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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代流氓罪可是很严重的,旁人再怎么样也不敢轻易造次,身边又有三个大人护着,最多多看几眼。 一顿饭去了孙妈四毛多钱,这还不算上粮票,为了叶子一切都值得。 高中学校离初中不远,就隔了两条街的距离,一切流程去早上初中一般无二。 孙叶只管答题做题,说实话,做完高中的题孙叶脑袋是迷糊的,脑袋超负荷运转,有晕晕的感觉。 高中这一次考试确实比初中的难上许多,至少对于孙叶是这样的。 试卷上也有错的题目,所幸不多,还是在九十分往上的,没有低于八十分,要不然,毕业证是不敢想了。 都到高中了,当然得去看一看在这里上学的大哥,教室在二楼,孙叶见大哥还是很认真的,但奈何台上的老师就是在照本宣科,也起不到什么大作用。 妈,要不要叫大哥出来说说话? 孙妈摇摇头,在上课呢,就不打扰了,让他好好学。 回去是走着回去的,没有什么交通工具,唯一的牛车还不是赶集就不拉出来溜溜。 两张毕业证,孙叶一张也没有见着,全让孙妈孙爸拿着,走在土路上还不时拿出来看看。 一遍一遍的念着上面的字,上面的字还是孙叶教他们怎么读的,孙妈孙爸大字不识一个,扫盲班也上过,可就认不出那些方方块块的字,只认得自己的名字。 老师,我这毕业证也拿到了,是不是可以重新回研究所里? 孙叶边走边问,对于以后高考完了要干嘛心中早有成算,现在呢多积累一些经验,总归没什么害处。 这个嘛,叶子你还是好好准备复习功课吧,高考的事容不得一丝疏忽,这个时候可不能分心。 就是啊叶子,听教授的准没错。 孙爸孙妈也是一脸赞同,在他们心中,高考可比古人考科举那么难,人家好歹还十年寒窗苦读,日日不停都那么难以中举,何况孙叶才将将不过十三岁的稚龄。 孙叶一想也是,就今天高中的题按说她不应该有错的,可事实却是错了几道,多看看书,多练练总归不会有什么大问题,早知道高考可比现在的难多了。 现在是下午四点多的样子,太阳已经不那么烈,但是空气里还是燥热的,汗水已经不知不觉沁了出来。 路程才将将过半,水壶里的水就喝的一干二净,喉咙干得厉害。 孙叶擦一把脑门上的细汗,四处看看,植物焉头耷脑的,没有活力,泥土干的,一点水分都没有,要是上去踩一脚,那扬起的灰尘能沾满整个裤脚。 三嫂,你们打哪去啊,怎么两个人都请假不上工了? 路过队里地槛边上的时候,被四婶发现了,随口问了这么一句。 哦,陪叶子到镇上走一趟,今天叶子去考试 哦,考试啊。什么考试?叶子不是 孙叶见孙妈跟四婶还有得唠的,便跟孙爸一块先走了,她实在有点累得慌,也渴得慌。 刘教授是从另一条小路回去知青点的,知青点走小路要近一些。 孙叶一个健步跑到水缸边上,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是捞起水瓢舀一瓢的水咕咚咕咚的往嘴里灌。 一小部分沿着下巴顺着脖子流进胸口,消失不见,晶莹剔透,在阳光映照下,折射出七彩的光芒,耀眼夺目。 舒叹一口气,焉哒哒的状态总算活了过来,去石桌上拿起久违的毕业证仔细端详。 就薄薄的两张纸,上面写着自己的大名,敲上印章,这毕业证算是全乎了。 叶子,你先去歇歇,今天累坏了。 孙叶摇摇头,就是脑子迷糊了点,在屋檐下吹吹风还能醒醒神。 那随你,要是真遭不住回屋躺躺。 爸,我知道的。 孙叶坐小板凳上,脱下鞋子,让闷了一天的脚丫出来透透气,摸摸脚丫,凑近闻闻,还好,没有什么味道,没有继承孙爸的大臭脚。 没一会,下工铃声响了。 孙妈和孙老太一块到家,一进门,孙叶就被孙老太抱住。 叶子真厉害,有出息,咱们孙家又出了个高中生! 孙老太语气里满满的骄傲自豪,要不是条件不允许,估摸着还要把孙叶往上抛几下才过瘾。 奶,也没那么厉害。 瞎说,你看看咱们大队,不说大队,就方圆十里有哪家娃娃比得过叶子,高中毕业啊。 三婶,我听别人说侄女今天去考了毕业证回来了,在哪呢,给我们看看啊。 又有人进来,是大伯娘和二伯娘,没一会儿,孙家四房都过来了。 孙叶纳闷,她有毕业证才多久的功夫啊,怎么好像弄得人尽皆知呢。 这不得不说队上的消息就是传播的很迅速,才歇会气的时间,大队的人都知道了。 孙叶偏头看一眼外面,有些不朝她家这边经过的人都能在院门看到身影。 孙妈孙爸顺势喊一声,让人进来坐坐,吃口水聊聊天。 孙叶有些头大,每个进来的人毫无例外的先夸她几句,孙叶只能回以微笑,嘴角的笑就没落下过。 院子里呜呜泱的站满了人,还有小孩子,睁大眼睛盯着孙叶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