阿澈,我记得火铳手训练的差不多了。”

    顾澈蹙眉:“音音……”

    叶音转身:“你走吧。我会在京城等你凯旋,等你带来天临军的覆灭邵和身死,大宁一统的好消息。”

    顾澈不语。

    随着月份的推进,叶音害喜的越来越严重,她的小腿已经浮肿了,但因为睡眠不好,她眼底青黑。

    少顷,叶音回身虚虚抱了抱顾澈:“比起我,阿朗更需要你。去吧。”

    叶音本来想把玄骑卫也给他,但顾澈同样担心叶音,玄骑卫忠于叶音,是叶音保命的底牌。

    夜色降临,顾澈连夜带兵出京。

    他们到达港口之后,改走水路,大概是老天相助,他们一路顺风顺水,比过往快了一日到达江南。

    此行方白的meimei也来了。她一身素衣,脸色更加苍白。

    她看向郭华,颤声道:“郭将军,请问我哥哥…我哥哥在哪里?”

    郭华看了一眼顾澈,顾澈叹道:“带她去吧。”

    其他人离开,顾澈看向顾朗:“你有没有要说的。”

    数月不见,顾朗整个人都瘦了一圈,仿佛剥去和善的假衣,锋芒尽显。

    他垂眸:“我无话可说。”

    失误就是失误,无从狡辩。更不该辩解。

    顾澈:“去做一件事。”

    顾朗这才抬起头。

    *  *  *

    云州近日出现了一起流言。

    “你们听说了吗,大帅跟大宁的顾将军有仇,为了诱杀顾将军,居然拿自己人做局。”

    “真的假的?”

    “你们忘了,之前那场仗咱们天临军死了两千多人。”

    “难道大帅……”

    “放肆!”茶馆突然来了官兵,拔刀指向说小话的几人:“把这群大宁走狗抓起来。”

    “冤枉,冤枉啊——”

    “我们也是道听途说。”

    领头官兵环视众人:“谁还讨论流言,格杀勿论。”

    茶馆寂静无声,直到官兵走了,他们才松了口气,随后不敢多待,飞快回家。

    然而不管邵和抓人抓的再厉害,也刹不住口子。

    因为这件事的源头在他,为什么天临军之前跟大宁交手十多次,也不过几十伤亡。怎么这一次就死了两千多人。

    百姓们还好,但军中人心惶惶。

    “其实,我们不是非跟着大帅不可。”

    听到这句话的士兵们浑身一颤,他们立刻要去找那大胆之徒,结果却什么都没找到。

    大帅府。

    大山心急火燎:“大帅,这些流言忽然而起,肯定是大宁搞的事。”

    他们能在大宁安眼线,大宁为什么不可以如此?

    邵和擦拭着自己的爱刀,幽幽道:“他来了。”

    大山:“什么。”

    邵和挽了个刀花,“所有恩怨该了结了。”

    这路数邵和熟悉,当初赤袍军是怎么拿下明王的,如今大宁也想这么对他。

    不过他不是明王那个蠢货。

    去除流言最强有力的方式,就是天临军打一场胜仗。语言有效,但有时候也苍白无力。

    热浪在空中蒸腾。

    双方都想打,没有什么虚的,这是场硬仗。

    两军对峙,邵和看着对面熟悉的面具,脸色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