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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走,明天是个好机会。” “乔——”乔孟笛急急改口,“爸会打断你的腿的。” “我不像你一样怕他。”乔孟旸讥诮道。 “是么?”乔孟笛冷笑,互相伤害谁怕谁,“那今晚去接我是怎么回事?” 乔孟旸被戳到痛处,咬牙切齿地朝jiejie扬拳头,“狗咬吕洞宾。” “我现在不想走了。”乔孟笛咬了咬上唇,自嘲道,“外面的世界不适合我,也许,我注定只能当一只金丝雀。” “钱转你卡上了,够你撑一段时间,”乔孟旸的头微微低垂,“为了你的人生,鼓起勇气来,不要让我鄙视你。” 乔孟笛没想到事情的走向居然会是这样,一时哑然。 她也想为了她的人生鼓起勇气,毕竟,她的人生还没开始呢,可现在,她的人生已经全被打乱了。 该怎么跟眼前伤痕累累的少年解释好呢? “你知道姚家在爸的身上砸了多少钱么?”她淡淡地说。 “那又怎么样?跟你有什么关系,那是他们之间的事。而你的人生是你自己的,那是你的一辈子,爸凭什么要把你拉进去?” 乔孟笛像是被戳了一刀,这种事情,赤.裸.裸地说出来,原来这么痛。 而且,这么清醒的话,真的是一个高二的学生说得出口的话么? “要是我一走了之,这个家有可能会毁掉。”逃走我可能会没命;结婚,只要不痴心妄想,我可以当一个富婆。这种话,她没法说,就算说出来也没人信,她自己都觉得好扯、好狗血。“这件事在爸看来是多赢的事,他、我,还有姚家,他不会觉得他在利用我,相反,他一直觉得这是最好的安排。” 乔孟旸陷入沉默。一会儿,他说:“你管别人干什么?” “你和爸爸,对我来说不是别人。”乔孟笛有点心虚,但,就当作是感谢一个真正在乎自己的人而撒的善意谎言吧。 “他都那样了,算什么爸爸?” 乔孟笛深以为然,可是,《血泪联姻》非要那么写,她虽然想反抗,但是,她更想活下去,她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做赌注去博未必能博到的自由。 “其实,姚jiejie人挺好的。”乔孟笛想起姚池玥,心情不自觉轻松了一些。 她的模样,好像自带着疗愈的效果呢。光是想一想她向自己走过来的模样,她就觉得疲累莫名地退却了很多。 “性向是没办法勉强的事情吧?” “我觉得,也许可以试一试。”要是姚池玥没有明确地说过“我不喜欢女人”该多好。乔孟笛想。 “你太乱来了。” “你还好意思说我,看看你的脸是怎么回事?” “谁让那帮混蛋说爸卖女求荣。” “他们又不了解个中原委。” “就算了解也跟他们无关!” “你被打的好惨,疼么?” “废话!但,他们更疼。” “为什么会有人知道啊?我们联姻,还没对外公布呢。” “现在我们年级传得到处都是,我都不想再去学校了。” “这好像有人在故意散布谣言,你觉得会是爸的竞争对手么?” “不知道。爸已经让人去盯了。” 唉,小说里没写的事情,果然有很多。 乔孟笛觉得头更疼了。“有没有创口贴?我帮你贴。” “不需要。” “不逞强会死啊?等我回去拿。”乔孟笛起身往外走。 “不用——” “怎么?” “这儿有。”什么时候乔孟笛变固执了?乔孟旸没好气地拉开抽屉。 乔孟笛转回身,见抽屉里面一大堆创伤药,不愧是让林邻凤头疼的问题少年。 “过来。”她拉了拉弟弟的胳膊。 乔孟旸“啊”地惨叫了一声。 “是不是还伤到别的地方了?” 乔孟旸没回答。 乔孟笛帮他贴创口贴,动作很温柔,就像她以前照顾乔孟恬那样。 很快,乔孟旸的脸上多了几张贴,他愤怒而又不耐烦的样子看上去挺可爱。 “你后背是不是也有伤到?” 乔孟笛又问了一遍。 “嗯。” “哪里?” “左肩背后面。” “让我看一下。” 乔孟旸一怔,眼睛瞪得老大。 “扭捏什么呢?”乔孟笛催促他。 乔孟旸犹犹豫豫、慢吞吞地脱掉左半身的球衣。 果然,他的肩胛往下,淤的淤,红的红,触目惊心。 “可怕。”乔孟笛看着都觉得疼。“怎么弄成这样?你打架不行啊。” “切!你知道什么?” 好在没有破皮,乔孟笛拿起气雾剂,摇了摇,然后帮乔孟旸细心地喷上,完了还轻轻地帮他揉匀。 乔孟旸心头一千只草泥马,他姐今天真的怪!以前叫帮忙擦药,她不都会说男女授受不亲?见到他没穿上衣还会骂他流氓。今天怎么了,逼他脱衣服,还帮揉背,女人也太善变了吧!这才多久,她连性向都要变了么? 有钱能使鬼推磨?对。乔孟旸觉得一定是这样。 “好啦,我回去了。明天几点?” “早十点。一直不都是十点么!” “知道了。” “对了,既然你不想走,钱记得还给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