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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愉和柏北文对她“戏瘾上身”见怪不怪,全然没有理会她。 “那你上课怎么办?” “周四到周天在那,问题也不大,就星期四一节必修。” “也对。” 柏北文戴上耳机回了自己的“窝”,江愉也重新开始看资料,还剩下王嘉欣幽怨道:“嘤嘤嘤还是梦瑶好……” “快了,他男朋友院里管得严,门禁快到了,”柏北文故意道,“应该马上回来——小王什么时候找男朋友?” 王嘉欣礼貌微笑,伸出长长的手臂来拍了拍江愉的肩,正经道:“明天加油啊。” “嗯。” 临睡之前,江愉收到了来自牧云行的消息。 “省赛几天你跟我住。” 陈述句,但是江愉知道这是牧云行在询问。 不过这简直是她这么久以来梦寐以求的事,如果不是敷着腿,简直要原地升天。 “好的老师,”她回复道。 “都比完的话你也可以去别的房间玩,咱们队员一直都是偶数,学校又只给双人间标准,所以你只能跟我住了。” 牧云行的解释莫名有股霸总味,江愉笑得一脸灿烂。 “不用,我正好也想和老师住一起,”江愉随口问道,“那老师以前都是自己住双人间啊?” 牧云行愣住了,这个看似不起眼的问题下,其实是她和李寻的三年。 “和别的老师——早点休息吧,明天加油。” 她搪塞过去,便关上了手机。 昨天再见李寻,那种好久不见的陌生和扑面而来的熟悉感让她后怕,她不是没想过让林飞远直接找他,可是中间有很多事林飞远说不明白,似乎也只能她来。 她和李寻二人,无论是工作还是生活都磨合的很好,她随性自然,热爱生活、李寻温暖包容,勤于打理。 明明每件事看起来都那么完美,可牧云行就是明白,自己找不到为李寻疯狂的感觉。 爱情是疯狂的,是一夜游过太平洋,是在高楼呐喊,是乘着风筝远航。 但她明白,她对李寻从始至终没有这种感觉。 一开始是新鲜感,后来是习惯,到最后彻底发现不能任由一生如此的时候,她提了分手。 三年长跑,到现在母亲说起这件事都还会骂她,说爱情到最后就是柴米油盐,可牧云行不甘心,世上没有她未曾攀登就屈服了的赛场。 老太太赌气一般想让两人复合,让她一年内必须带回个男友来。 李寻看向她的唇瓣,那是她最后一次动摇。 然而别开头对自己说:再等最后一年。 第二天早晨六点,运动员和领队在体育中心门口集合了,兴许是职业特色,他们每个人都只背了个书包,没有一个人拉行李箱。省赛的各个项目错峰进行,游泳是最早进行的。公交车开到门口,领队组织者学生们上了车。 游泳队总共来了将近二十个人,江愉上车后坐在最前面横着的座椅上,教练吆喝着前面空出三个座位来,她动了些小心思,期待着能不能和牧云行坐在一起。 但是为什么是三个座位呢?江愉暗自想着,林教练和牧老师肯定会来,还有一个是谁? 江愉正纳闷,牧云行这时候上来了。她看到江愉旁边正好有个空位,便扶着栏杆坐了下去。 江愉心里“bingo”一声,计划通! 林飞远和一个江愉没见过的男人坐在对面,那男人文质彬彬的,江愉想不到这人的工作。 公交车开了有一段了,车上的人大部分都在补觉,牧云行和林飞远核对着接下来的工作安排,江愉干脆也佯装睡着了。 她的观察下,男人的背挺的很直,静静地听着那两人安排工作,偶尔参与一下,从只言片语里江愉猜出他大概是队医。 过了大概一个小时,两位老师也安静下来,牧云行拿出包里的文件夹来确认了一下什么,然后便转头开始看窗外的风景。 她这个位置背对窗户,想要看窗外只能看车的前挡风玻璃,她的视线绕过江愉,看道路两旁树木倒退。然而看着看着,她的目光反而落在了江愉脸上。小姑娘闭着双眼,皮肤又白又嫩,她不由得弯起嘴角。江愉在她心里没有缺点,她又想到江愉所说“不可能的人”,她想不到对方会是什么样子。 江愉仍然闭着眼,只不过突然开了口:“老师。” 牧云行被吓的一激灵,再怎么说现在有种“偷窥”的感觉,她顿了顿道:“嗯?” 江愉俏皮的睁开眼,对面的两个男人都在闭目养神,于是凑到牧云行耳边小声问:“老师,那个男老师怎么没见过啊?” 好像下一秒就要钻进她颈窝里。 牧云行的味道没变过,夜晚的cao场上也是一样的香味,江愉喜欢这种淡淡的、闻不到化学药剂感觉的味道,她想凭着记忆搜,但是想不到怎么形容。 太近了,牧云行有些恍神,江愉自己的心也砰砰跳。 “他是医生。” “啊……”江愉点点头,重新移了回去。 想到接下来四天都能和牧云行在一起,江愉兴奋的毫无困意,她呆呆的看着窗外的风景,视野里的河流越来越多,她知道这就是贡川。 贡川是省会,但是却不如南安市发达,所以大型的省级活动在贡川,但科研基地和高等学府基本聚集在南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