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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的人发出一阵唏嘘声。 她笑了笑,接着说:“我也不会说话——都在酒里了!” 她仰起脖子来直接吹了一瓶酒,底下一阵喝彩声。要坐下之前被队长伸手制止了,男人慢悠悠的说:“你这话前半句我不赞同,谁不知道咱小牧最会说话?” “哈哈哈哈就是就是。” 牧云行早已习惯了这种起哄,自如道:“嗐,就是想吹瓶。” “哈哈哈,”大家都被她带些自黑的玩笑逗笑了,因为还有些醉意,每个人都红着一张脸,笑得前仰后合,“说的是,牧姐就是馋酒了。” 牧云行喝完这瓶就落座了,然而席间时不时就有人站起来碰杯,牧云行和张青扬两人也是来者不拒,真高兴了又跟着吹瓶。 说起来有段时间她们俩是队里唯二的女生,天天跟着男生胡吃海喝,酒量也就练出来了。 另外一拨人是林飞远那一届的,两拨里偶尔有些交流,大多时间还是各聊各的。 牧云行爱极了这种氛围,她一直觉得无论再过多少年,这拨人和这个地方永远会让她回到那段时光。而这些人也都因为她的到来而异常兴奋—— 毕竟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聚过了,一些信誓旦旦说今晚不喝的人最后也都拿起酒瓶来。 快要散场的时候,周诚突然问道:“对了牧姐,你什么时候走?” 他是个妥妥的富三代,也一直是队里出手阔绰的大佬,还因为太喜欢染发被教练骂过无数次。 他现在是挑染奶奶灰,一副看似普通的墨镜倒着戴在后脑勺上,皮夹克上全是铆钉,和年少时几乎没什么区别。 “我?”牧云行正啃着烤鱼尾巴,想了想说,“三四天吧,有事儿?” “我爸包了个游艇,大后天来一块玩不?” 张青扬这才想到这件事,放下酒瓶道:“对对对,忘给你说了,来呗好不容易聚一次。” “大哥们,”牧云行颇为佩服,“这么冷的天你上海上吹风去?” “坐里面啊,两层呢——打牌和捣台球的都有,不来白不来。” 牧云行确实动心了,挑眉道:“晚上?” 周诚一听这话,嘴边立马带上笑容:“懂我,就是晚上。” “没问题,”牧云行现在的笑容带了点醉意,倘若不是看惯了这张脸,周诚绝不能保证自己能忍住不心动。她拿酒瓶和他碰杯,淡淡道:“下次jiejie请。” “得嘞。” 当晚,他们这群人一直吃到凌晨两点多,最后上届的队长雇了几辆车把他们一一送回家。 牧云行和林飞远在车上唱歌唱了一路,谢乔从没见过这两人这么默契,一番捂嘴大作战无果后,她干脆加入了他们。 三个人吵吵嚷嚷的一路走到别墅前,然而在林飞远拿出钥匙的那一刻,他们都异常默契的住了嘴。谢乔和牧云行面面相觑,然后无声的笑了出来。 晚归要安静,都是成年人了更要乖乖听话。 牧云行很上头,虽说是千杯不倒,然而这种兴奋的高潮冲击的人安稳不下来。 她的房间窗户也很大,清冷的灯光下,海浪无声的靠近又离去。 看不见边际的黑海,她跪坐在窗边,把海面同月亮一同拍进手机里。 “终结理智。” 她发的朋友圈,只配了这四个字。 她有几年没发过朋友圈了,这次会带着想让江愉看到的心思吗?在酒精里神经变的麻痹,晕乎乎的,什么也想不明白。 江愉罕见的熬到两点多,全都归功于一本刚发现的宝藏小说。 她看书喜欢一口气看完,也就是这样的巧合让她刚好看到了牧云行发的朋友圈。 终结理智,落地窗,深夜的海。 她仅仅因为牧云行发朋友圈了就感到开心,点赞之后发现地点竟然是灵台。 阔阳省灵台市,和桦庆毗邻。 她高兴的差点从床上弹起来,牧云行没有发朋友圈的习惯,所以这条是专门发给她看的吗? 她想了想自己的假期,快乐之余显得有些千篇一律,何不来个说走就走的旅行呢? 等明天吧,她心里已经想好了计划,贸然前行怎么说都不太合适,她决定明天白天试探一下——还是第六感,她就是知道牧云行不会拒绝。 所有合理或者不切实际的幻想在她脑海里演绎起来,有种今晚就出发的冲动,想要奔向你。 光荣的失眠,慢慢的分不清是浅梦还是幻想。 第二天一早——其实不能算一早,牧云行十一点才下楼,一眼就撞上了牧予岚嫌弃的目光。 “哟,醒啦?”牧予岚露出“和蔼的笑容”,“还早呢,不再睡会儿?” “妈……”牧云行讨饶道,“下午去海洋馆吗?” “海洋馆又不是没去过——” 这次换牧云行嫌弃:“行了吧,你以前那叫逛吗?走两步一个电话,能玩好才怪。” 牧予岚虽然很想反驳,但确实想不到该怎么说。她认真考虑了片刻,点头道:“行,去就去呗。” “奶奶呢?” “你哥租了个轮椅,推着她出去溜达了。” “那正好,”牧云行打了个哈欠,“下午接着用。” “小风起来啦?”张姨从厨房里走出来,招呼她道,“来坐着吧,给你弄了点鸡蛋羹,马上吃午饭了将就吃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