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历史小说 - 夺金枝在线阅读 - 第1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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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了顾玫的保证,顾琰才冷静下来,他知道她刚刚和离,心里孤苦,但孤苦归孤苦,总不能走错路。

    顾琰瞥了一眼八仙桌上的凤仙花瓣和石舂,愈发瞧不上傅珩,男子当建功立业,和女子窝在室内涂指甲算什么事,简直就是玩物丧志。

    也不知那李行有没有官职,他若是在朝为官的话,顾琰定要参他个德行低劣、玩物丧志,圣上最是勤勉,看到那折子定会好好惩治李行。

    顾琰轻叹一口气,看着幼妹,语重心长道:一辈子长得很,你才十七岁,自是要再婚的。有我和父亲母亲在,定会帮你物色一个德行出众的夫君,你莫要和李行那等人品卑劣的人来往。

    顾玫点头不迭,现在这个境况,顾琰说什么她便应什么,半点都不敢反驳。

    教训完meimei,顾琰才想起来京都的目的,他拿出一叠银票外加一叠身契放到八仙桌上:你成亲的时候家里没有余财,给你的陪嫁太过于浅薄,那点东西支撑不了你的花销,

    前些日子圣上念在父亲为官清正的份上给咱们家赏赐了丰厚的财帛,我将其中的银两兑成了银票,你且将这银票收好,你一个人在京都过活,手中总要有些积蓄才能有底气。

    虽说现在你这府内的家丁都是咱们家的配房,但人手着实有些少,母亲将洛阳的家丁拨了一半过来,你孤身在外,有家丁护着母亲才能放心。

    顾琰絮絮叨叨说了一通话,话音落下才发现顾玫已流了满脸的眼泪。他拿出随身的手帕递给顾玫,斥道:好端端的,你哭什么?

    顾玫哽咽,嫁到镇国公府后,傅玄安冷落她,林老太妃拿捏她,林婉想方设法算计她,她过得如履薄冰,甚至都忘了自己的家人有多宠爱自己。

    若不是为了底下那几个堂妹,她真想回到洛阳在父母跟前尽孝,在父母和兄长跟前她永远都是那个长不大、需到保护的小娇娇。

    顾玫接过帕子将脸上的泪水擦掉,哽咽道:我有银子的,我的成衣铺子,布店、墨宝铺子、庄子都经营的很好,挣了一大笔钱,若不是买了这宅子,还能拿出财帛孝敬父亲和母亲。

    顾玫将银票推到顾琰跟前,家里人口多,用钱的地方也多,这银两她是万万不能要的。

    顾琰从不在小事上纠结,见顾玫铁了心不收银票,便将银票收了起来。

    顾琰公务繁忙,至多能在京都待一天,他未来过京都,顾玫便让马夫套了马车,和他一起逛大街去了。

    京都是大瑞的中心,繁华程度非洛阳能比,顾玫兴致勃勃,顾琰却兴致缺缺。顾琰对衣物没有兴趣,倒是很喜欢美味的吃食,到了晚饭时间才来了兴致。

    顾家人似乎都极注重口腹之欲,一个下午的时间,兄妹二人吃了十几家馆子,吃的撑肠拄腹尤不算,还打包了很多特色美食,擎等着带回洛阳给父母品尝。

    傅珩难得的抽出了空闲时间,原以为顾玫和顾琰说一会子话便会到偏厅寻他,没想到小姑娘竟撇下他和兄长逛大街去了。

    吴思成弓着身子打圆场:舅爷好容易来京都一趟,顾小姐自是要紧着舅爷的,您和顾小姐日久天长的,也不差这一天半天。

    吴思成心思活络,知道圣上属意顾玫,便直接将顾琰称做了舅老爷。

    傅珩倒是没有异议,他暗暗嗤笑,自己活了这把年纪,竟如毛头小子一般毛躁了,他和顾玫是要做一辈子夫妻的,又岂在朝朝暮暮?

    任国公府的探子侯在安逸轩门口,只等着傅珩出门,好容易等到了人,却发现傅珩的随从都是能以一敌十的高手且警惕性十分高,他们根本没法子尾随,只好偃旗息鼓。

    解嬷嬷如实禀告:夫人,那男子的随从十分警觉,我们的探子无法近身。

    周云善放下手中的茶盏,任国公府的探子功夫极高,他们都不敢尾随,那说明那个和顾玫幽会的男子应是十分有权势的,若是没权势,也养不起那样精锐的随从。

    放眼整个京都,顶尖的世家统共也就那么几个,周云善思来想去,也想不出到底哪一家有那么一位三十来岁,且气度儒雅的主君。

    她看向解嬷嬷:既无法尾随便作罢吧,没得打草惊蛇,下次派一个画师守到安逸轩门口,届时将那人的面容画出来,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是何方神圣。

    第六十四章

    太后这个年纪, 见惯了勾心斗角,也享受够了泼天富贵,若说有什么能勾起她的兴趣, 那便只有天真无邪的孩子。

    这一日,刚用过早饭,周云善便抱着孩子到慈宁哥到太后请安,小世子生的虎头虎脑,眼睛又大又圆, 如两颗晶亮的葡萄, 忽闪忽闪,可爱极了。

    太后爱不释手, 亲自给世子喂了小半碗rou糜,若不是体力不支定要逗弄一上午才好。

    周云善有眼力见儿, 瞧见到太后疲累,便主动请缨给老人家捶肩,她的手法不轻不重,伺候的太后十分受用。

    周云善是极妥帖的,可不知为何太后总对她亲近不起来, 若说可心,还是非顾玫不可, 顾玫那孩子机灵,又生的周全, 可惜

    镇国公夫妇和离的事情传遍京都, 便是处在后宫的太后也听到了消息,她轻叹一声, 顾玫那样好的家世, 那样玲珑的心思, 若不是过不下去了,又如何会决绝的和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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