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页
书迷正在阅读:暴君怀上我的崽、快穿:这届宿主太难带、娘子金安、快穿锦鲤:反派大佬有点怂、怀璧夜行、强制执行人、奶飙小坏宝!被禁欲大佬甜诱哄养、三岁崽崽,综艺坑爹、乖!jiejie疼我!冷舔病娇屿爷会撩、六十年代大祭司忙种田
冯祥进来唤了一声:殿下知道您要一味药材,让您亲自去四海茶楼取。 她拢了拢衣领,仰头,早知逃不过这一遭。 夜色沉沉,大红灯笼淹没尘嚣。 辽袖站在四海茶楼底下,抬头,身形摇摇欲坠,似被吞噬了去。 她一咬牙,踏进门槛,夜色在她背后划出泾渭分明的光影。 茶楼内的规制陈设俱是锦绣,大堂宽敞明亮,烫金匾额阔气,哪儿都吐富贵气象,脚下是加厚的猩红地毯,踩上去一丝声响都没有。 她一眼就瞧见了文凤真。 文凤真天生为富贵景象而生,金光熠熠灯火明灭,抵不过他眸光一流转,静静坐在那里,在一众人中极其出挑,令人无法移开眼。 他似乎等候多时,一切逃不脱预料般,面上仍是云淡风轻,携了只有她看得见的不耐烦。 文凤真一向如此,笑非真心,怒非真心。 那双手指修长分明,利落生长的翠竹,翻覆之间,轻易决定旁人的命运。 冯祥高声道:还有谁要跟殿下来一局? 文凤真坐在居中的一把檀木椅,漫不经心地玩弄着骨牌,面前堆叠了高高一垛筹码。 方才他连赢十五场,锦衣华服的纨绔子弟个个失了气焰,垂头丧气,显然再没人敢挑战。 众人交头接耳,眼冒绿火,心头痒痒,可就是没人敢站出来应战。 人群纷纷让开,露出一个姣好的身影。 她的衣领被寒风吹得凌乱,面色苍白,纤弱又楚楚可怜,低垂眉眼,羽睫像一把浓密的小扇子,不由自主抿紧的唇线出卖了她的畏惧。 辽袖怯生生地站在那里,慌得手足无措,颤声哀求。 求殿下赏一味药,我弟弟我弟弟他等不了了。 哦,文凤真眼底平静无澜,他看向一旁。 有这件事?冯祥。 冯祥恭敬应声:确有此事。 文凤真不言不语,面庞让人看不出一丝情绪。 不是走投无路,她绝不肯找他的,他有些不高兴。 一头身躯庞大的白虎慢慢从椅子背后走出来,一声不吭,伏在文风真膝下坐定。 众人悚然一惊,吓得膝一软,冷汗涔涔! 哪来这么大一头山虎?大白额绿瞳,喊一声只怕当场震碎人胆。 文凤真不经意地抚了抚太阿的颈子,眸光却紧紧地落在面前的少女身上,太阿一双绿瞳仁宛如灯笼,直视少女。 这一人一虎的压迫感深重,逼得人喘不上气。 辽袖不得不再次软语相求,一俯身,露出一截白腻的脖颈,本就单薄的身子颤得可怜,泪珠抑制不住地滚落,呼吸短促。 她羞愧难忍地咬唇,沁出细腻的红,整个人染上更深的颜色,勾得人心痒痒。 槐哥儿他被人伤了,手都紫黑了,吕太医说没有药,槐哥儿就得断臂,求求殿下,我只这一个弟弟,您发发善心吧。 良久,文凤真淡淡启唇。 可以。 辽袖刚松了一口气,又见他目光示意,抬了抬手指。 你不是有筹码吗? 辽袖心头一惊,攥紧了袖中那枚紫檀筹码,他送的那只。 他身子前倾,语气温和,像是真心替她着想,装模作样地问她。 赢了,药拿走,输了,你也只是输一枚筹码,辽姑娘,你意下如何? 文凤真的这个动作,某种猛兽发起攻击前的蛰伏,他像嗅着了血腥味儿,温润和善之下,掩饰不住瞳仁中跳跃的兴奋。 辽袖深知这是个圈套,他等侯良久,似乎就等着她上门来求,他这种老谋深算的人,只会将利益最大化,如何肯做亏本买卖。 可是她没法子了。 茶楼人群起哄,身份贵重的淮王殿下同这样一个娇滴滴的美人作赌,无论怎样看都是极香艳的。 只怕是开了樊笼,只等她进来罢了。 玩的是最简单的翻点数,骨牌七十二张打乱列开,一人翻一张,看开牌点数大小定输赢,纯粹的运气。 其中唯一一张特殊花纹的骨牌白虎,抽到则胜。 文凤真随意翻了张牌,竟然一眼未看,掷出去,稳稳落在桌面,磕出清脆响声。 凤眸微掀,只落在她一人身上,意味深长。 只手遮天的男人懒散等待,精致的眉眼间,沁着迫人的威严。 辽袖面上处变不惊,小心翼翼地摸了一张骨牌。 她试探地抬起眼眸,见到他携了笑意,迅速收敛眸光,思忖着他究竟什么意思。 辽袖紧张得咽了咽口水,啪嗒一滴冷汗自下巴打落,目光下移,瞥到自己的牌面,别慌,要稳定心神,她抽到了一张好牌。 冯祥尖锐的嗓子响起:开牌 辽袖睫毛一颤,双手撑在桌面,瞳光乱晃,脑子一片空白,嗡嗡作响。 他的点数不多不少,刚好比她大一点,令人难以置信,简直像故意设计! 冯祥验了牌,眉开眼笑:殿下赢了,是殿下赢了! 老奴兴奋地举高了手,黑压压的人群立刻爆发欢呼,聒噪至极。 文凤真的面色却冷下来,他睨了辽袖一眼,见她身子虚弱,小脸惨白,险些站不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