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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锦被她吓了一激灵,捂着心口回头,强压下要瞪她的冲动,咬牙切齿道:“陛下怎么走路没声儿的?奴婢就一条小命,经不起您的吓唬。” “是我的错。”姜照理亏,低头认错。 她去拉谢锦的手,后者挣扎了一下,没能挣脱开来,便随她去了。 姜照有些固执,方才的问题没听到回答,又问了一遍:“你很喜欢安乐那个丫头?” 谢锦道:“郡主年幼,正是该受宠的年纪,奴婢身份低微,本应尽心尽力的伺候主子,谈得上什么喜欢不喜欢呢?” “她才不是你的主子。”姜照又蹙起眉,颇有些不满。 谢锦面露无奈,哄她道:“是是是,只有你一个主子,她年纪尚小,暂且不算。” 殿内现在只有她们二人,谢锦就放松了许多,暂时将那些条条框框的主仆之别放下,被姜照牵手按着坐在了椅子上。 姜照自己却没坐,一手仍然牵着谢锦的手,另一手按在扶手上,凑近了看她的眼睛。 谢锦被按着动弹不得,只能被迫与她呼吸相闻,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俏脸,不知为何竟觉得有些陌生,平白多了些紧张,连面上都烧红起来。 “你松开我。” 或许是因为离得太近,谢锦连开口说话都不敢大声,听在姜照耳里更像是低吟的气音。 姜照自然不会那么听话,甚至又凑近了一些,歪着脑袋蹭在了谢锦的颈窝,用珠钗绾起的发髻之下青丝散落,蹭得谢锦脖子发痒。 “锦娘。”她嗓音压得有些低沉,在谢锦耳边问她:“你今年二十有五了吧?” 姜照记得清楚,谢锦年长她六岁,正是她们相伴至今的年数。 大抵不会有女人会喜欢被人提起年龄,尤其是在确实年华逝去的时候。 谢锦当然算不上年老,但是二十五岁,对于女子而言,已经是相夫教子的年纪,尤其是面前还有个风华正盛的人做对比,谢锦更不会觉得自己年轻了。 纵然对方是姜照,她还是有些被冒犯到。 问出去的话没有收到回应,姜照后知后觉,明白了自己的冒失之处。 “我不是那个意思。”她赶紧找补,就差竖起手指发誓来表态了,“你在我心里一直是最美好的样子,莫说是今朝花信聘婷,正是好时节,纵是哪日白发苍颜,垂垂老矣,在我心里,依旧是举世无双,无一人能比得上你。” 姜照后退半步,让谢锦能够看清自己脸上的真诚和笃定。 谢锦却错过眼神,望向远处,不愿与她对视,也不愿看到她的懊悔。 “锦娘。”姜照又握住她另一只手,低声道:“你忘了么?前段时间出宫,旁人都将我们当成夫妻,由此可见,在他们看来,咱们俩还是挺相配的。” 谢锦终于忍不住,用眼尾睨向她,“不要再胡说八道了。” 得了她的回应,不管态度如何,姜照心下都松了一口气,忍不住笑道:“这可不是胡说八道,眼睛和嘴巴长在别人身上,我可没有拿银钱买通他们。” 谢锦又恼了,用力去挣脱她们交握的手,姜照恐弄疼了她,只得由她去了。 “陛下年岁越长,越发口无遮拦。”谢锦推开姜照,站起身来。 她回忆从前,姜照总是乖巧可人的模样,偶尔说些俏皮话,也只是为了逗她开心,从来没有什么要羞恼人的意思。 却不知从何时起,总爱说些不着调的话,甚至是有些油嘴滑舌的纨绔之相。 思及此,谢锦没忍住,瞪了她一眼。 姜照只以为她还是为了年龄的事在生气,便又开口求饶,“好锦娘,我已经知道错了,你便原谅我这一回吧,再没有下次了。” 她近身去,又要拉谢锦的手,这次被成功躲开了。 谢锦本着脸道:“陛下说话就说话,莫要动手动脚的,被人看到成何体统?” 姜照被她教训,也没有怨言,低眉听下了。 谢锦见她又变得乖巧模样,心里又发了软,到底也没有真的去生她的气,便玩笑道:“陛下着实是该注意点分寸,若非您是个女子,真要被当成调戏宫人的昏君了。” 话音刚落,便见姜照猛然抬起头来,目光灼灼地望着她。 “我待你从来发乎于情止乎于礼,也能谈得上调戏吗?”姜照问道。 她眼神guntang,似是藏着烈焰,谢锦被她瞧得难挨,不知为何胸腔内竟是乱如擂鼓,忍不住别开目光,不敢再与她对视。 姜照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尖儿,没有用力,动作轻柔地揉捏了一下那块软rou,贴近到她脸颊处,耳厮鬓磨,低声道:“起码也要这样才算是调戏,你说呢?” 谢锦什么也没说,如同是受了惊扰的兔子,踉跄着退了几步,与她保持开距离。 面对她的防范,姜照反而笑了起来。 她现在不怕谢锦羞恼,也不怕谢锦与她保持距离,若是到如今,到以后,谢锦仍把她当成一个可以肆意表达亲近之意的好meimei,那她才要以头抢地。 姜照虽然对谢锦没有霸占之意,但是恋慕之情又如何甘愿只能屈居于姐妹之名下,况且她明明就已经说过,她再也不会喊她阿姐。 见谢锦面带霞色,目光躲闪,姜照也没有将她逼得太紧。 “刚才谈到你的年纪,的确不曾有任何羞辱之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