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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深更能感觉到自己的脚被常溪的脚压着、勾着,肌肤相触的感觉格外清晰。 只是这样也不至于让柳深不好意思,脸红害羞。 被窝里,常溪伸手环住柳深的腰,抱得很紧,离得很近,两人腰腹紧贴,或许是感觉到冷,常溪没睡在枕头上,枕着柳深的手臂,脸埋在柳深胸前的柔软里。 睡觉,自然两人都只穿着睡衣。 不论季节,柳深都习惯穿薄睡衣睡觉,此时柳深能清楚的感觉到常溪的呼吸,又轻又缓,透过并不算厚的衣料,打在柳深身上,湿湿热热的。 柳深喜欢女人,虽然不至于是个女人都喜欢,但此时两人亲密的相拥而眠的姿势让柳深感到了深深的罪恶感。哪怕并不知道晚上是谁先动的手,又是谁顺势而为。 柳深低头看了看,只能看见常溪的发顶。 但柳深能感觉出来常溪是毫无防备的抱着自己,越发的让柳深感觉自己在占常溪便宜。 柳深一边在心中暗自骂着自己,一边抬起自己搭在常溪身上的手。手臂刚一抬起,怀里的人便醒了。原本保持着紧贴的两具身体,其中一具伸展着身子,常溪不自觉的在柳深怀里蹭了蹭。 柳深虽然感觉很奇怪,但是丝毫不敢动。 常溪停下动作后又保持着之前的姿势,安静了一会儿才抬起头看向柳深。 但常溪睡得晚,此时时间还是早,常溪的意识并没有完全清醒,但能感觉到两人此时的姿势。 “对不起,我在家里习惯抱着兔子睡。” 常溪的嗓音带着刚醒来时的喑哑,没有完全清醒,说话时软软糯糯的。 虽然嘴上说着对不起,但丝毫没有松开柳深和人拉开距离的意思。 或许是还没醒,意识迟钝,又或许是抱着柳深太过舒服不想动。 “没事,时间还早,你再睡会儿。”柳深感觉自己嗓子有些干,想喝水。 “你也睡,今天不用做早饭。”常溪半眯着眼睛说道,上下眼皮互相勾引着,就快又合在了一起。似担心柳深不听,环着人的双臂还不忘收了收紧。 虽然每天早上看见柳深在厨房给自己做早饭会让常溪感觉很安心,但是常溪也不想柳深累着。 给柳深提过可以在外面去吃,让柳深不用起这么早,但是柳深也只是笑笑,说反正自己早上也要早起晨跑,没关系。 半晌,柳深也没感觉到常溪有动静,知道常溪多半又睡着了。 虽然常溪重新从被窝里钻了出来睡上了枕头,但两人依旧离得很近。 柳深不敢动,怕又吵醒人,但生物钟让柳深也睡不着了。只能静静的看着枕边,面对着自己的常溪。 常溪的头发滑落挡住了脸,柳深慢慢的伸手,轻轻的将头发挪到耳后,唯恐吵到常溪。 柳深还是第一次有机会这样近距离的看看常溪。 常溪原本的眉形就长得很好,不似自己眉色浓,浓淡相宜恰到好处。 都说女儿肖父,但常溪的眼睛是和她母亲如出一辙的柳叶眼,当她看着你时,你总感觉她的目光中满是柔情,让人感觉温柔。 当然,这是柳深的感觉,若是换作别人可能感觉可能就没这么强烈。 看着常溪安静的面容,方才脸红害羞的心思慢慢平静了下来。 心中更多生出想要保护人的想法,就像尹悦说的,常溪这样水灵灵的小白菜当然要保护好。 想着常溪今后会谈恋爱,和别人变得亲密,柳深的眉头便不自觉的皱了起来,感觉像有人对着自己的心脏来了一拳。 柳深并未察觉自己的心情,满心沉静在常溪今后会被别人抢走的想法之中。 但很快柳深又在心中宽慰自己,这是不可避免的,常溪总有一天会离开自己,会去和别人组成家庭。 家,一个看上去就极富归属感的字。 最近偶尔柳深也会将两人的住处称之为家。晚上去接常溪放学的时候,偶尔也会说,“走吧,回家”又或者说,“饿了吗?回家给你做好吃的。” 毕业后的两年里,柳深常天南海北的到处跑,看过不少难得一见的风景,见过各式各样的人,但心里却越来越空。 大脑为了自我保护,不让情感走向极端,只能不断的放大那些好处,诸如自由、没人管、没有牵挂束缚、自由自在没有拘束、想做什么做什么等想法。 让柳深更加专注的投身到摄影之中,专注于取景框中的世界而忽视现实世界中所缺失的东西。 或许对于约束情感思绪,不让其走偏确实起到了作用,但内心的空洞依旧存在,并没有被填补。 就像你发现自家院子里有一个坑,你找不到东西填满它,只能暂时找来枯草挡在上面,装作它不存在。 或许在一开始,柳深并没有将给常溪当监护人一事放在心上。 但在那天晚上,常溪独自一人坐在滑梯上,四周漆黑,孤身一人。 情感深处的共鸣驱使柳深上前,向常溪靠近,对人伸出手,和人一起回家。 柳深想着,起码自己能对常溪伸出手,起码在这一年,陪着她。 但柳深忘记了,陪伴是相互的。情感也并非单箭头,而是双向的。 渐渐的,柳深的生活中多了一个常溪,处处有常溪的身影,时刻考虑着常溪,而常溪的生活又何尝不是多了柳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