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坚硬的碎石块通通装进麻袋里,一袋足有几十斤,重量自不必说,更要命的是尖锐的棱角就这么大喇喇的压在胤祺的肩膀之上,哪怕是压着不动常人也是扛不住的,更不消说这样大的风雨和湿滑的泥坑。 柔嫩的肌肤只是因为他一个趔趄,便带动麻袋里的石头棱在他肩上划出一道口子,鲜红的血色顺着雨水流入水坑,很快便就消失的不见踪影了。 “冲啊!等什么呢?怎么一个个不如个娃娃了噻?” 也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只乌泱泱的一片嗷嗷叫喊着就都冲进了水里。胤祺几乎是还没反应过来,肩上的麻袋不知被谁扛起,他猛地回头原来是曹峦。 “五爷,拼命也不能不要命,您这个背法这肩膀是不要了?”说着将一块牛皮搭在了胤祺的肩上,随即再继续向前。 胤祺有些不好意思的笑说道:“我看他们也是如此,所以……” “常年做惯了这个自然是皮糙rou厚,我都受不住您哪里行?”曹峦说完这些,看着帮衬他扶着肩上麻袋的胤祺突然缓缓问道:“咱们今日能守住吗?” 胤祺莞尔一笑:“能!我许了愿,今天一定能实现!”之前和系统是定下了契约的,他一直攒着没用,不为别的就是为了今天,为了今天能有个好运气。 不知内情的曹峦呆愣愣的望了他一眼,心中却着实有些莫名其妙,什么就许愿了?也没见五阿哥今日去沐浴斋戒,烧香拜佛啊!他这愿向谁许了?许了什么?哪家的神仙听见了?能给他们实现吗? 满心的疑惑并没有得到解释,胤祺帮他把沙袋卸下便就转身回溯往岸边走去,急着去抗下一袋了。 他此时自然也不知道曹峦心中的那些腹诽,只自怨自艾的发愁,原来不是说好了要做一条什么都不做就躺赢的咸鱼吗?怎么如今自己这么努力?做个咸鱼皇子不好吗?干嘛没事儿管这闲事儿呢? 值吗? “小大人,您得着!” “慢着!您慢着!来!都搭把手!” 胤祺正神游的思绪突然被身旁这些五大三粗的汉子们这突然的关心而打断,有的帮他调整肩膀上的牛皮位置,有的帮着他将麻袋扛上肩膀,一个个对待他就像是对待自家的兄弟一般无二。 值吗? 答案他其实早就明了,从一开始就不必问……值或不值吧! 胤祺此刻才明白,从一开始他做这事儿的时候就没问过值不值,是命运和不得不决断的选择席卷着他走到如今这步,下决断的时候都没问过值不值,如今又何必庸人自扰,自寻烦恼呢? “谢了各位大哥!不必帮我,咱们……只管往前!”胤祺有些倔强的抬起被压弯的肩与腰,明明被雨水冲得睁不开眼,却非要睁着他那双大眼睛笑着看着他们。 剩下那些扛大包的,也不禁被他这样子给逗乐了,抹着脸道:“这小大人傻乎乎的,还乐呢?说不准咱们今天都得死在这?乐个什么劲儿呢?” “笑着死总比哭着死强,到了阴曹地府这大人都是玉面小郎君,您呢?” “去你的吧……” 第55章 嫉妒之心 周围是深不见底的水面,胤祺感觉自己漂浮在这暗无边际的黑色水面下,努力的向上游却有什么东西狠狠踩住了他的肩膀,让他不能挣扎分毫不能动摇分毫,不断有水顺着喉咙往肚子里灌,而那被水淹没的窒息感下一秒就要结束他短暂的生命,他拼了命的抬头想要看看踩住自己肩膀的到底是什么。 然而……皮卡丘? “怎么喂得药?你要呛死五阿哥啊?”梁山熟悉的声音将胤祺从困住的梦里喊醒,他紧张地睁开双眼,看着熟悉的床幔与站在床前的梁山和红钗。 红钗哭得眼睛都发红,刚才药又没喂进去被梁山一顿说,心里更是难受,如今见自家五阿哥好不容易醒了,简直是一肚子委屈没地方诉。 “阿哥爷,您终于醒了!”红钗话还没说完眼泪倒似止不住一般留了下来。 “红钗哭什么?我这是怎么了?”胤祺勉强着想要起身,可浑身无力不说疼痛更是一阵阵的席卷而来,梁山也连忙扶住他,用手巾为他擦拭掉脖颈处的中药,这才道:“阿哥您可算清醒了!您都迷迷糊糊睡了快十天了,中间虽然醒了几次可人都是糊涂的。” 胤祺迷糊着喘气问:“咱们这是回紫禁城了?” “是啊!今儿个刚回!您病的重咱们乘船自水路京杭大运河回的京城。您是不知道,徽州府的天刚见晴您整个人一头就栽进了坭坑里,身上guntang不知烧了多久,肩膀上的伤也红肿厉害。” 胤祺趁着梁山的力气才靠在了床头,满是中药苦味的嘴唇很快又变得干燥,如果不是听梁山的话他哪里知道离开徽州府已有十日。 “徽州府洪灾如何?” 梁山一听这话满脸喜气,“托您的福,今年扛过去了。不但徽州府无恙,整个江南损失也是大大减少,纵然庄稼农田损毁在所难免,但您保住了他们的性命啊!” 胤祺缓缓喘上一口气,心中却并不放心,只叮嘱道:“大灾之后必有疫情,此次洪水过后……” “已经有人安排了,你就好好养着吧!” 胤祺的话还没说完,皇帝的声音便打断了他多余的关心,说来他父子二人也是月余不见了。 珠玉垂珠随着匆忙的步伐相互碰撞发出玎玲响声,胤祺努力起身这才看见汗阿玛连朝服都未换便急匆匆的来看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