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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耳尖红透了,小心翼翼地把谢锦的手从自己脖子上抓下来,谢锦又要挣扎着去搂她,姜照反手用力与她十指紧扣,让她动弹不得。 “阿照。”谢锦眼眶红红,有些委屈的看着她。 姜照喉头动了一下,低声道:“夜深了,阿姐该休息了。” 谢锦撇撇嘴,大概是见她态度坚决,就不再闹她,直接闭上了眼睛。 姜照缓缓松开她的手,先为她脱去鞋袜,让她在床上能躺的舒服一些,又走到外间倒了杯茶水,虽已没了什么热气,但是现在天气转暖,喝些冷茶醒酒,倒也不至于会生病。 她把谢锦扶起来喂了两口水,见她虽然乖乖喝了,却还是双眼紧闭,仿佛在与谁人置气,当真是可爱的紧。 姜照无声牵起嘴角,心里软的厉害。 到底夜深了,谢锦又饮了酒,眼睛闭得久了,就半梦半醒的睡了过去。 不知是睡了多久,像是瞬息,又像是做了场大梦。 姜照从厨房倒了徐伊人烧好的热水,用冷水兑温,拿帕子浸过给谢锦擦拭面庞。 谢锦被惊扰到,半睁开眼睛,伸手去推她拿帕子的手。 姜照最是受苦的那几年,也不过是自力更生,从来未曾去伺候过人,她以为自己手笨弄痛了谢锦,就顺着她的力道,把手收了回去。 谢锦掀开眼皮,静静的看着她。 “阿姐?”姜照唤了她一声。 谢锦应了一声,突然问道:“宫外天高海阔,塞北江南奇景,你就不想去看一看?” 姜照愣了一下,薄唇微抿,认真道:“曾经想过。但我在宫中数年,早已习惯这样按部就班的生活,也已经不想着要去改变。” 谢锦却道:“这不该是你的想法。” 她伸出手去,姜照便自觉凑近,由她微凉的手掌抚在面上。 “阿照,你还年轻,不知日后岁月悠长。”谢锦道:“你若愿意,我去边关寻过家人,到你出宫那年,我来亲自接你,可好?” 姜照眸光微闪,却只是静默无言。 谢锦撑着身子坐起来,只觉得头晕目眩,片刻后才定下神来。 “你不愿意?” 姜照只是摇头。 “那就答应我,我说到做到。” 姜照还是摇头。 泥人也该有三分火气,谢锦伸手扶着额角,只觉青筋直跳。 “我要休息了,你回去吧。” “阿姐……” 谢锦自顾胡乱脱去外衫,露出净白的中衣,裹了被子躺下,显然不愿再同她说话。 姜照在她床前站了半晌,烛光昏暗,将她的神色掩了个严实。 如今夜色深沉,已不知是几更天。 姜照脊背单薄,在床前站了半晌,回身去吹灭了床头一盏孤灯,恋恋不舍地朝床上又望了一眼,终于踩着从窗缝泄入的一地月华,缓步走出了房间。 关上房门,姜照一转身,就见到徐伊人正站在不远处望着她。 她无端觉得心虚,稍作踌躇,走近了低声道:“伊人jiejie怎么还不休息?” 徐伊人道:“自然是要送你出门。” 姜照冲她微微颔首,道:“麻烦伊人jiejie了。” 她俩一前一后,走到院门口,姜照停下了脚步,面上似是有些犹豫。 徐伊人也不催她,抱着手臂靠在门上,等她开口。 姜照道:“阿姐醉酒,天明未必能起身,还望伊人jiejie为她向柳宫正告个假。” 她语带歉然,似是有些不好意思。 徐伊人不说话,只是看着她,眼里有明晃晃的探究之色。 姜照被她看得别扭,试探道:“伊人jiejie?” 徐伊人轻轻一笑道:“阿照,你可知我家道中落,九岁便入了宫,因跟在师父身边不曾吃过苦,但却见识过形形色色的人。” 她语调轻缓,似是漫不经心,却分明意有所指。 “伊人jiejie想对我说什么,又何必拐弯抹角?” “那好,我问你。” 徐伊人站直了身子,面上的笑意也敛了去,极认真地问到:“你对锦娘,是否别有所图?” 姜照眉梢跳了一下,避过她的目光,并不言语。 既没承认也不否认,但徐伊人已然了然于心。 “这宫里岁月长,宫人多寂寞,女子之间的感情虽不说常见,我却也见过不少。” 徐伊人淡淡道:“算是灯下黑,也算是我同你相处得少,竟然到如今才发觉到你对她的情意。阿照,是从何处开始,你竟然对你阿姐生出爱慕之心?” 姜照低下眉眼,并没有否认什么,只是道:“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 徐伊人还想说什么,只是见姜照面色惨淡,无痛无哀亦无波澜,显然心里已有打算,根本用不着她去劝说什么。 “阿照。”徐伊人叹了口气,只能道:“你……好自为之吧。” “多谢伊人jiejie告诫。”姜照合手,对她作一揖,郑重道:“还望jiejie为我保密,此事乃我一人痴念,并不想让她横生烦恼。” 徐伊人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姜照又向她道谢,回眸望了一眼院内,告辞而去。 第16章 掌掴 连续几日,姜照公务繁忙,没时间再去找谢锦。 四月初,春夏交际,正是气温适宜的时候,再过段时间,怕是就要热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