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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再是普通朋友 第27节

    他闷声笑,弯着唇角,黑眸明亮,他亲了她一下,慢条斯理道:“我只要你。”

    她就那样趴在了他的身上,听着他的心跳声,她抬头看他,下颔线分明利落,喉结轻动,她的手摸了过去,然后,她的肚子就叫了。

    他忍着笑,去给她煮了一碗面,她披着毛毯坐在沙发上,看他穿着围裙在厨房煮面的样子,灯光柔和,给他周身都镀上了一层昏黄的光。

    是一个家的感觉。

    她跑过去,从后面抱住了他。

    他回头看她,她说:“你应该是个好爸爸。”

    是啊,他也希望自己能当一个优秀的好爸爸。

    *

    几人收拾好直播设备,就下班了,已经快凌晨了。

    周织澄请大家吃烧烤。

    还是熟悉的胖哥烧烤摊,门口的小桌椅满满当当都是客人,夜市就是这样,一地的烟头和酒瓶,以及一群喝得醉醺醺又兴致高昂的人。

    旁边一桌的光头大哥们正在猜拳,另一边则是一群刚刚下晚自习的学生。

    胖哥麻利地收拾了桌面,用抹布随意地擦了擦,收起了签子,又承诺今晚酒水打折。

    除了江向怀和周织澄外,大家都喝了酒。

    周织澄的脚经过这几天的休养,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她原本想喝点酒,但江向怀一直拿走她面前的啤酒。

    她拧着眉,偏偏他说得冠冕堂皇:“都喝醉了的话,我一个人怎么送这么多酒鬼回去?”

    叶白一喝醉就会发酒疯,她上次抱着周织澄哭,现在抱着赵延嘉。

    赵延嘉立马把她推给陆合,陆合嫌弃,快速地躲开,叶白一时没反应过来,就要摔倒在地,被周织澄一把拉了回来。

    她气哭:“世上没有好男人,我男朋友甩了我,你们也这么对我。”

    赵延嘉说:“好男人很多的,在场的都是。”他想了下,又补了句,“但不是你的。”

    叶白哭得更大声了。

    最后是江向怀把大家都安全送了回去,他回到酒店,就去洗澡,出来的时候,他的手机一直在震动。

    周秉澄像是喝醉了,他声音很沉闷:“睡了吗?”

    江向怀慢悠悠:“睡了就不会接你电话。”

    “我分手了。”他说。

    “你上次回来还想着要去告白么?告白失败了?”

    “没告白,但她不要我了。”

    江向怀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周秉澄问:“你以前分手了,你是怎么熬过来的?”

    “就熬,熬完,再去追她。”江向怀如实道。

    周秉澄愣了下:“你现在还在追?”

    “嗯。”

    周秉澄苦笑:“可是,她和那个男人看起来更适合,我给不了她那些。”

    第40章 律协举报

    周秉澄这次休息,像往常一样,给姜黎发了信息,言简意赅:“约?”

    但她一直没有回他消息,应该在忙工作。

    姜黎是他见过的最拼命工作的人,以前两人缠绵过后,他想抱着她睡,她却会因为忽然想到法律意见的修改,立马爬起来工作,她的工作群和邮箱,凌晨四五点依旧还会有不停歇的消息,平时她离开律所或项目现场一般都是凌晨一两点了。

    他担心过她的身体,却不知道该怎么劝她,因为她对自己的职业规划有很清晰的认知。

    她说:“这就是我选择的工作,低年级律师只能选择牺牲自己的时间,去换取职业道路的快速成长,熬过了就好了,也只有这份毕业起薪三万的高起点工作,才能给我留在北城的底气。”

    他如果还想说什么,她就会冷淡笑道:“周机长,谢谢你的关心,但这不是我们之间该聊的,我和你也不一样,我没有退路,资本所卷是常态,不想被淘汰,只能高压工作。”

    他明白她的意思,这种资本大所几乎每个人都有闪闪发光的学历、一流的学习能力和外语水平,不少人都有海外镀金经历和至少中产以上的家境,后者是姜黎所缺乏的,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拼命工作。

    周秉澄看得心疼,他们俩都算是酒店达人和空中飞人,飞行是他的工作,住酒店是他休息的时间。

    但对于姜黎这类的律师来说,只要有电脑,在哪都在工作,律所给他们订的商务舱、头等舱和五星级酒店,他们根本没时间享受,只关心哪家酒店的办公桌和椅子办公最舒服。

    有时候姜黎心情好,也会趴在他身上,跟他说一些职场女性的困惑。

    比如身体素质渐渐跟不上高压工作,比如客户的过于信任让她有了很大的心里压力,比如她的合伙人将近四十想要孩子,却累得惯性流产,比如高年级女律师崩溃辞职,回去三线城市去做低质量的业务,但获得了高质量生活。

    他很想把银行卡给她,让她不要这么累,又担心钱太少,被她拒绝。

    她睡完一觉就会满血复活,又成了那个成熟冷淡的姜大律师,在离开酒店前,半弯腰,在玄关处穿上她的高跟鞋,腰肢纤细,臀部挺翘,长腿性感。

    然后转过头,对他缓缓冷淡道:“下次见,周机长。”

    工作至上的姜大律师决不允许男人阻碍她赚钱。

    所以,今晚的周秉澄也理所当然地认为姜律师是因为工作太忙而没空回他消息,他干脆到姜黎的公寓楼下等她。

    他天马行空地想,有次她在酒店加班,他等不及就问她还在做什么,她还开了个黄腔:“做 dirty work,但想做的是 dirty talk。”

    他一点都经不起激,缱绻旖旎,干柴烈火,那也是他第一次知道她喜欢粗暴的性爱。

    他以往都对她很温柔,因为心疼她被她母亲用各种下流的话辱骂过。

    事后她还不承认,只肯认是她脑岛区域过于兴奋,才那么疯狂。

    但周秉澄从没想过,会看到她从另一个男人的车上下来,两人说了再见之后,那个男人还上前几步,抓住了她的手。

    男人的另一只手抚过她的唇。

    周秉澄的听力很好,听到男人问:“多久没恋爱了?”

