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都市小说 - 神明坠欢在线阅读 - 第167页

第167页

    她或许早该想到。

    从楚倾出现在片场,执拗又隐晦地叫停她和韩苏铭的吻戏开始。

    那模样,怎么看都像只得了逞的猫。

    楚倾幽深的眼眸撇向她,眼底折射出危险的讯号。

    下一瞬,南瓷漂亮的眼眸倏地瞪大,她的下巴被楚倾用力抬起,狂风骤雨的一个吻落下。

    昏暗的影厅里,只有荧幕上亮着闪烁的细光,电影还在继续,没人注意最后一排的动静。

    楚倾轻易地扶着南瓷纤细的腰肢,每一寸力道都带着nongnong的惩罚。

    南瓷慢慢闭上眼,黑暗中她清晰地感受楚倾掌心的热度,灼烧着她的肌肤。

    他的指骨也鲜明,硌在她的腰窝有股磨人的酥麻感。

    他们接了一个绵长又疯狂的吻。

    南瓷胸腔里的空气都要被抽光了,她呜咽着去推楚倾的胸膛,楚倾才终于舍得放开她。

    她被吻得眼尾都湿了,整个人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楚倾也有点喘,额头抵着她的,沉重的呼吸和她交缠,声音又低又沉:是,我吃醋了。

    她从来不知道自己有多招蜂引蝶。

    光是他知道的,江衍、祁琛,哪一个都不差。

    还有他不知道的呢?

    在垂涎,在肖想。

    哪怕他受万人仰慕,在心爱的女孩面前,还是会自卑。

    南瓷被他亲得全身发软,没力地靠在楚倾怀里,她还是伸手搂住他的脖子。

    暗色中她那双眼眸亮晶晶的,我只喜欢你啊。

    最后这场电影也没看完,只看到了南瓷自杀那段。

    荧幕上南瓷死得平静又惨烈,鲜血浸染她身下的白色沙发,红酒洒了满地。

    那朵最艳的玫瑰自此凋零。

    南瓷没什么感觉,只是余光撇到楚倾紧抿的唇线,他的气场突然有点低。

    她也很快反应过来,是为了什么。

    她主动握住楚倾的手,笑道:楚倾你别这样,都是假的啊。

    楚倾转头,深沉的视线紧紧落在她的身上,沉默良久后才哑着声说:你不是她。

    南瓷怔愣一下,笑得很乖:嗯,我不是她,因为我有你。

    她足够幸运,在痛苦的深渊里窥以见光,得到救赎。

    -

    南瓷去兰因寺还愿的那天,下了一场小雨。

    雨丝细密,笼着这座城。

    她没告诉任何人,可楚倾还是找来了。

    南瓷惊讶地回身,看向那辆鸣笛的卡宴。

    男人不紧不慢地下车,径直朝她走来,接过她掌心的伞,帮她撑着。

    你怎么来了?

    一小段路走过来,楚倾的肩上被细密的雨珠沾湿,来陪你。

    南瓷心疼地伸手替他拂去,你工作忙完啦?

    楚倾淡淡地点头,顺势将她的手握住。

    楚倾现在的工作重心又回到音乐制作上,上次飞去港城和邬温纶邀曲后回来就专心打磨新歌,所以行程变得空了很多,偶尔出席品牌活动,难得上一次综艺。

    不过楚倾单枪匹马到今天,粉丝粘性很高,即使半个月不露面,热度依旧很高,数据能打,一点也不用怕会消寂。

    两人跨过寺槛,楚倾见南瓷轻车熟路的模样,低声问:你常来?

    南瓷点头,每年都来。

    她垂头点着香火,偏偏风跟她作对,吹了又灭,精致的眉眼染上愠色。

    楚倾见状,不动声色地侧身,替她挡去风雨。

    拜完菩萨,南瓷牵着楚倾,走过长阶,往鼓楼走去。

    楚倾沉默地跟在南瓷身后。

    鼓楼前有棵枝繁叶茂的菩提树,上面悬挂着无数的红布条,随风晃动,在空中打旋,像一束束火焰,在灰色的烟雨中格外显眼。

    有位穿着木兰色袈裟的僧人正立在洪钟之前,手拨念珠,看到南瓷明显一愣,南小姐,今日怎么来了?

    南瓷眉目平淡地朝他行礼,我来还愿。

    僧人点了点头,视线移向楚倾,打量几分,但没多问。

    南瓷又问僧人要了一根红布条,在桌边坐下,认真地写着。

    从楚倾的角度,刚好能看清她的祈愿。

    她的字不算娟秀,笔锋锐利,但行文间却压抑着这股傲劲,满是虔诚:

    愿佛祖保佑楚倾,起落平安,永远自由。

    楚倾的心狠狠颤了下,握住伞柄的指节收紧,他看着南瓷起身,走到菩提树下,熟练地找着地儿,踮起脚尖挂上。

    因为她打结的方式特别,所以楚倾一眼能辨认出这棵树上哪些是她写的。

    他驻足看着,神情一点点沉下去。

    无数根红布条上的愿望,都是关于他。

    愿他平安,盼他幸福。

    鲜少有她自己的心愿。

    走出兰因寺的那一刻,楚倾拉住南瓷的手。

    南瓷疑惑地回头,没有防备地撞入楚倾的视线。

    素来深情的一双眸,此时在隐忍着情绪。

    她不由得一愣,有点担心地问:楚倾,你怎么了?

    空中细雨渐大,淅淅沥沥的,天色愈发暗淡下去,暗得周遭如沉在一片镜花水月中。

    楚倾的声音破碎在苍凉的敲钟声里,但南瓷依旧听得清楚:南瓷,你的愿望不该都是我。我们在一起之前,甚至更久以前的过去,我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