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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琏很想笑,事实上也笑了起来。 “老祖宗不是打定主意要把元jiejie送进那吃人的地方吗,如何能说亲。再者珠哥哥已经定了亲,李祭酒家好歹算是书香门第,肯定干不出悔婚的事情来。所以老祖宗,你的担心,其实很没有必要。” 贾母眼神瞬间阴沉,片刻又恢复了虚伪的慈爱。 “这倒也是。”贾母点头,敷衍似微笑:“琏二小子,今儿你去王县伯家,王县伯可说了什么话?” “胜叔能说什么,无非就是老泰山训毛脚女婿的话。”贾琏面色平静,不改色的说着假话。 贾母将信将疑,不,完全不信贾琏说的。就‘王子胜’那个脾气,在王夫人居然胆敢害贾敏,事情败落后,不做些什么,根本就不符合‘王子胜’的性格。 贾母更倾向于‘王子胜’说了,但是作为未来大女婿的贾琏却根本没告之她的想法。 一时间,贾母很是恼怒,险些炸肝。 王夫人害的是她唯一的女儿,难道她不心疼,不想狠狠的收拾胆大包天的王氏吗? 可如今选秀在即,本就指望贾元春能够一步登天,自然不想在紧要关头,传出王氏干的糟心事,导致贾元春名声有损。王氏只能关进佛堂,每天吃斋念佛好修身养性,至于后面会不会被放出来。 只要贾元春得了运气,真的一步登天成了贵人,那王氏就会被放出来,反之继续关着。 反之就一个意思,休妻是不可能休妻的。 相反贾母还得想办法,将王氏的影响降到最低,就怕毁了贾元春的选秀。而问贾琏今日上王县伯府上跟苏清之说了什么,自然是贾母想知己知彼防着苏清之作妖。 第47章 第〇④个故事! 也不想想, 贾琏是不是蠢的,会贾母一问,就老老实实的回答,不管该说的不该说的, 都一股脑说出来。 这不, 贾母带着虚假的慈爱一询问, 贾琏直接表演个一问三不知, 再问吞吞吐吐、真真假假的说了一通。直接就把贾母给绕了糊涂。 “王氏犯错, 苦了元姐儿、珠哥儿。” 贾母感叹,还想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时候, 贾赦意想不到的跑来了荣禧堂。 “元姐儿、珠哥儿苦不苦,与大房有关?”贾赦一来, 就急匆匆的吼道:“母亲, 我唤你一句母亲,求你行行好, 别再为了二弟磋磨我一家子了。不就是想要荣国府, 想让我身上已经降爵到三等将军的爵位吗, 我给, 我什么都给,带着一家子净身出户离开荣国府行不行,只求你别再利用孝道压得儿子一家子喘不过来气。” 说的话,每个字都那么好听,可是组合起来, 却怎么听怎么刺耳。 至少听在贾母的耳朵里, 是这样。 贾母的脸色, 变得很是难看。 满脸的褶子全是不高兴, 阴气森森的, 哪有刚才挂着虚伪笑容的虚假慈善。 “老大,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贾母咬牙,故作宽厚的道:“你也是做父亲的,难道不知道什么都不比儿女的前程重要。” “前程?指元姐儿参加小选,以宫女的身份进宫搏富贵吗?”贾赦难得雄起一回,气势那叫一个足,连番怼道:“难道荣国府已经日落山河到需要家中姐儿牺牲的地步了?即使需要,元姐儿是二房的,受益也是二房受益,我这个被挤兑到马厩边上住的窝囊大伯,难道亲得过她的父母?” 这些话不可谓不严重,直接就让贾母再也维持不了平和,喝骂道:“老大,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老二是你的手足,元姐儿是你的亲侄女,什么小选大选,以宫女的身份参加小选又如何,只要能出头,便是元姐儿的福气。” 说到这儿,贾母又变了脸色,直接老泪纵横。 “你以为老身愿意让元姐儿牺牲?还不是你们不争气,让荣国府不复以往荣光。” “呵,母亲可别把责任往我头上甩。”贾赦冷笑:“自从张氏死了,整个荣国府可是王氏在管,荣国府繁盛还是衰败,与我一个住在马厩边上的窝囊废有关系吗?” 贾母指着贾赦的手,忍不住颤抖。 “老大,你不孝啊。”贾母又妄想以孝道压迫贾赦。 以往贾赦愚孝,即使憋屈,想着孝道也就忍了。可是现在,想到大房都被逼迫成什么样儿了,贾赦就不想再忍,他想象苏清之说的那样,谈笑间释放自我,而不是自己忍再让妻子儿女忍,最终变成一窝子的忍者神龟。 “不孝就不孝。”贾赦嘲弄满满的笑了笑。“反正不管我怎么做,在母亲心中也是不孝的东西。既然如此,那算了,荣国府让给二弟,我只要属于我的那一份,带着妻儿搬出去。” 一旁的贾琏简直懵了。这这这,还是他那个软弱无能,只会愚孝的废物爹吗? 贾琏不可置信的揉揉眼睛,再揉揉眼睛。 “需不需要儿子现在就把珍大哥请来。” 真要分家,贾珍是必不可少的,毕竟他是贾氏一族的族长。还有 “把你胜叔请来。”贾赦一鼓作气势如虎的道:“让他做个见证。” 一听这话,贾琏立即跑了,先去了王家请来苏清之,然后回来的时候敲宁国府大门,让贾珍赶紧来荣国府主持分家。 贾琏跑动的过程中,留在荣禧堂的贾赦定然和贾母起了争执。这不,贾琏一回来,就发现荣禧堂的气氛很是凝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