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历史小说 - 我靠仙女人设,纵横诸国在线阅读 - 第9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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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皆是面带笑意,却又不着眼底,他们互相试探,语带机锋,只是未见谁胜出一筹。

    但若非要计较,应当是诸萦,至少她成功将桯俨对她的试探,落在了桯俨自己的身上,找不出分毫漏洞。但是瞒得了一时,却瞒不了一世,待到她的名字传扬到宋国,只怕依照桯俨的智谋,不需要试探,也能猜出个大概。

    不过,那也是之后的事情了,诸萦倒是不太慌张,待到日后,若真的被桯俨发觉,自己左不过寻个由头,圆了自己隐匿身份来宋国的事,再行离去便是。只是,随着诸萦的神女之名传扬的越广,自己恐怕如这般肆意洒脱的游玩机会便会少很多。

    当她是神女的时候,便要端起神女的架子,比起一个天真灿烂的神女,自然是满身威严、可以看透人心世事的神女更令人敬畏,也更不敢生出利用神力来达成私利的念头。这也是诸萦在前两日的宴席上,对诸侯们略施惩戒的原因,势必要出其不意的将这些人彻底镇住,后面才不容易生出乱子来。

    思至此,诸萦便不打算再继续和桯俨周旋下去桯俨是个聪明人,和这样的人打交道,言多必失,很容易便被抓住破绽,恰好外面多了两个吴国打扮的商旅之人,欲要再客舍住下,诸萦朝那两人一望,又对桯俨一笑,想来先生另有客人来到,便不叨唠了。

    言毕,诸萦笑着对桯俨微微颔首,然后便离开了客舍。

    离开客舍之后,诸萦寻了个僻静地方,换了身游戏背包里头的衣裳,是上次见到牧诏时身上所穿,因为有游戏的属性加成,所以过路之人,不但不会怀疑她是不是女子,甚至会下意识的将她视作游侠。

    故而路上的行人都对她小心避让,生怕发生冲撞,徒惹灾祸。

    此时的游侠还是好坏参半,有心怀侠义、重诺轻生的义士,自然也有好勇斗狠之辈,且不论如何,这些游侠大都将尊严视作生命,哪怕力有不逮,明知是死,如果冒犯了他们的尊严,也势必是要以性命相搏的。

    所以时常有行人误惹了游侠,反失了性命之事,侠以武犯禁,在纲法伦常尚不完备的这个时代,尤甚。

    诸萦自然是不会这般施为,但总归是有倒霉蛋会遇见。

    在她前头不远,就有一个卖蒸饼的小贩与一游侠儿打扮的人发生争执,却不像诸萦在卫国时所见的那般,是老者不依不饶,此时,却是那游侠儿一言不合将小贩的摊子掀翻了。

    小贩年纪不大,粗布短衫,二三十的年纪,方才见那游侠儿衣着落魄,觉着他必不会付钱币,但又迫于游侠的凶悍,不敢不给,但是免不得小声喃喃,说人家吃白食,没得跟个乞儿似的。

    偏偏这游侠人都在跟前呢,他耳力又好,听了个一清二楚,当即发怒,先是掀翻了小贩的蒸笼,又拔出剑,誓要于小贩一论长短,以鲜血来洗刷羞辱。

    可怜那小贩虽然眼皮子浅了些,又朝着天看人,净把人往低处看,但却只是个再普通的庶民,哪来的胆子敢和凶悍不顾性命的游侠比,当即吓得说不出话来,微微颤颤的向那游侠告饶,可惜对方铁了心要与他动手。

    诸萦站在一旁,听众人议论了七八分,免不得心中有异。小贩的确无礼,但动辄要人性命,这惩罚未免太过了些,她有心阻止,可却有人比她先了一步。

    看那人的穿着打扮,应也是位游侠,但却比前者体面多了,至少骑着马,手中握着的剑,一看即为良品。

    他驭马停至伤人的游侠身前,因为带着斗笠看不清面容,但通身的气势慑人,孤高难近。欺凌弱小,视为不义,不义之人,可杀。

    就在诸萦以为这人是为救下小贩的时候,他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之后手中的利剑出鞘,手起刀落,一颗人头攸然落下,刚刚还嚣张的为难小贩,口口声声称要用性命维护尊严的人,此刻当真付出了性命。

    前头那位游侠的脖颈还在喷涌鲜血,他的头,滚落在地上,双目睁得极大,像是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落得如此下场。

    第62章

    诸萦看着马上的那人,半晌没能回过神来,倒不是她有意盯着对方,只是,不看他,难不成要将目光落在那颗人头上不成。

    而坐于马上的人,他腰身挺立,凌厉的目光透过斗笠,从众人身上略过,他杀了人却并不急着离去,而是凝气沉声,将他的字字句句都清晰的传入每一人耳中,某为牧赢,他日若有人为此子报仇,尽可寻某。

    诸萦能听的出来,他不是杀人后颐指气使的宣示,而是单纯的告知众人,他也是真的等待着未来某一日会有人来替死去的这位游侠寻他报仇。

    凛然不惧,但又视人命如草芥,这些游侠,有自己的一套是非与行事观念。不在意人命是真,行事重诺轻生死也是真。

    诸萦一时有些不知道自己该如何看待这些人,他们遍布列国,四处游荡,若说恶,可也不乏拔刀相助,快意恩仇的人,若说善,当街行凶,罔顾他人性命,在这群游侠身上,着实见得多了。

    究竟是好是坏,并非能轻易评定,只说杀人一事,若真论起来,诸侯们杀的便少了吗?

    就在诸萦思绪纷飞之际,那位自称牧赢的游侠,已纵马离去,不再理会身后的嘈杂,唯留下一个背影,斗笠下的纱布被风扬起,如人一般洒脱孤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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