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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揉揉眼睛,打盆水来醒醒神,还是存在的,到处走走看看,突然,目光停在左侧的地里。 孙叶慢慢靠近地,手抓起一点土,放鼻尖闻闻,又放入嘴里品尝一番。 整个人僵住,如遭雷击。是生命泉的味道,很淡很淡,若不是她舌头敏感,脑海里又深深记得,怕是都不能分辨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孙叶站起来,抬头望向辽阔高远的天空,无声呐喊道:母树,是你吗?你来看我了吗? 嘴巴张张合合,斗大的泪水顺着脸庞滴落土地,可天空并没有回应她,一如往昔风平浪静。 孙叶伏下身子,抱住膝盖,头埋着,她允许自己软弱一会。 她只身一人在异世,什么都没有,时刻告诫自己不必惶恐,她很强大,可无人理解的孤独日日缠绕着她,就像浮萍一般没有着落。 可喜的是她托生在一个好人家,没有惶惶不可终日,她小心翼翼融入当下环境,表现的很完美,没人发现破绽。 她会累,她是人啊。她有不怎么聪明的哥哥,过分自恋的父亲,嘴硬心软的母亲,她其实过得很好。 叶子,你蹲哪里干什么呢,要出发了。 孙叶擦干眼泪,整理好心情,起身时,又是那个从容不迫的大祭司。 怎么了,眼睛红红的,做噩梦了? 没有,刚才风把沙子吹进眼睛里,我揉了,现在红了? 孙叶反问道,看,她家人很好,她该放下过往,不必留念,不必不舍。 嗯,红了。 等等!梦?做梦! 孙叶脑海闪过道光,好像明白过来什么,猛地扭头看向地里,她午休的时候是做了个梦,梦到自己恢复能力了。 孙叶捂着嘴,有些激动,又有些迷惘,说不清是什么心情。 她是得好好彻彻底底的检查一下她的身体,到底藏着什么她不知晓的秘密。 还困啊?要不下午叶子你就不去了,在家歇歇。 孙妈建议道,就叶子那红红的眼眶,甭跟她说什么沙子进眼睛,哭过就是哭过,她当妈的自家孩子屁股朝哪边都能知道拉的什么屎,不过小孩子自尊心强,她就不戳穿了。 孙叶赶紧摇摇头,她不困,就是心累,对,心累。 再说,家里人人都出工,她哪好意思躲懒,总不能还比不过九、十岁的小孩子。 我不困,在家无聊,去地里还好些。 那好吧,随你,如果累了就歇着,你还小。 嗯嗯。 三婶,走了! 欸,好,马上就来。 中午的时候说好一起去上工的,就喊一声的事,孙妈就同意了。 孙叶一路上哈欠连天,眼泪花子直冒,她确实有点困啊。 叶子,没睡好?三婶问道。 孙叶没有说话,孙妈接道:叶子你回去吧,不差你那点工分。 孙叶也感到有点不对劲,她从小就没生过病,一直活蹦乱跳的,怎么这会好像来势汹汹的,也不逞强了。 妈,那我回去睡一觉。 行,你还小,多睡点没事的。 孙叶看着孙妈她们走远,隐约听到孙妈说了一句什么刚叫她歇歇还犟着去干活,小孩子闹觉的厉害。 三婶则夸了一句她的话就再也听不清了,孙叶转身回家。 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躺床上睡大觉,直觉告诉她这样做最好,有利无害,她最需要的就是休息。 探查身体的事慢慢来,不着急,她会弄明白一切的原因。 孙叶平静的躺着,呼吸平缓,额头上的印记若隐若现,包裹孙叶的身体。 第14章 知足 大队铜锣声哐哐哐地响起,田地里的人们陆陆续续停工收手,记分员挨个记录工分后,还了农具,一个接一个的回家。 孙妈推开院门,屋后面的小鸡听到动静,咯咯咯地叫个不停,似乎在说:该吃饭了,吃饭了,肚皮饿了。 孙森焉头耷脑的走进来,怀里抱着一个瓦罐,里面装了他和孙林收集一下午的成果:蚯蚓。 晃荡晃荡瓦罐,一咕噜全倒鸡圈里头,鸡飞快地奔过来埋头大干。 孙爸进灶房,从瓮里掂量出一把玉米,摘下墙上挂着的筛子,又拿上一根细细的麻绳,出门吆喝一声:森子、林子,走,爸爸带你们捉鸟去。 爸,你等等我,我去拿弹弓。孙林生怕来不及,三步两步跑进房间,打开他的宝贝盒子,从中取出弹弓。 孙森一听也来了精神,跟在孙爸屁股后头,看到孙爸的捉鸟工具有一点点怀疑,就这?能捉到鸟? 爸,咱们去哪捉啊? 东边那片林子里,我听着有不少麻雀的声音。 一行三人迅速走远,变成一个黑点,直至消失不见。 孙妈在家先是把饭煮上,又绕大半个村子到老宅地里拔了点小白菜,家里的菜还没长出来。 孙妈洗切好白菜,才发现屋子过于安静,平日里跟着她的小尾巴现在一点动静也没。 叶子,叶子,你在干嘛呢? 半天也没听到小闺女的声音,孙妈心里有些不安,随便在衣服上擦干手上的水渍,到孙叶房间去看看怎么回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