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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爷是真不知道做身衣裳这么麻烦,以前不管是在阿哥所还是出了宫每一季的新衣袍有定好的制式,该什么样就什么样。 其余的也是奴才把布料往他跟前一摆,他随手点上几个顺眼的花色款式就行了。像今天这样被几个绣娘围在中间拿着布料比比划划一下午,差点没累死他。 “谁说还要给你做衣裳,你想得倒挺好。”四爷骨架匀称身高合适,又因为人在户部一直忙着也没跟他几个兄弟那样没到中年就发福。 下午的时候几个绣娘给他度尺寸挑布料的时候那叫一个殷勤,顺带着瑾玉也尝了一把给真人换装游戏是什么滋味,挑到最后都被她们几个哄着开库房把压箱底的几匹好布料都给拿出来了,“我手里头好点的料子都被你挑走了,想做也没了。” “那感情好,到时候我一件你一件留着八月节的时候一起穿。”下午奴才们来来回回搬进来不少好料子,四爷嘴上说累其实玩得挺开心,到后来兴致来了还拉着瑾玉又定下好几件纱袍衬衣。 “好好好,到时候你说怎么穿就怎么穿。”换做平时四爷这么说瑾玉肯定还要跟他打趣多说上几句,但今儿有正事瑾玉没工夫跟他瞎扯,“你先看看这个吧,要是行这事就交给我保证不让你cao心。” 薄薄一张纸从茶几这一头推到另一头,摆在四爷眼底四爷不想看都不行。就凭瑾玉这个笑得见牙不见眼的样子,胤禛就知道肯定没好事,但哪怕有了心理准备,等看清楚纸上写的什么,还是差点没气得跳脚。 “怎么又是这事,又是这事,上次跟爷没吵够是不是,非得把我往别人那里推你就高兴了。我这一天天的外边的事还不够cao心的,回了府爷想睡在哪儿都做不了主?” “嚷什么嚷什么,生怕别人听见不笑话我们是不是,谁说要把你往外推了,这纸上哪一点说了要把你往外推,你别血口喷人啊。”瑾玉一看四爷梗着脖子直蹦高的样儿,赶紧就拉着他胳膊往下拽,“坐下,你坐下啊,好好说成不成,不瞪眼行不行啊。” “说,你你你,你跟爷好好说,到底怎么想的。”瑾玉毕竟还怀着孩子,再怎么找四爷也不敢跟她真吵起来,再说今儿瑾玉可没跟他对着干,一副似嗔还娇的样子也让四爷多少有些气不起来。 其实不怪四爷生气,瑾玉纸上写的竟然是给张佳氏请封侧福晋的事。上次两人就因为要不要重新去后院宠幸女人,要不要让张佳氏再怀个孩子吵过一架,现在时隔几个月又提起这事,换谁谁都不乐意。 “你看我这肚子是不是一天比一天显怀了,这要是真到了后边我除了养胎别的就干不了什么了。李氏那头又有大格格和弘昀,到时候能搭把手也帮不了多少,下边年入冬之后这节那节断不了,总得提个能干人上来顶一顶吧。” 当初怀弘晖的时候原主不愿意放权,挺着个大肚子忙里忙外差点把大人的命都给搭上,现在瑾玉可没那劲儿,不光不想攥着管家大全不放,反而已经想好等自己月份大了和生了孩子之后,府里这一摊子事该怎么分配。 “要顶府里那么多管事婆子哪个不行,非要把张佳氏提到侧福晋的位子上来才行。她一没孩子娘家也不算得力,这么突然把她提上来算怎么档子事,到时候额娘问起来你怎么说。” 四爷又不是浅草随便瑾玉怎么糊弄,瑾玉说得一套一套的四爷一下子就把漏洞给抓着了,说得瑾玉刚还理直气壮的劲儿一下子少了大半。 “是,主事婆子都能用,可到底不一样啊。”瑾玉想反驳又找不出更好的理由来,只能当场摆烂,“反正我觉得张佳氏挺好,能干细心又没坏心思对不对,没孩子就没孩子,我这儿不是有了吗。我都给你生孩子了,替你后院的女人要个侧福晋的位子不算过分吧。” 话说得有点绕口,听得四爷也有点糊涂,他就是没明白瑾玉怎么就非要把张佳氏给抬举起来,还非得在这时候,“要不你跟我说说你到底怎么想的,得说实话,爷从德州回来的路上都把最不能说的实话跟你说了,你不能不跟我交底,只要你说实话这事爷就答应你。” 四爷说的一个实话换一个实话瑾玉其实觉得根本不靠谱,但胜在自己肚子里有孩子还是嫡子,为了自己和两个孩子的将来,这步棋必须走好,实话怕是也必须要说。 “我想趁着您还没再进一步让张佳氏把府里侧福晋的位子占住,等往后真有更年轻受宠的进来,好歹她头上还有人能压得住她。要是就我一个光杆司令,多难啊。” 四爷再没想到瑾玉是这么想的,他都不知道是该生气她一天到晚想的都是府里会进新人,自己会宠新人,还是高兴她如此高看自己,连自己都没觉得自己能更进一步,她就已经cao心上这事了。 “爷您别笑,我也不是恭维您,这时局太子和直郡王蹦跶不了多久了,真要是两座大山都倒了,到时候外边有多乱你们这些皇阿哥们就能走多高,这话我没说错吧。” “啧,怎么什么话都敢往外说,爷看爷是太惯着你了。”四爷听了这话连忙伸手捂瑾玉的嘴,但即便如此他也没反驳瑾玉,其实他也觉察出来了,要不然不会这么着急带着一家大小从城外回来,“这话再不许往外说,听见了没。” “知道,实话嘛只能跟你说哪能到处说去。”瑾玉挣脱四爷的大手,“实话我说了,这个恩典你给不给说句痛快话,我这孩子都得拼老命去生,一个侧福晋你宝贝什么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