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历史小说 - 重生后我成了偏执皇子的白月光在线阅读 - 第30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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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岁桉刚开始对她怎么样?好像是不好。

    也是,当时自己才七八岁大小,正是闹得最厉害要找娘亲的时候,这个时候凌婉儿生母带着她上门,告诉她爹说,他其实还有一个流落在外的女儿。

    她爹很是错愕,但是这活生生的人又确实是他的血脉,于是凌婉儿便留下了。

    她很排斥凌婉儿这个外来人,总想着她有娘亲自己却没有,所以对她并不好。

    不会主动同她讲话,也不让身边的侍女提起她。

    直到有一天,也是如前日的雨天,不过比前日大,那天暴雨雷鸣,震的虞岁桉窗户框都在颤抖,她吓得躲在被子里一晚上没睡好。

    第二日醒来,她挂在檐下的风铃便摔碎了。

    那是她娘生前留给她的。

    虞岁桉抱着碎掉的风铃哭了好久,依稀记得那场哭完之后,她的眼睛红肿了整整三日没消。

    谁都劝不住,她爹也不行。

    他们用各种好吃的好玩的,拿出最新最好的风铃,捧在手里想让她视线从那堆风铃上移开,虞岁桉却目不转睛,只顾那堆碎风铃。

    她只想要自己的风铃。

    后来将她劝住的便是凌婉儿,她怯怯走到人前,涨红着脸像是鼓足勇气,从身后伸出一只手,手上攥着一个小风铃。

    jiejie不哭,婉儿将自己的风铃给jiejie。

    周围的大人都不拿她当一回事,他们手中拿着的风铃都是最新最好的风铃,比凌婉儿的好一千倍一万倍。

    但是虞岁桉偏就接过了凌婉儿手中的风铃,拉住了她的手。

    从那天开始,这个风铃便被她挂在了自己屋檐下,后来又被挂在华阳宫,而凌婉儿也被她承认,是自己的亲妹。

    之后种种,她背叛她,又将整个国公府陷于万劫不复,实属是叫她心寒。

    她重生以来原以为她是讨厌自己,重生之后的种种表现也证明她的想法是对的,但是那日在密室里,她说是要回去斩杀顾承允那个畜生。

    但细细想来,顾承允待在密室一心求死,费力进入密室在杀他不过是多此一举,殿外燃着冲天火焰,一个不留神还可能丢掉自己的性命。

    虞岁桉陷入沉思。

    八九不离十,她是为了救自己。

    那日若是她没有打开密室大门进来,她独自一人定是打不开那道石门,届时就算她没有吃顾承允的毒药,也被呛死在密室里了。

    虞岁桉烦躁闭了闭眼,耳边晃似又想起在密室的最后,那声轻若未闻的jiejie。

    这一桩桩一件件,她前世害了她,这辈子又救了她,不管她是出于何种目的,都已经不重要了,无论她是如何想,此时都已经伴随着她的逝去深埋地底。

    重要的并不是死去的人如何想,而是活着的人。

    虞岁桉想的头昏脑涨,上辈子的事情早已是过去,不可强求,但是这辈子父母亲还健在,国公府也逃过了灭门的悲剧,她虽然受了些波折,在她的相助下,但也算平安无事。

    万千思绪,虞岁桉心念微动,顾自叹一口气。

    罢了,一切已成过往,现在再去过多伤怀不过是浪费时间,凌婉儿的事情,上辈子和这辈子毕竟不同,她没办法替上辈子死于非命的人说一声原谅。

    只能将其放在心底,变得没那么介意。

    岁桉。

    虞岁桉纷飞的思绪被一道人声打断,她回头望,是顾淮景。

    顾淮景看她转身看他,讪讪挠了把鼻尖而后顾自走到虞岁桉身旁的下坐下。

    虞岁桉端起石桌上茶盏送进口中,语气略讥诮:瞧一瞧这是谁?

    她上下将人打量一番,确定人是生龙活虎,眼见没什么大事儿,应该是恢复的不错。然后转过头不再看他。

    原来是我们的十三殿下呀,可真是稀客。春枝快来,还不快给十三殿下沏茶。

    春枝好笑着上前给顾淮景沏茶,她知晓这是自家小姐再同十三殿下置气,气他在她醒了这么些时日,也不来看他她。

    一句话说的顾淮景坐立不安,刚坐下便又起身着急的解释。

    不是的,我不是故意不来看你,我是有原因的我

    有什么原因,你觉得是因为自己我才被顾承允抓住,遭这一次罪?还是你觉得我难道不该救你?

    虞岁桉说这话带着气恼,语气有些冲,瞧着态度不好,但却叫暴跳的顾淮景没了骤然无声没了声响,想被暴晒一整日的蔫儿花,软趴趴垂着头不敢直视烈阳。

    虞岁桉没想到顾淮景做这般架势,一时气急,拂袖起身,背过身子对着顾淮景:原来你真这样想?好好好。

    虞岁桉一连说了三个好,怒气直冲上脑。

    顾淮景眼见虞岁桉这下真动了火气,赶忙起身拦着,拉住她的衣袖,而后转头唤在一旁看着愣眼的春枝下去。

    春枝应声而退,此时凉亭便只余下他们二人。

    顾淮景拉着虞岁桉将人重新推到石凳上坐好,略带丧气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当时救我,我铭记于心时时感怀,但是我

    他叹一口气,绕过虞岁桉走到她身旁坐下,手指在石桌上敲了又敲,最后咬咬牙,将面前的茶水一饮而尽,抬手抹了把嘴,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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