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老攻的悬赏(反骨) 第3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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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笑了,“我可以理解为这是在向我索要礼物吗?乐意至极。不过既然我们已经相识,误会也解开了,我觉得这花还是送到你手里更好一些,你觉得呢?” “多谢好意,不过我不喜欢接受别人平白无故的好意,尤其是……”江倦瞥了一眼西装革履的男人,目光没有在他脸上多做停留,相反注视了对方的腰间好一会儿。 看得出江倦是个身体不好的病人,说话总要停顿几次缓气,男人也很有耐心地等着他接下来的话,只是这一次江倦没打算说下去,还是在男人追问后才改变了主意。 “尤其是什么?” “我不喜欢日本人,希望你能离我和我的墓——远一点。” 对方有些愕然,也不知是因为江倦看穿了他的身份,还是被这残忍的拒绝刺痛了心。 被寒风吹了太久,江倦又咳了起来,他冻僵的手指有些不听使唤,转动轮椅的动作也有些吃力,索性男人便帮了他一把,推着他穿过青石板铺的小路,向陵园外缓步走去。 江倦咳得更厉害了,“高深的中国话对你来说是不是太难了?我以为刚刚的话已经简单明确表达了对你们的厌恶,可以不要纠缠了吗?” “天太冷了,我送你出去。你身体不方便,怎么一个人跑来这么远,有人陪你一起来吗?” 江倦忽然觉着自己好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浑身的力气都没处使。这人和萧始是一路人,选择性失聪,只听得到自己想听的话,跟这种无赖是没法交流的。 感受到他的无奈,男人对他微微一笑,“你刚刚说对‘我们’的厌恶,请问这个‘们’指的是哪些人呢?” 江倦不假思索,“日本人。” “日本人从前得罪过你吗?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替那个人向你道歉。” 江倦终于有了一瞬间的愕然,险些暴露自己的弱点让他有些后怕。 可对方为什么说是“那个人”,而不是“那些人”呢? 江倦疑心太重,对这个调查过他的男人实在生不出什么好感,推开了按在轮椅扶手上的那双手,固执地坚持自己转动轮椅往前走。 男人无奈,不依不饶在他身后施以助力,“抱歉,是我失言了,身为陌生人,我没有什么资格这么说,不过我真的没有恶意。如果勾起了你不好的回忆,我很抱歉。” 他话音落时,两人正好出了陵园的大门,江倦向守陵人点头示意,抬手招了辆出租车。 司机打着双闪停在路边,正准备下车去扶江倦,就被他身后的男人含着杀意的眼神慑了回来。 怪了,这人明明笑着,怎么看起来这么吓人?司机心里打着鼓。 “我想,还是我送你回去吧,就别给其他人添麻烦了。”男人的话虽是笑着说的,但言外之意就是江倦如果非要自找麻烦就会牵连其他人。 现在的江倦不占优势,无计可施,无奈只能婉拒了司机。 司机见男人不像什么好人,关心道:“小哥,你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吧,需要帮忙吗?” “不,刚刚只是有些误会,让您费心了,抱歉添麻烦了。” 司机满腹狐疑地走了,男人把请江倦上了自己的车,“要去哪里,回家?还是……” “去市局。” 男人耸了耸肩,“刚才我的态度可能吓到你了,不过相信我,我不是什么坏人,就算让我知道你家住哪里,我也不会在深更半夜闯进你家门的。” 没有什么时候能比现在更让江倦庆幸自己在和萧始同居这件事了,至少跟他在一起,自己的生命安全还是能保证的。 “我好像还没做自我介绍,我叫音无雅,在雁息一家中外合资的公司上班,很高兴认识你,以后还请多多关照。”音无雅对江倦微微欠身,伸出手来向他表示了友好。 “平平无奇的上班族么。”