    姜黎没说话。

    “黎黎,我很想你。”他笑了笑,“当时因为工作变动,无法继续留在北城,我现在跟当年一样,只要你愿意跟我,条件任你开,我能给你,任何你想要的,职位、项目、金钱、房子和婚姻。”

    在他的吻即将落下去之前,姜黎推开了他。

    那个男人离开后,姜黎抬起眼眸,忽然看到了周秉澄。

    周秉澄很想在姜黎脸上看到不一样的表情,比如心虚,比如后悔,比如震惊,但都没有,她只拧了下眉头,问:“你怎么来了?”

    周秉澄冷着脸,眼神锐利,嫉妒快要将他的理智腐蚀一干二净:“他是谁?姜黎,你就这么需要钱么?”

    这句话一出,他就后悔了。

    但已经来不及了,姜律师比他理智,比他更残忍,她脸上一丝表情都没有:“是啊,我缺钱缺疯了,你不是知道么?不然为什么你每次满意结束都会送给我一个不菲的礼物?”

    “他是谁?”他问。

    “初恋。”

    “他比你大好几岁……”

    她讥讽地笑了下,打断他的话:“你不也是么?我的偏好就是喜欢老男人,没有你,也会有别人。”

    她好像很累,看了下时间,淡淡道:“如果你是来吵架的,我们之间的关系不至于吧,如果你是来做……”

    他问不出口,他难道没有一点特殊么?

    他压制着怒意,转身就走,身后传来的却是她有些沙哑的声音:“周秉澄,我们结束吧。”

    “因为那个男人么?”

    她没回答。

    “你是忘不了他是初恋,还是因为他能给你更好的条件……”

    她只说:“你是澄澄的哥哥,我们好聚好散,以后我还要当澄澄的好朋友。”她顿了下,声音在北城的秋夜显得萧条冰凉,“我好不容易才离开我的家,不会再回去了。”

    周秉澄不知道他是怎么回到公司宿舍的,脑子空白,行尸走rou一样,一个人喝了很多酒,想给她打电话,却又生生地挂断,他的确没资格,他们之间一直都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她很早就说过,不会跟他结婚,不会跟他确定关系。

    他头疼,嗓子痛,只能给江向怀打电话:“她想要往上走,我是不是不该阻拦她?”

    江向怀的声音遥远:“如果那是她想要的。”

    “初恋是不是都很难忘?”

    江向怀:“你还记得你初恋吗?”

    周秉澄的初恋是隔壁大学的,谈了没多久,他就去国外学飞了,两人聚少离多,他其实还挺满意这种状态的,在一起的时候热烈黏糊,分开的时候就专注彼此的事情,异地的时候,他几乎不主动,结果就是,他被甩了,他也不怎么伤心。

    他老实回答:“记得,但毫无感觉。”

    “那你难忘的前任是谁?”江向怀在窗边的沙发坐下,静静地欣赏着从这里望去的南日夜景,他看到了那一片沙滩,下次可以带澄澄去玩。

    周秉澄跟其他女朋友都是相处一段时间后,和平分手,没什么好难忘的。

    江向怀劝他:“那你告诉自己,这次也没什么好难忘的,你也当做和平分手。”

    “不一样的。”

    他和姜黎断断续续好几年了,她是不一样的,分开的时候,他会想她,和她在一起的画面就算过去了好几年,依旧很清晰,他有时间就想主动联系她,想跟她说话,想听到她的声音,就算她从来不肯承认他们之间的关系。

    别的女孩和他示好时,他也会拒绝,他非单身,有个律师女朋友。

    江向怀:“你分手归分手……那个女孩是澄澄的好朋友吧,你别让澄澄难做人。”

    周秉澄浆糊一样的脑子忽然反应过来:“你是我兄弟,还是周织澄的兄弟?我都伤心被甩了,你还在担心无关紧要的周织澄?”

    他打了个酒嗝:“说起来你们俩真的很奇怪,你对她比亲meimei还要关心,她当时从北城回来,被分手了很伤心,他前男友是不是就是你们律所的?”

    “正好我现在心情不好,明天休假,你知道不知道是谁,我去打他一顿出气。”

    江向怀不知道怎么告诉周秉澄,那人就是他自己。

    *

    周织澄那边也接到了姜黎的电话。

    姜黎很平静:“我妈搞到了邱贺的联系方式,因为我有段时间不接她电话,不给她打钱了,邱贺前段时间是不是回县城看他孩子了?他回来北城后,这两天还特地帮我妈给我带话,教育我做个孝顺的女儿,我真想杀了他,要他多事,当时很多同事都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