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舟墨却只因陈年华的话嘴角抽了几分,他弯腰捡起地上的剑,扔给了黑影,“再来,专心点。” 陈年华拿起先前砸舟墨的那一个苹果,用衣摆擦了擦,咬了口往外走,“走了走了,出去逛逛,年纪大了,看不得单方霸凌。” 舟墨:“……” 霸凌……也不至于吧…… 单论武功其实黑影更胜一筹,但他和燕云就没得比了,且同样因为生理原因,力气耐劲种种方面都不如舟墨,两人缠斗了一会他就败下阵来。 舟墨又点了另一个黑衣人,道,“你来。” …… 宴清醒来的时候耳边全是刀剑声,舟墨又不在身边,他立马就想起舟墨上回被掳的模样,神色慌忙的披上衣服就往外跑。 “阿墨——” 随着门打开,宴清的话就止在了嗓子中。 院中确实是在打斗没错,但他的舟墨……正翘腿坐在一旁的石凳上,百无聊赖的拖着下巴,一副快要睡着的模样。 而那几个打斗的人,生疏的打斗招式中透着些诡异,就像是低配版的舟墨一样…… 宴清的声音不小,因为担心,开门时就用上了八分嗓子,虽然带着事后的喑哑,但还是第一时间,将院中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了过来。 于是,那几个打斗的人前一秒才看见往日温文尔雅芝兰玉树的男子衣衫凌乱,十分不安的站在门口,眸中慌乱,似乳兔般引人怜惜,下一秒,一直在身边教训他们的人就不见了。 一阵风过,舟墨从院中来到了房门口,横抱起宴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进了屋。 黑影收回视线,摸了摸鼻子道,“继续继续。” 舟墨垂头看向宴清,一边将人衣衫整整齐,一边道,“怎么突然出来了?被吵醒了?” 宴清扶着舟墨,弯腰把自己因为着急而穿反的鞋子调换过来,“我听见了刀剑声,我以为又有人来了……” “担心我?” “嗯,”宴清抓住舟墨的手,放在自己胸前,“阿墨,不知道为什么,方才的画中人,他出现在了我的梦里。” 舟墨一惊,面上却不动声色,“梦见了什么?” 宴清目光迷茫,陷入沉思中,半晌才摇摇头,“记不得了,他好像很悲伤的样子,他,我,我总觉得怪怪的……” 舟墨替宴清将垂下的鬓发理上去,“别多想,应该是我闹你闹的太厉害了。” 这话一说完宴清的耳根就就红了,他没好气的推了推舟墨,懒得理会。 舟墨见人注意力被自己转移,这才笑道,“饿了吗,吃点东西?” 宴清摇摇头,“阿墨,你们在院中做什么?” “没什么,练练他们,以备不时之需。” 宴清看了看舟墨,有些欲言又止,过了半天才道,“我们什么时候去找meimei?” 舟墨偏头看向屋外,前几日这里下了场雪,气温还算能接受宴清都缩在屋中愣是等雪化了,而舟六那里雪灾不减,比之这气温只会更加恶劣,“等过完年,我们直接去京城吧。” 宴清微微蹙眉,“啊?我们不去平城了吗?” “不去了,不打扰他们二人世界。” 宴清:“……” 发配边疆赈灾干活的二人世界吗? . 陈年华回来的时候,院中只有几个黑衣人在互相打斗,他把从外面揭下来的告示拍在桌上,猛饮一口凉茶道,“给我查查这人是谁,姓甚名谁,家居何处。” 黑影停下动作,却没上前,“属下仅听命于主人。” “得,你主人呢?”陈年华吐了嘴里的茶叶,很不开心的道。 黑影微微抬头,陈年华顺着指示看去就见舟墨正揽着宴清的腰坐在屋头,两人背对院中,不知道在往外看着什么。 “……一天到晚就知道腻腻歪歪!”陈年华没好气的拍了拍桌子,突然震声道,“给我下来!” 宴清正在往城中人群的方向看,那里人群密集,却都有序的排着队,挨个等着黎家长子和他的夫郎布粥呢。 黎白就跟个门神一样的杵在边上,但凡有人浑水摸鱼插队她就很不客气的将人拎到最后。 宴清正看着起劲,突闻身后动静,忙要起身,但无奈身处房梁,地势颇高,他也没下去的本事,只戳了戳没什么反应的舟墨,“阿墨,师傅在唤我们。” 舟墨正看着城中几个形色匆匆的人出神,被宴清戳了好几下才回了神,他站起身来,拦着宴清落在院中。 陈年华吹了吹胡子道,“……老头我教你武功不是让你拿来风花雪月的。” “花雪月都没有,风倒是勉强有些。”舟墨不以为然,坐了下来,他碰了碰石桌上的茶盏,又收了回手,“找我们有事?” 宴清收了桌上的茶盏,顺势也瞄到了桌上的画像,他今日似乎已经见了这画像无数次,桌上的这版同他梦境中的倒是有些出入,不如梦中端庄高雅。 宴清收回视线,道,“我去泡茶。” 陈年华笑眯眯的目送着宴清离开,转眼看向舟墨时又捎上了些情绪,“我教你的剑法你练了?” 舟墨起身,朝黑影伸手,道,“剑。” 不管说多少遍,这老头都总是会找他的毛病,他索性直接现场耍了遍,陈年华摸着胡子,眼中极为满意,但面上却还是故作姿态,“勉勉强强,勉勉强强,也就比燕云悟性高上那么一些些,比起我可就差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