江倦的两手忙着按在空调出风口上暖着,没有闲工夫跟他玩这种做朋友的无聊游戏,只是报以一声轻笑,“我还没去找你,你倒是自己送上门白给了,是觉得我刚在衙门谋了个差事,急需立功向我的上级证明自己的实力吗?” “当然不是,我知道以江副支队长的本事,侦破这一起命案不算什么难事,瓶颈期而已,很快会查到眉目的,我愿意相信优秀的中国警察。” 江倦眉头一皱,心道这人怎么这么不会说话。 “只是我手下死了人,我总要给他的父母、公司,以及其他员工一个说法,对吧?”音无雅发动了引擎,车里很快暖和了起来。 江倦“嗯”了一声,“我姑且认可你这个说法,不过有求于人,就要拿出个求人的态度。” 音无雅无奈地笑笑,“你还真是会讨价还价,看来你比我更适合做商人。不过我有求于你的同时,你应该也是有求于我的,所以我们换个更好听的说法吧,你们中国人应该管这叫交易?” 江倦不跟他废话,直截了当地问:“东野翔太为什么回国?他因为什么与人结了仇,让人非杀他不可?” 音无雅也不兜圈子,痛快地答道:“为了达成音无财阀与叶氏集团的合作。东野君是个优秀的谈判专家,在商场上几乎无往不胜,我父亲非常看重他的能力,希望靠他打开中国市场。至于结仇嘛……” 他侧过头来看了看江倦没有一丝多余表情的侧脸,“做生意的,难免会遭同行记恨,尤其是像东野君这样年轻有为的人。恕我直言,他为音无家做事,可能招惹了不少仇人,但会追到中国来灭口的人应该不多。所以我个人倾向于,他是被中国人,或是在中国的某些人害死的。” 他的话很有指向性,让江倦觉得不大舒服,“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你觉得是什么人害死了他?” “从你们警方迟迟没有公开消息这一点来看,被关在看守所的那个人应该只是个被雇佣的杀手,甚至人都可能不是他杀的,他只是个被拉出来顶替罪名的替死鬼罢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就难办了,毕竟雇凶杀人这种事只要真凶想,就可以做到了无痕迹,他可以隐藏自己的犯罪动机,可以抹消自己的犯罪事实,在案发时还可以为自己安排一个完美的不在场证明,这样找的话无异于大海捞针,偏偏有动机杀害东野君的人还不在少数。” 江倦眯起了眼睛,“你是在暗示我什么?” “不敢。”音无雅笑道,“那我就直说了,杀害东野君的人,很可能就在……” 车子缓缓停在市局对面的马路边上,音无雅一抬手,江倦下意识往后躲,可惜在抓到车门把手之前就被勾住脖子,被以一种柔和却让人难以反抗的力道拖了过去。 眼看着音无雅靠近,他伸手顶住对方的肩膀,制止他继续靠近的动作,怒道:“干什么!放开!” 随即他听到了音无雅凑在他耳边说的那一句:“……就在你身边。” 作者有话要说: “应该没什么人会记得我,所以我自己来看看自己!” 今天也是让人心疼的阿倦。 以及疑似又双叒叕被绿了的萧某。 感谢各位看文的小可爱! 感谢惩哥今天炸毛了吗打赏的1个地雷! 感谢投喂!! 第46章 清白 路口的黄灯闪烁时, 江倦停在人行横道的边缘,捏了捏阵阵作痛的鼻梁。 冬天的黑夜总是来得格外早,不到五点, 路灯就都亮了起来, 夜幕中阴云层叠, 冷空气湿润润的, 穿透衣物渗进骨缝,每个关节都在叫嚣着不堪重负的苦楚。 头顶已然变红的交通信号灯映明了他苍白的面容,这虚假的光影为他平添些许生气,使得他这张充满病气的脸看起来也没那么吓人了。 不过重点不在这里, 他还在思索方才音无雅的那句话——杀害东野君的人很可能就在你身边。 他身边?难道是指市局? 他在脑子里飞快回忆着那些熟悉的脸孔, 实在不觉得他们会和一个作为中日经济友好大使的职业经理人有什么瓜葛, 很显然这次的死者和一群风里来雨里去的糙汉公务员是两个世界的人, 为什么音无雅会大费周章告诉他这个? 他觉得自己被误导了,陷在音无雅给他的误区里, 他需要重新整理思路,画出整个框架才能看出被他们所有人忽视的疏漏。 思索时, 绿灯已经亮了几次, 可他暂时还不想回局里,便停在原地摸了支烟, 打火机按了几次都没升起火苗,迸出的火星不足以点燃烟丝。 