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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别太累,真有事赵管事自然会来说,我知道你头一回张罗这些事难免要紧些,待会儿让萧嬷嬷跟你一起去看看,好与不好的她最有数,有什么事你们商量着来吧。” 既是真心要用人,就不能瞎折腾人。瑾玉知道李氏今天过来除了到自己跟前来卖乖,还有就是她身份不够,做得再周全心里还是没底气。 瑾玉把萧嬷嬷给她就算是给了个正院的大旗竖在她后头,果然李氏听了这话整个人眼睛都亮了,端正恭敬的给瑾玉俯身拜谢之后,才转身走了。 “苏总管,什么事啊弄得神神秘秘的,这会儿能说了吧。”眼看着李氏出了门,又等了一小会儿瑾玉才转头问苏培盛这会儿过来到底是为什么,还什么话李氏听都不能听。 “福晋,奴才的好福晋,您赶紧上前头瞧瞧去吧,主子正发火,奴才们实在是劝不住,只能找您来了。” 要不说苏培盛这奴才心思鬼呢,平时嘴上说得天花乱坠,只要主子用得着自己他就愿意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大有上可摘星揽月下可五洋捉鳖的架势。现在真有事了他倒好,不光他跑了还想把自己顶到前头去。 “正发火呢?为的什么啊。”可瑾玉也惜命,别说这会儿她什么都不知道,就算什么都知道了那也得掂量掂量,就四爷那人自己现在凑上去,都不知道是去灭火还是去当炮灰的。 一问起这个苏培盛就整个脸都皱成了个包子,每一条褶子上都刻着发愁二字,看得瑾玉都不禁跟着皱了眉头。但皱眉头归皱眉头,该说的还是得说,不说明白她才不去趟雷。 其实事情挺简单,眼下正是一年到头花钱最狠的时候,永定河年年遭灾,沿岸各地光赈灾放粮就是一笔不小的开支,与此同时永定河又在修缮,到处都是要银子开路的地儿,胤祺胤祐平时再是关系好的兄弟,最近也七拐八拐的老递话到户部要银子。 为了这些事,四爷一天到晚的七凑八凑才勉强支应着,偏老三那头新接了重修国子监的差事,那位爷办事行不行不好说,但办事高调是出了名的。这不前脚得了差事,后脚就亲自上门去户部堵四爷去了。 胤祉是哥哥身上又有正经差事,说话嗓门都平常粗一些,拉着四爷从古至今,从泱泱学子到天下万民,从江山社稷到亘古寰宇,反正那意思就是老四你要是不给银子修国子监,那就是大清的罪人。 胤禛这人从小脾气就怪,典型的吃软不吃硬。你要是跟他跟前装可怜哭穷,他也许瞧不上你,但瞧不上归瞧不上之后总还是多少会替你想法子。可要是谁敢跟他硬碰硬,那他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他好不好且放一边,但他保证能让你得不着好。 老三在四爷那里碰了钉子没要着银子,今天下了朝会就往老爷子那头告状去了。重修国子监是体面事,更是在学子间赚名声的事,老三一通忽悠虽没让康熙全信,但还是把四爷叫过去训了一顿。 四爷自当差以来,不说讲件事都办得漂亮妥帖,但这般闹了个没脸还是头一回。从养心殿出来之后,一路出宫到回府还得忍着不能露出对皇上的训斥有不满的情绪,直到进了书房里边才整个人都气炸了。 第十五章 听苏培盛说完,瑾玉大概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紧接着就毫不犹豫的扭头问浅草今晚上吃什么,问的已经准备好陪瑾玉去书房的浅草都傻了。 “哎哟,福晋您这,这这……”苏培盛更没想到,他都把事情说得这般严重了福晋竟然无动于衷,那最近主子爷天天往正院来,可不是白来了。以前瞧着福晋也就是太规矩太冷清了些,现在怎么还成了铁石心肠了。 “苏总管别着急,我知道你找我过去干嘛的,不就是那祖宗你们捋不顺了才找我这儿来的。”瑾玉看着苏培盛一脸谄媚样儿,都能猜着他这会儿心里怎么嘀咕自己,“我不是不去,只不过这会儿去了也没用,你主子什么脾气你不知道,我这会儿过去除了碰钉子还能干嘛。” 瑾玉这话说得实在,实在得苏培盛都不好意思再忽悠她,“福晋您英明,您宰相肚里能撑船,奴才这点小心思断瞒不过您去。不瞒您说,主子爷一发真火奴才腿就发软,满肚子的安慰主子的话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这脑子里除了您实在是想不出咱们府里还有谁能去劝一劝主子爷。” “没说不去只不过这会儿不去,要不你先回去,只要你家主子爷没再闹出什么大动静来,你就安心守着。待会儿时机到了,我自然就来了,行不行。” 最后一句行不行苏培盛明白不是真打算跟自己商量着来,只不过福晋心善给自己留体面罢了,随即也不再多纠缠,只是出门之前又回头可怜巴巴的冲着瑾玉:“那奴才就先回去了,福晋您可早点来,早早的来啊~~~” 苏培盛佯装可怜示弱的样子确实挺可乐,但再有趣儿瑾玉也没心软。照样在正院里等着夕阳下山吃过晚饭,又把白天的常服换成家常的衬裙,甚至还洗了脸卸了妆,散了发髻取了簪环,让槐花简简单单梳了个大辫子搭在身后,一副马上睡觉都合适的模样,才悠悠的问浅草,之前让厨房准备的饭菜准备好了没。 “福晋,哪能没准备好,王禄都派人过来问了好几回了,说是有两个菜得现炒,只要您说行他立马就开火,您喝口水的功夫菜就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