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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白沙?”少年从rou堆里抬起眼睛,“你问徐大哥做什么?” “他是我一个远房亲戚的朋友,近些日子打渔日子过得不太好,我就想来投奔他。”易怜真已经接受了渔夫的身份,诌起这些来眼都不眨,“知道他是你们万岳武馆的,这不是想着先来打探下消息。” 选择眼前的少年打听消息并不是没有原因——他与外面那些在大街上拉练的学生一样,都属于现在主角徐白沙所在的万岳武馆。 “徐大哥他和我们练的功法不一样,又不是能天天见到的教习。”少年嘟嘟囔囔道,“我其实也不太了解,他现在三十一了?据说他是想当教习的,但他练的是硬气功,愿意学这个的人很少,开不了课……” 易怜真若有所思地点头。 《道门》里徐白沙到达武术极境是大约三十八岁,离现在还有七年。 换句话说,现在的徐白沙实力不足,还开不了道门。 “那陈舟呢?”他又问,“陈舟你见过吗?” “陈大师?”少年眼睛一亮,“他是临城的太极拳大师,我可仰慕了——你是认识他吗!” “呃,不,”易怜真连忙道,“我也只是听说,顺口问问!” 陈舟是和徐白沙交手过的国术大师之一。 少年失望地噢了一声,继续埋头啃那块牛大骨。 易怜真怀疑他早上起晚了,没来得及吃饭才饿成这样的。 啃完最后一块骨头,少年用练功服擦了擦手上的油星子:“哎,你人真不错,可惜我一会儿又得去拉练,不然被教习发现了有我受的。” “话说你们抓鱼是用网吗?”他兴致勃勃地问,“我还没见过海呢,啥样啊?” “蓝的,很大,很浩瀚,”易怜真说,“有波浪,会因为月球的引力作用而产生潮汐。” 少年迷茫地啊了一声:“月球是月亮吗?潮汐是什么?” “……”易怜真,“算了,你就当我没说。” 他说的是他印象里的大海,这个世界的海说不定不一样呢。 “那你们都抓什么鱼啊?怎么抓啊?”少年问,“好吃吗?” “呃,”易怜真歪了歪头,在脑子里搜刮了半天,艰难道,“什么金枪鱼,三文鱼,龙利鱼之类的,开着船用渔网捞,一网能捞上来好多。” 他说:“挺好吃的,吃火锅或者刺身……” 有人用指节轻轻敲了两下桌子。 “怎么啦……”少年说着回过头去,然后他的手心和后背突然生满细汗,头发rou眼可见地一根根炸了起来。 任无道站在他侧后,英俊的脸上尽是冷漠,正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少年抽了口凉气,想问对方是从哪里来的高人,有点害怕,没问出来。 “武馆的队伍又过来了,”任无道淡淡道,“那些学生都走了,你还不走吗?” 少年回头一看,果然拉练的队伍又一次经过客栈门口。在对任无道和教习惩戒的双重恐惧之下,他重重地向后一滑椅子,发出吱呀一声,起身头也不回地跑了。 任无道叹了口气。 “你在他们看来真的那么可怕?”易怜真狐疑道,“秦英当时也挺怕你的,我怎么从没感觉?” 任无道轻轻抬了抬嘴角,没有正面回答:“看你编得辛苦,过来帮你一把。” “那是,”易怜真想起刚才的问题,扶着脑袋一个头两个大,“我问他的东西倒是问完了,但我哪知道他还会问我东西——你要再不来,我可能还得编怎么下渔网。” 任无道轻笑了一声,在少年刚刚的椅子上坐下来,接着嫌弃地看了一眼少年吃东西剩下的餐具,用下巴指使客栈伙计把东西收拾干净。 易怜真还没来得及吃饭,给自己点了一碗馄饨和两个包子:“这个学生也是短发,太好了,这边的人为了练武,好多短头发的,我一点都不显眼。” 任无道无声地笑了笑,一边的客栈伙计却连大声喘气都不敢,他手脚利落地干完活、把菜端上来后就跑得连影子都不剩一个。 易怜真左右看了看,刚才几个来躲懒的学生都出去继续拉练了。时间尚早,客栈大堂里除了他们再没什么人。 有其他人的话,不知道会不会也躲着任无道走。 “你不要rou吗?”这时任无道突然开口。 刚才那个学生,一人吃了小一斤牛rou,易怜真点的东西却连包子都是素的。 “这家店牛排骨都是大盆的,我哪能吃得完……”说到一半,易怜真看出了任无道呼之欲出的下半句话,“不用,不用你帮我吃。” “早上吃点清淡的就好了,又不是没下顿,大不了中午晚上去打包一点。” 前些日子他们一直在荒郊野地里,除了便于携带的干粮外没什么可吃的。现在到了城镇里,还不是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不差这一两顿。 可惜掌天印不能保鲜食物,不然到了野外,他也能吃上满汉全席。 任无道接受了易怜真的说法,换了个话题问:“听刚才那学生的意思,徐白沙还远没有到达开启道门的条件?” “嗯,”易怜真用勺子舀着馄饨汤,让它快点凉下来,“至少还要七年。那时候徐白沙都自己开武馆了,现在他还是个武馆打手。” 他继续道:“那其实我们根本不需要找他,你肯定比徐白沙厉害。故事的结尾徐白沙才到达武术极境,你早就突破了,打开道门应该不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