他索性把打火机顺手扔进了垃圾桶, 捏着被揉皱了的烟继续沉思。 其实他身边与市局的一些人是重合的, 就好比萧始和姜惩。 在想到萧始的时候, 他内心忽觉一阵没来由的悸动, 险些丢了手里的烟。 是啊, 萧始, 怎么把他给忘了。与音无财阀有关,能近距离接触死者,并在尸检报告上动手脚的人,这儿不就有一个? 他觉着挺可悲的,不管萧始怎么讨好他,他都心无波澜无动于衷,反而是在怀疑对方的时候紧张了起来,难不成他心里其实是在乎萧始的? 不,不是萧始,只是案子罢了。他在心里否认道。 可萧始能有什么动机?他自幼被生父抛弃,直到程三史死了也没相认,更没有获得继承权,可以说这辈子都与程氏没什么瓜葛,那他有什么理由与生父的绯闻情人的情人扯上关系呢? 察觉到自己潜意识里在为萧始开脱,江倦自嘲地摇了摇头。 连姜惩都认为问题出在负责调查这案子的人身上,他为什么要费尽心思找理由推翻这个合理的说法,只因为对方是萧始? 怔愣时,他对身后逼近的危险毫无察觉,遥望市局大楼那灯火通明的办公室,忽然心生前去一问的心思。 红灯高悬头顶,他丢了手里捏的不成样子的烟,打算等绿灯亮起就回去质问萧始。 可就在这时,身后一股突如其来的莫大力道将他推向前方,因为腿伤很难控制平衡的江倦毫无反抗之力,被失控的轮椅带向前方,冲向了马路中央。 明光闪烁,笛声嘶鸣,尖叫声此起彼伏,混合着刺耳的刹车声。 他眼睁睁看着自己撞向那疾驰而来的货车。 扰人的电话铃声已经响了足足十分钟,萧始瞥一眼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名字,手下打字的动作更加快了些。 那急促的节奏就像是催命的曲音一样,吵得他心烦意乱,终于在极度焦虑的状态下打出了最后一行字,并敲上了一个句号。 他抓起手机按下接听朝着话筒吼道:“都说了老子在赶报告,你有什么天大的事!” 对面的狄箴哭哭啼啼的,“萧始,江哥出事了,你快过来一趟。” 听到这个噩耗的瞬间,萧始觉着两耳嗡鸣,整个世界都变得死寂。 他连衣服都来不及拿,起身冲出办公室,按捺着即将从七窍喷出来的火,问道:“什么情况!他现在在哪里!别着急,你慢慢说!” “下午……下午江哥说想自己出去转转,我本来想让人陪他一起的,可他说自己一会儿就回来,不让人跟着,也不准我告诉你,我就……谁知道他出去了几个小时还没回来,我有点儿着急,给他打电话也没人接,这时候就听到有人说市局门口出车祸了……” 萧始心跳一滞,旋即追问:“他在哪里?” “支、支队办公室……” “我这就过去!” 听到这个答案,萧始心里不免有些怪异,人出了车祸不送医院,在警局的办公室做什么?或许情况没他想的那么严重。 他等不及电梯便飞奔上了步梯,马不停蹄赶了过去,进了办公室的门就闻见一股子冲鼻的血腥味。 他推开簇拥着的人群,与江倦的目光有了短暂的对视,那人很快又因为痛楚低下头去,眼尾有些发红。 只见他手臂外侧连带着手背磨掉了一大块皮rou,血流的很吓人,擦了半天都止不住,他自己和离他最近的人身上已经沾了很多血,周围搞的活像是罪案现场。 他眉头紧锁,随着酒精棉球在伤口上擦过,呼吸也带着颤抖。 萧始俯下身去蹲在他面前,小心捧起他血rou模糊的胳膊,对那帮他处理伤口的人说道:“酒精太疼了,我来吧。” 他戴上一次性手套,折了一大块纱布垫厚,在上面淋了小半瓶碘酒,敷上了江倦最严重的伤处,随后按住了他疼得想往回缩的手。 “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又想让前夫心疼了?” “意外而已,别给自己加戏。”江倦冷冷应他一句。 萧始也不气,乐呵呵托白饺饺去医务室开一支破伤风来,让狄箴倒些热水给那人冲豆浆,其他人也都安排得明明白白,把周围看戏的全都打发走了。 等到身边没人了,他才抱住惊魂未定的江倦,拍拍他的背,一下下安抚着他,“好了,都过去了,不怕了,让老公抱抱。” 江倦确实还有些后怕,没有太多心力和他争执,便任他抱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