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都市小说 - 灼灼在线阅读 - 第4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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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权化辰想不明白,尹东凡凭什么叫康灼念念不忘。

    他幼稚,愚蠢,任性,狂妄,轻浮浪荡。

    他轻易得到了权化辰连妄想都不敢有的东西,转眼就弃之如敝履。

    这未免太不公平。

    明明是权化辰手把手教康灼认字,接送他上学,把他抗在肩膀上看游乐园里的小丑表演,为什么到头来却必须给一个不知好歹的小混球让位?

    权化辰这辈子唯一一次输给尹东凡的,就是错过了康灼的分化。

    权化辰清楚地记得,那天在下小雨,他在公司里处理文件的时候接到了尹东凡的电话。

    和往常一样,尹东凡刚开口两个字权化辰就知道他又闯祸了。

    这是常有的事,权筱的管教很严,尹东凡做错事从不敢跟他mama讲,只会偷偷找机会求助权化辰。所以平均每半个月权化辰都会接到一次尹东凡的电话,有时候是要他在试卷上签字,有时候是要去学校见家长,总之都不是什么好事,这次估计也一样。

    权化辰本来不打算理会,开了免提继续看文件,可没想到尹东凡下一句话便是:

    舅舅你快来,康灼晕倒了,我在我们在家里写作业,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就用了一点点信息素,我发誓我什么都没有做,但是他突然就昏倒了

    权化辰丢了笔冲出办公室。

    诱导分化。

    罕见的异性诱导分化。

    被诱导分化者会终身对诱导者的信息素具有一定的依赖性。

    这几乎就是命运在宣判权化辰出局。

    权化辰办理了康灼的入院手续,从医生那里拿着诊疗单进入康灼的病房时,康灼已经醒了,他拉着尹东凡的手,在尹东凡要起身离开时,小声地叫尹东凡的名字。

    权化辰感到有什么东西沉甸甸地坠在胸腔里,当时他还没有意识到这种感觉叫嫉妒,只是在后来的很多年里,一次又一次在深夜里忿恚。

    他不过只错过了康灼一个很小的人生节点,凭什么就要被剥夺往后所有康灼人生的参与权,抹掉他全部的付出,抢走他应得的成果?

    如果康灼和尹东凡在一起只是反复受折磨,那权化辰当初的隐忍和退出又算什么?

    一瞬间,权化辰想通了。

    他重新坐回床边,双手撑在康灼两侧,缓缓压低上身,在距离康灼两寸的地方停住。

    两秒后,浓郁的白兰地alpha信息素弥漫到房间里每一个角落。

    睡梦中的康灼很快有了反应,他开始扭动身体,喃喃呓语,无意识地伸手揽住权化辰的脖子,用力把他压得更低,然后把鼻尖贴在他的颈侧,小狗一样不停喘气,喉咙里发出不满足的呻吟。

    权化辰笑了,带着点报复的快意。

    现在康灼知道他是什么感受了。

    将近百分之百的信息素匹配度,完美契合的另一半,同频同向,天生适合彼此的无名指。

    那种吸引和诱惑是致命的,权化辰抵抗不了,康灼自然也不能。

    但人类不是野兽,信息素的契合在理智和爱的面前什么也不算,无数对ab和bo的结合,甚至aa和oo的结合就是最好的证明。

    那种理智与本能的撕裂权化辰一个人体会就足够了,康灼只需要一帆风顺,毫无波折地爱与被爱。

    所以从权化辰拿到他和康灼那份信息素匹配检测报告的那天起,只要是去康灼可能会出现的场所,他都会给自己注射alpha抑制剂。

    这种全和自主研发的强效A类抑制剂能够有效抑制alpha的腺体功能,大幅度减少甚至完全停止alpha信息素排放,并且阻碍腺体对外界的信息素感知。

    简单来说,就是暂时把一个alpha弱化成beta。

    一般来说,只有易感期症状过于严重的alpha会使用该类药物,因为这种药物会在削弱腺体功能的同时影响alpha的身体机能,让他们感到虚弱和疲惫。

    在前往D国前,权化辰接连注射了半年,如今回国后,他也同样从公司拿走了半年的注射量,能保证康灼哪怕和他拥抱,也无法在短时间内嗅到任何信息素,同时也能让他自己保持理智,免受本能的痛苦。

    但现在,权化辰改主意了。

    他就是要康灼被吸引,被诱惑,自发自愿地走进他的巢。

    昏睡中的康灼什么也不知道,他被困在气味的迷宫里,茫然不知所措,只能循着那股极香的气息跌跌撞撞地走。

    就在某个瞬间,他突然感到那香气要离开了,仿佛灵魂也被抽离,他惊慌地朝虚空伸手。

    不要走,不要把我丢在这里

    不走。

    权化辰在康灼眉梢的小痣上印下一吻,握住他的手,躺在了床的另一侧。

    再也不走了。

    从此刻起,过去几年所有康灼没能牵住的,权化辰都会双倍补偿给他。

    第29章 酒香

    早上六点,康灼被生物钟叫醒了,他迷迷糊糊从床上爬起来,陌生的卧室设计吓了他一大跳,这时昨天的记忆才姗姗来迟,但一来便像水泥似的灌进大脑,厚厚一层糊状,让康灼觉得恶心。

    康灼摇摇头,不再去想尹东凡的任何事,开始努力回忆睡觉前的事。

    他记得自己从下午五点左右开始睡觉,接着就没有任何记忆了,仿佛喝醉断片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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