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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情急之下一把握住昌宜的手腕,“郡主,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此刻的昌宜太奇怪了,而且昌宜唇角那抹带着自嘲与悲戚的笑意让她的心都跟着咯噔了一下,就好像有人在她的心脏上用力的锤了一下。 “无事,你忙吧。”昌宜把海棠的手挥开,转身准备离开,她需要找个没人的地方透透气,突然感觉心情好压抑,或许是这有炭火的房间太热的缘故,所以要找个凉快一点的地方。 海棠眼见着昌宜即将迈出去的脚,以及看似好像受了打击的背影,脱口而出,“海棠从来没有恨过郡主,一直很感激能遇到郡主,不仅是我,我们所有的姐妹都没有恨过郡主,都是心甘情愿的侍奉在郡主身边。” “是吗?”昌宜刚刚有些暗淡的目光陡然升起了亮度,连脸上的神采都不一样了,两步奔回到海棠的身边,重新跪坐在海棠的面前,“那你喜欢我吗?”同样的问题,又重新的问了一遍。 这一惊一乍的变化,弄得海棠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她以为她的一生已经注定了,什么时候郡主厌烦了她,或者等她年老色衰时,情愿找个寺庙剃度出家,也不想再继续在尘世间受苦受难受人折磨了。 “还是不喜欢吗?”昌宜刚刚有些光彩的目光再一次变得暗淡。“是啊,我这样的人又怎会有人真的喜欢呢?” “我不是这个意思,郡主,我,海棠愚钝,没理解郡主话里的含义,所以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确实昌宜也说不上自己是抽哪门子邪风,非要问出这个愚蠢的问题,她曾经是不管对方喜不喜欢的,只要她喜欢就好,这些人只要她不放,谁也别想走,所有人的卖身契都在她的手里,但是刚刚脑子一热问了之后,就非常想要知道这个答案,似乎这个答案对她来讲也很重要了。 “呵,今日我可能被关欣说的昏了头了,但是也算突然醒悟了吧,我说的喜欢,是你有没有心悦过我。抛开我是你的主子这个身份,你有没有真心的喜欢过我,如果有请告诉我,如果没有,也告诉我,不必害怕,直言便可。” 海棠不可思议的看着昌宜,有过吗?答案是有过,在她的身子被郡主夺了之后,只是后来随着府中人的增多,以及昌宜那玩世不恭的样子,便渐渐的把那份心动给抹除掉了。她只是郡主的歌姬,不配拥有心动。万万没想到,今日这位抽了风的郡主会突然问到这个问题。 “有过。”海棠想了想,还是如实的回答。 “有过?现在呢?还有吗?”昌宜迫不及待的追问。 海棠摇头,笑得苦涩,“不敢亦不配。” 昌宜拉过海棠抱在怀里,“阿茵,以后,府里不会再进人了。你可以试着把那份心动再找回来,不要对我失望好不好?” 海棠睁大双眼,眼泪在眼圈直转,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郡主是要收心了吗?这是受了多大的刺激才突然变成这样的? “郡主,是真的吗?” “本郡主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海棠抱着昌宜,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一直到与众人回到郡主府,她都处在恍惚之中。昌宜带着众人一回到郡主府就召集了所有人发布一条让所有人都惊呆了的消息。 “本郡主经过深思熟虑,决定给你们一个机会,机会只有一次,错过便不会再有。这个机会就是你们可以选择离开这郡主府,卖身契也可以还给你们,以后天大地大,随你们自由,本郡主不再干涉,想留下的,本郡主欢迎,但是既然选择留下,今后就要安安分分的做我的人,不可做出对不起我的事情,否则决不轻饶。好了,就这一件事,今晚你们回去好好思量一番,明早告诉我结果。” 海棠目光复杂的看着昌宜离开的背影,默默的转身离开。她当然不会离开,离开这里不过是去到另一个可能还不如这里的囚笼。她是在纠结,要不要把曾经的那份心动找回来,没有心动也不会有伤心,一旦找回来,将来就有可能再面临一次当初抹除心动时的心伤。 入夜后,海棠刚刚躺下,却被一阵敲门声叫了起来,这是要侍寝的节奏。海棠直接披了件外衫开门,也不多问,直接随着锦绣走。等到了郡主的门前,她进屋,锦绣在外面把们关好。 “郡主?” “进来吧。” 声音从卧室传出来,海棠绕过屏风,昌宜对着她拍了拍身边空出的位置。海棠把外衫脱掉,又把里衣脱掉,只穿了一件肚兜,掀开被子躺了进去,刚躺下,就被紧紧的抱住。 “你不会离开我的,是么?”昌宜埋首在海棠的脖颈间,声音闷闷的传出。 海棠闻言,胸口发紧,何时不可一世的郡主殿下也会这样没底气了。这样的郡主让她心疼,既然还知道心疼,还有什么好纠结的,或许当初那份心动就没真正的放下过。微微的侧过身,把半压在她身上的人抱进怀里,手掌轻轻的抚摸着昌宜光滑的脊背,郡主同她一样,上身也只穿了一件肚兜。“不离开,只要郡主不想阿茵离开,阿茵就一辈子都陪着郡主。” “嗯,你以后也不可以再去喜欢关欣。”昌宜像小孩子一样的语气,说完还轻轻的咬了一口海棠的细嫩的脖子,下午海棠对关欣那样专注的目光,她全都看见了,就是因为她看见了,所以才突然产生了害怕失去的情绪,才会脑子抽风似的,问出那样的问题,做出解散众人的决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