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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瞧,你瞧瞧这人,真是什么话都敢往外抖搂,这也就是玉芬是个老实人由得你胡沁,换个人早不搭理你了。” 以前原主就跟他塔喇氏关系最好,连带着乌拉那拉家几个爷们跟他塔喇家也往来得多,现在换了瑾玉也是一样,这两年不管瑾玉怎么在外头长袖善舞广结人缘,但真要论关系好还是他塔喇氏和纳喇氏,这里边硬要分出个高低,那还得是他塔喇氏。 “老福晋您别着急,我嫂子能说这话那就说明这是真话。咱们这些小辈儿在您跟前没什么好打肿脸充胖子的,外边看我们风风光光,只有您知道关上门来咱们有多少苦汁子。” 瑾玉被额娘说了不知道怎么接话,倒是他塔喇氏哄人有一套,几句话就把爱新觉罗氏给劝住了,“我嫂子如今能这样那是天大的好事,府里别的人哪有正经夫妻过日子舒心。” “这话说得在理,可……”原本还想再说点什么的爱新觉罗氏,突然不小心瞧见自家闺女脖颈侧边四爷昨晚上种下的一串樱桃,“行吧,你们都大了,谁离不了谁的我真不管了。” “干嘛啊,我还没显怀你就开始献殷勤了?” 狩猎场就在园子后边的半山腰上,当初建园子的时候上山的路专门修过,没多会儿也就到了。同一辆马车他塔喇氏和爱新觉罗氏先下去,轮到瑾玉的时候,原本应该在马车旁伺候的浅草和槐花,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换成胤禛了。 “爷没献殷勤,爷只是无意间听见好像有人说是爷抓着人家闺女不放,没听错吧。” 入了床帏四爷不是个讲规矩的主儿,昨晚上两人的持久战不光瑾玉解了心底那份燥劲儿,他自己也过瘾。刚刚骑在马上他就忍不住往后落了几步,数着耳朵听马车里瑾玉半点不害臊说的那些,就忍不住想来逗逗她。 “没错啊,我说的话我认,爷您今儿努努力,争取弄点鹿血鹿茸什么的回来,到时候我保证调转头来抓着爷不放,好不好~” 四爷亲自半扶半抱人下马车,不管是兄弟妯娌还是丫鬟婆子,都很懂事的往前走把两人落在后头。 瑾玉被四爷调侃不但不生气,反而顺着他的话又调侃回去,说这话的时候还不忘垂下手拉住他,在他手心轻挠了两下。偏她做这些的时候表情还是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好像刚刚偷耍流氓的根本不是她。 今天四爷叫了不少人,最近京城不太平人人都憋着一股劲,好不容易出来都想撒欢,女人们凑在一起更像百无禁忌的说说体己话,最后还是爱新觉罗氏这个长辈发话让他们今天多猎些东西回来,这些爷们才放心撒丫子跑了。 几个爷们带着侍卫奴才进了林子,留下的女人们更加没了拘束,把带来的垫子往草地上一铺就席地而坐,丫鬟们再把点心水果零嘴和酒依次摆好,还真像那么回事。 初秋的城郊风清气爽,屁股底下的草都是干的,瑾玉坐下之后浅草赶紧在她腰后加了个迎枕让她舒舒服服靠着,要不是身边还坐着不少人,瑾玉恨不得原地躺下才好。 “哎哟,你们说说这日子还得是这么过才好,咱们几个今儿算是沾了老福晋的光,要不是老福晋来园子里那几个爷们哪能想到带我们出来玩啊。” 爱新觉罗氏是宗室女辈分高,今年瑾玉的大哥又升了半级,现在瑾玉肚子里又有了孩子,乌拉那拉家一时间还真是风头正劲,几个贝勒福晋凑在一起可不得先把老太太给哄高兴了再说。 “福晋们这是拿我这个老太婆开玩笑是不是,要说沾光那还是我这个老太婆占你们的光。”不过爱新觉罗氏不打算倚老卖老,女儿跟妯娌们相处尚且还要有来有往,自己一个娘家额娘要是真充大个儿,背地里只能惹人笑话。 “前儿个还听我们家老二说起,说是跟你们家三爷合伙弄了个当铺,三爷是个稳重人,这种买卖就得有他那样的精明人看着,要不然就我们家老二那性子,指不定吃多大的亏。” 都说旗人不能经商,但什么时候都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真要是只靠着俸禄份例过日子,一大家子人早饿死早超生。 瑾玉的二哥富昌不比大哥富禅精明,身上虽有虚职但更多时候他还是更管着府里的事。乌拉那拉家上下都知道,外头大爷说了算,进了家门那还是二爷说了算。 “老福晋这话说得偏颇,谁不知道咱们昌二爷能干又厚道,我三叔就是个不着调的,这两年幸亏有昌二爷拉着他干点正经事,要不然还不知道怎么头疼呢。” 女人凑在一起说话不管什么年纪,都免不了互相吹捧和互相攀比,从家里男人爷们说到孩子媳妇,再说到金银首饰什么都落不下。 瑾玉赖洋洋的靠在迎枕上听得多说得少,偶尔接上两句话,也基本只是在证明自己还醒着没睡着。直到纳喇氏突然说起前几天毓庆宫里的热闹,这才一个激灵清醒过来。 “啊?!不会吧,什么时候的事啊,我怎么一点都没听说啊。”自己跟四爷吵起来说到底根也在太子那件事上,现在一听纳喇氏又说起太子的八卦,瑾玉的小雷达马上哔哔哔作响,腰杆子都瞬间挺直了些。 “真的,这事我敢胡说吗。这两天京城都传开了,也就你和九弟妹在城外享福不知道。”要说真全京城都知道这话多少有些夸张,但该知道的确实都知道,毓庆宫里闹了大笑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