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历史小说 - 师弟白切黑切疯了在线阅读 - 第24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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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话音落后,整个长街都安静了下来。

    格外的静。

    有种狂风暴雨要来的趋势。

    她没有看到头顶上谢零离渐冷的脸,只关心着那只鬼怎么还没来,是这鬼火令又失效了吗?

    四周只有涌动的风声,可是却没有鬼魂出现。

    她举着红亮的鬼火令正欲再次大喊,可是谢零离却突然开口了。

    本将军在此,不必召唤。

    他的声音犹如天籁之音般,余音在空荡的长街上飘荡,在她的耳里绕了一遍又一遍。

    手中的鬼火令从她指缝中滑落了下去,落在地面上发出锵啷的一声响,那声清响最终将她的心房敲碎。

    她惊恐地抬眼看他,问:小谢,你你在说什么?

    谢零离再一次地重复了一遍,那邪气的语调仿佛在说一件很普通的事情。

    我说本将军在此,不必召唤!

    他的音节一阵一阵地扣在她的心脏上,让她感到振聋发聩,呼吸困难。

    这一刻,她觉得全世界在和她开一个天大的玩笑。

    她真希望她的耳朵聋了,可以不用听到他说的这句话。

    对面街道上的人也全都听见了他的这句话,全都在吃惊。

    与此同时,后面的城门突然开了,有鬼将那扇大门拉了开,大门一开,欢庆热腾的唢呐声就从门后响了起来。

    除了唢呐,还有敲锣打鼓的声音,分明是喜庆的奏乐,可是姜梦槐却听出了哀乐的感觉来。

    她的目光始终钉在了谢零离那如鬼斧削成的下颌上,难以置信到忘记了眨眼,她没理解错的话,他刚刚的意思是他就是那只鬼王殿下?

    那只狐狸鬼就是他?

    谢零离就是亓官谢,亓官谢就是谢零离?

    这怎么可能?

    他们明明就是两个人啊!

    从前的一幕幕在她的眼前飞速闪现,她仍旧不相信,不住地摇着脑袋。

    这不可能!

    事情不该是这样的!

    这是她喜欢的小谢啊,他怎么能够是那只鬼呢?

    她好不容易遇到了这么好的小谢,他怎么可能是当年那个抛弃她的人呢?

    他低垂下了脸来,带着逼人的气势,冷脸问道:你很想我魂飞魄散,是吗?

    就这样轻易地就将他卖了。

    没有丝毫犹豫的。

    就这么想他死么?

    她却突然像发了疯一般大吼了一声:小谢,你胡说八道的是吧?你在逗我玩呢,你快把刚刚那句话收回去。你不是那只鬼,你不是他!

    你怎么可能是他呢?你是我的夫君啊,你怎么能够是那只鬼呢?你快告诉我,你刚刚只是在跟我开玩笑,你说的都不是真的,你快告诉我啊!你是谢零离!你不是那只鬼,你不是亓官小谢!

    街道上所有的人都在震惊,他们没想到,反应最大的竟然是姜梦槐。

    这一刻的她,几乎是崩溃的,谢零离没有给她想要的回答,只是清冷地看着她。

    她觉得他的眼里充满了嘲笑,他一定是在嘲笑她竟然在同一个男人身上栽了两次。

    她就像一个笑话一样,她以为她找到了幸福,以为她寻到了一个爱她的男人,可是到头来才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她的师弟是假的,她的小谢是假的,她的夫君也是假的。

    全是假的!

    她为什么活得这么可笑?

    后面走来的迎亲鬼队伍在他们身后停下,而唢呐却一直不停地在吹,她看到所有的鬼都在朝着谢零离跪拜,齐声道:恭迎鬼王妃!请鬼王妃上花轿!

    原来他们跪拜的不只是谢零离,还包括他抱着的她。

    那顶大红色的花轿就停在她的面前,花轿四个顶上各自挂着一盏彤红色的灯笼,而里面装着的却不是蜡烛,而是萤火虫。

    里面少说也有一百只萤火虫,那光亮甚至比烛火还要明亮,美得不可名状。

    那是鬼王娶亲的花轿,不是小谢来娶她的。

    记得当时那只小女鬼告诉她,他时常独自一人坐在忘川河畔放萤火虫,在那里等着他思念的姑娘。

    他等的那个人,是江淮花啊!

    不是她姜梦槐。

    可是,他却用萤火虫来迎娶她,多么滑稽呀。

    谢零离,你说话啊!你告诉我这一切都是假的,你不是那只狐狸鬼!她对着他嘶吼,看着他额头上的那条红色额带,难怪呢,今日要戴上这样一条额带,原来是打算今日告诉她他的真实身份呢。

    可是他却当作没听见似的,抱着她转身往花轿走去:我们该回去成亲了。

    我不去!我不和你成亲!她挣脱着朝地上倒去,可是他却将她往怀里搂紧了几分,绝不让她有逃跑的机会。

    听话。他耐心地哄她。

    你放开我!我不和你回鬼界!我不要嫁给你!她对他又扑又打,可是仍旧没用,他还是将她抱进了花轿内。

    想跑?你们今天是跑不了的。 大道上的曲桑渡张狂大笑着。

    谢零离突然感觉自己的魂被束缚住了,有什么东西在压制着他的魂魄。他目光一凛,将姜梦槐放在轿中后,立即反手在自己胸前画了一道感知符。

    旋即他就发现了自己的背上有一道极其复杂的符在压迫他,他摇身一转,就把身上那套婚服换了下来,换成了另外一套原本放在这花轿上的喜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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