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历史小说 - 反派男主竟是恋爱脑在线阅读 - 第53页

第53页

    这个赤红的小球,就如同爆炸一般,从极为凝实的一点,向着姜鹤和沈行云的方向,迸射开。

    在魔修收纳魔气之时,姜鹤便直觉不好,她本来是心无旁骛地往前飞驰,后颈间却仿佛有冷风在吹,汗毛竖立,回头一看,正见那颗小球物极必反爆发的前一刻。

    空气弹?这也行?!

    她转瞬间便明白了魔修的意图,但是没有时间多想了,只能凭着本能行动,右脚借力,下意识地压着沈行云往另一边侧身倾倒,想要避开这道冲击。

    爆裂的魔气袭来,就像是无法阻挡的巨大海啸。

    姜鹤极限的闪避动作帮了忙,让冲击而来的魔气炸弹落空了一部分,这部分继续一往无前地向着旷野扫荡,摧毁了道路上的所有东西,连土地都平白被刮掉了一尺。

    而剩下的一小半,却避无可避,结结实实地砸在了姜鹤身上。

    那瞬间,姜鹤只觉得火焰从身体内部燃烧起来,痛到了极点,反而有一瞬间毫无感觉,只有冷汗瞬间涌出,浸透了衣服。

    她本来是带着沈行云稍作避让,现在倒下去,却没有了再起来的力量。

    姜鹤!

    这个声音,仿佛是被掐着喉咙发出的,听起来都不像沈行云了。

    接住自己的双手在颤抖,但现在姜鹤已经被重新袭来的疼痛感碾碎,完全无从发觉。

    她现在的状况很糟糕,他们却不能在这里停下。

    魔修还在剑网中,有一半的剑影已经被打碎,时间不多了。

    快走。

    姜鹤闭着眼睛,眉毛紧紧地皱着,气若游丝地开口。

    沈行云懂她的意思。

    魔修还在咆哮着,像是在呼唤敌人前来对决,但像之前的招数,短时间内,肯定不能再使一次。

    沈行云横抱起姜鹤,连一眼都没有回头看,径直往前方疾驰。

    跑不动了就把我丢下,你先走。姜鹤俯在沈行云的肩头,额上的汗水沾湿了沈行云的脖子,说话的声音低得如同耳语。

    你在开什么玩笑!沈行云咬牙切齿。

    嘿嘿,姜鹤忍着满身痛楚,贱嗖嗖地一笑,确实是开玩笑。

    沈行云的眼尾泛着微红,像是被火燎烧到了一角。

    姜鹤知道,这是被气的。

    她要让沈行云知晓,自己好端端的,所以别担心,别愤怒,最重要的是,别做出错误的选择。

    未来是一片迷雾,过去是无尽阴影,而沈行云......

    他是不想成魔的。

    这是姜鹤唯一确定的事。

    因为当年的随手施为,他心心念念要成一个能堂堂正正地站在自己面前的人。

    既然自己一路走来的事实已经证明,书中的故事可以被改变,所以为什么不更具野心一点呢?

    沈行云想要像个人一样的活着,那自己就帮他像个人一样的活着。

    我现在觉得,这搞不好就是我来这里的原因。她的声音断断续续,含混不清,

    什么?来哪里?沈行云尽量接着话,好让姜鹤继续往下说,别睡过去,姜鹤。

    没有关系,你叫醒我就好了。她模模糊糊地想着。

    来到你身边。

    然后,便陷入黑暗中。

    *

    贴着自己胸口的纤细身躯,心脏在其中咚咚跳动着,沈行云不敢停下来查看姜鹤的状况,只能用尽全身体力气向着前方飞驰。

    什么伤口什么灵力,他已经完全不想了。

    直至本来就新生不久的灵力完全耗空,差点一头栽在地上,才停下来。

    他们现在已经进入了魔境的内层,在这样复杂的环境中,魔修没有追上,或许是丢失了追寻方向,或是被别的东西缠住了手脚。

    很幸运,他们没有在逃亡的路上招惹到新的敌人。

    沈行云放松双臂的力道,小心翼翼地看着姜鹤的脸色,他失了分寸,用力太过,若是平常,姜鹤该叫起疼来了。

    姜鹤皱着眉头,无声无息,身体软绵绵的,透着冰寒。

    沈行云向来是个不动如山的,可这一回竟难得的手忙脚乱起来。他原本是一手搂着姜鹤的腰一手搂着她的腿弯,现在席地而坐,又觉得这个姿势或许会使得姜鹤难受,赶忙将双手距离拉开,让她尽可能舒展地倚靠在自己怀中。

    但姜鹤不觉得拥挤,她埋着脸,蜷起双腿,把自己缩成一团。

    沈行云只好用力地拢住她,像是要把自己弯成一株倾盖之树。

    他贴着她的额头,小声地叫着姜鹤的名字。

    没有回应。

    沈行云将重新聚集起来的一点灵力化作一缕细线,探入姜鹤体内,顺着筋脉流转,她的身体内部有海浪一般横冲直撞地力量,爆裂得如同火焰。

    对此沈行云不陌生,这是魔气入体。

    *

    姜鹤,姜鹤......

    有人在叫她。

    是沈行云的声音。

    姜鹤断断续续地想。

    但是她太忙了,完全抽不出力气去回应。

    顺着经脉奔淌的魔气是火焰,把每一滴血液都烧到沸腾,她将所有的力量都用在抵御体内的魔气上。

    她觉得自己都要被一把火烤到干涸了,却又从每一丝骨头缝里透出寒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