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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那姑娘还给你成了吧?你不就想要她而已,带走带走!孤没动她一根寒毛,不信你自个儿问去,都住手!雍天牧,给孤住手!全都别动!」 雍天牧闻言浑身一震,仅将近身的几把长刀一招格开,并未追击,而黑衣杀手们见他有消停之势,加上国主已下令,遂纷纷停手。 雍衍庆头也没回,再次下令。「解开这位姑娘的xue道,让他带走。」 是卫首大人亲自封的xue,如今国主陛下有令,自是命令卫首大人替姑娘解xue。 可惜了,什麽皇权?什麽王令?有人根本没看在眼里! 等着男友力大爆发来带走自己的安志媛好想飙骂脏话,她再次被劫走,出手之人是一直靠她很近的耿彦。 耿彦抓着她背部衣料倏地将她带起,往前无路,往後亦无退路,他带着人直接突破上方的木梁瓦顶,劫人远去。 这一下,向来忠心耿耿、唯命是从的卫首大人确实狠狠打了国主陛下一记响亮亮的耳光! 安志媛体内的几处郁结有疏通之感,封xue的力道正慢慢退去,但……好冷,冷到她全身都快僵化,齿关直颤。 姓耿的把她从王庭宫殿中带走,迫使她继续「被劫之旅」,被劫来劫去已经很可怜,然,他嫌她不够可怜似,竟把她挟持到山上。 别问她是哪座山,她要知道就神了。 穿越到这个历史上不曾记载的古代,她混得最熟的地区就是以小溪村为中心的方圆十里内,连国都兴城也不常去,又哪里认得出身处何在。 但应该距离兴城有一大段路,耿彦劫她出宫後以马代步,她在快马背上颠了好几个时辰,颠到满腔火气都快颠没了,若非遭点xue又受他箝制,都不知自个儿从马背上要滑落几回。 从白日到晚上再至深夜,骏马沿着蜿蜒山路越爬越高,最终路径被野草掩没,野大的山风彷佛挟带秋霜,呼号来去,扫落安志媛束发用的花巾子,更把衣衫不够保暖的她扫得流鼻水。 太不爽,见姓耿的终於停马将她抱下,她趁机把鼻涕往他身上擦。 他察觉到了,并未发怒,却是放她坐在草地上後,掏出一条巾子丢给她。 有东西能用就用,安志媛半点不矫情,发现双臂与十指终於能活动,她抓起他的巾子大声擤鼻涕,还故意攥得格外响。 「安姑娘实是个古怪女子。1耿彦语气偏淡,背对月光的身影件立在那儿,锦袍袍摆随风鼓扬。 安志媛一脸没好气,丢开弄脏的巾子,她试了试终於能出声—— 「……被古怪的人说、说自己古怪……到底谁古怪?阁下且说说!」牙齿还在颤,舌根也尚未恢复灵活,她本想一骨碌儿站起,但风好大,她腿好像还有些没力,只好一屁股依旧赖在草地上。 耿彦低声笑,微颔首。「姑娘应是说对了,耿某亦是古怪之人,如此说来,似没立场说你什麽,但不管你信或不信,耿某用『古怪』二字形容姑娘,实有几分赞叹意味。」 安志媛眯目瞪着他,无语。 耿彦不以为意,笑笑又道:「如同今日在承明阁中对你说的,耿某身为三皇子殿下的师父,他七岁拜耿某为师,耿某倾囊相授,他实是耿某最得意的弟子,而他天性本无慾无求、不喜不悲,没承想会栽在你身上……今日与姑娘一晤,多少嗅出其间妙意,难怪三皇子殿下疯狂如斯。」 安志媛丝毫不想跟旁人讨论雍天牧与她之间的事,说穿了,那关旁人什麽事啊?但姓耿的说错一事,令她不禁驳道—— 「他才不是什麽……什麽无慾无求、不喜不悲,那不是他的天性,他、他都不知有多可爱,都快比我家爷爷还可爱……」事实上她冻到脑袋瓜发沉,想强而有力反驳回去,思绪却被冷到快打结。 他沉静看着她受寒,彷佛那画面颇值得玩味。 安志媛绝口不求饶,抖着声问:「阁下的主子……那位南雍国主,他、他都要把我丢回给雍天牧了,你为什麽突然出手,还把我……把我带来这儿?」 「记得耿某在承明阁内告诉过姑娘的话吗?」 她先是微愣,垂首去想,记起他所说—— 国主陛下欲拿你彻底cao控他,耿某想的却是另一事,幸运的话,许是今日便能分晓。 「阁下想在雍天牧身上分晓何事?」她扬眉,问声紧绷,觉得自己成了他用来钓雍天牧的肥饵,偏不知他究竟在盘算些什麽。 耿彦走近,在她面前矮身蹲下,静了两息才道:「关於三皇子殿下的事,安姑娘知道的并不多,是吧?你甚至直到今日才知晓他的皇子身分,耿某猜得可有错?」 「……那又怎样?」她倔气反问,喷出团团白烟。 安志媛看不清对方的神情轮廓,但诡异美大叔近在咫尺的那双烁亮目瞳,此际看来不知因何产生了些既视感。 耿彦的声音听起来像又笑了,一根食指轻敲着太阳xue位,温和道:「他有病,这里有病,你可知?」 「阁下也有病,还病得不轻!」脱口便出。 姑娘家没有反驳而是出口回击,此举令耿彦在暗中微微挑眉,这道明了她与雍天牧相处至今,多少已觉察他异於常人的状态。 安志媛不知对方发哪门子神骂了竟低低笑出轻愉。 他点点头。「是啊,姑娘说的没错,耿某与三皇子殿下一样,脑子里有病,唔……或者该说,是殿下与耿某一样,都病了,还病得不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