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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女重生:捡个将军做相公 第4节

    “二姐,你不累吗?”

    林素儿偏过头去,就见林果儿正叉着腰仰着头看着她。

    她眯着眼笑,“果儿,你总算肯跟二姐说话了,”擦完最后一处高台,林素儿从凳子上跳了下来。

    “我觉得你有些不大对劲,”耳边传来林果儿闷闷的声音,林素儿搓洗布巾的手就是一顿,随后慢慢直起腰来,“我哪里不对劲了,倒是你,三天两头与人置气。”

    林果儿瞪着她,脸上满是不服气。

    “好了,好了,”林素儿见状赶紧转移话题,“东子呢,这个时候去哪里疯了?”

    林果儿撇了撇嘴,“东屋里的动静你没听见吗,二房的人回来了,他们家的宝贝疙瘩蛋也跟着从镇上回来了。”

    林素儿还真没有留意东屋的动静,闻言有些无奈,“东子又去找大堂哥了?”

    大堂哥是二房的长子,今年十八岁,两年前娶了镇上开杂货铺子的刘家闺女,生了个姑娘叫林苗苗。

    大堂哥跟着镇上学堂里的先生读了十来年的书,如今正在准备考秀才,平时他带着媳妇住在镇上。

    东子也不知为什么,从小就喜欢跟在大堂哥身后,这几年大堂哥住在镇上,回来的次数两个巴掌数得过来,所以,每次大堂哥一回来,东子就会颠颠跑过去找他。

    林素儿搓好了布巾,端着脏水就要出去,在门口却碰到了东子。

    “就回屋了?”她奇怪看着东子,这要是在平时,不到吃饭的时候,东子绝不会回来。

    东子却是朝着林素儿挤眉弄眼,“二姐,咱们到屋里说话。”

    等林素儿收拾好了进了屋,就见林东子还趴在窗户边上朝外头望去。

    “鬼鬼祟祟,你做贼啊,”林素儿站在东子身旁,也朝窗户外望去,除了正对着东屋的窗户,什么都看不见。

    林东子把食指放在嘴边,做了个小声的手势,这才压低声音道,“大堂哥与大堂嫂吵架了。”

    林果儿眉梢一挑,似笑非笑地看着林东子,“你这是又去偷听了?”

    林东子的脸有些发红,随后又挥了挥手,解释道,“我去的时候他们在屋里说话,大堂哥还摔了东西。”

    林素儿真有些奇怪起来了,夫妻俩怎么从镇上回来第一日就吵架,不过,她也没有放在心上,长房再怎么吵,估计又是因为钱的事,她不关心。

    林果儿也道,“你少往长房那头凑,人家说不定还烦你呢,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

    姐弟俩又斗上嘴了。

    林素儿摇着头出去了,既然大堂哥都回来了,等下那两房的人肯定都会回家了,她得出去给她娘打打下手。

    林素儿预料得不错,二房三房的人先后回来了,大堂哥很快就被一屋子的人团团围住。

    在厨房里忙活的除了林素儿的娘王氏,还有二房大婶张氏,二堂嫂陈氏,三房的二婶小徐氏。林素儿与林果儿跟在后面洗洗菜,递递碗,很快就被王氏赶了出来。

    几个女人手脚麻利,很快,堂屋里就摆上了两桌,男女分开各一桌。

    一家人坐定,林素儿看着桌上一小盘青椒炒肥rou有些愣神。

    在她的印象中,林家莫说吃rou,就是哪日能有一顿和着白米饭的红薯都是难的。

    她还在发着呆,就见一双筷子飞快地朝那盘青椒炒rou抄了过去,一块肥嘟嘟的rou就进了嘴,很快,挥舞的筷子又要进攻,却被人从中截住狠狠敲了一下。

    “你是饿死鬼投胎吗,就刚才那片rou还塞不住你的嘴?”

    林素儿的奶徐氏点着三房的林阳破口就骂。

    林阳上头还有个jiejie林春桃,比起他jiejie,他显然没有那么受老太太喜欢。

    林阳今年才十岁,跟林东子一样,因为年纪小都跟在女人这一桌吃饭。

    他的手被徐氏重重敲了,却丝毫不耽误他吃饭的速度,腮帮子还鼓鼓的。

    三房的小徐氏面子上就有挂不住了,她一个巴掌就朝着林阳的后脑勺扇去,“老娘养你这么大,是少了你吃,还是少了你穿,眼皮子就这么浅,你大堂哥二堂哥能吃rou那是因为人家命好,你要是想吃rou,投胎去那大户人家,谁让你是……”

    堂屋里顿时被这一嗓子嚎得安静了。

    林阳低着头任由他娘敲着脑袋,显然对这架势很是习惯了。

    “弟妹,话可不是这样说的,今日这rou还是我娘家做酒留下来特意让我带回来的,我家的孩子多吃两块rou怎么了,你看看,咱们这桌,娘还没有动筷子,这阳子就要把桌子上的菜都扫光了,他也要管管了。”

    二房的张氏毫不客气就怼了回去。

    女人这一桌顿时剑拔弩张起来,眼看着这饭就要吃不下去了,林春桃忽然问道,“二伯娘,大堂嫂怎的没来吃饭,要不要我去叫她?”

    张氏看着林春桃那张与她娘小徐氏极为相似的美艳的脸,顿时就有些气闷。

    今日林永文也不知怎么了,跟媳妇刘氏一回来就吵嘴了,等她进去,那刘氏眼睛都哭肿了,现在正抱着孩子在屋里哄着。

    这屋里还是太小,有点风吹草动就闹得人尽皆知。

    张氏暗自腹诽。

    “这是吵什么,不想吃饭就滚出去。”

    坐在上桌的老爷子林茂德把筷子重重摔在桌上,所有人都低下头去消音了。

    林素儿就感觉有人轻轻踢了她一脚,她抬起头去,就见东子正挤眉弄眼地朝她使眼色。

    林素儿朝着他示意的方向看去,差点把嘴里的红薯喷了出来。

    坐在她对面的林蔓儿两只眼眶下还带着未消的青色,正恨恨戳着块白嫩的豆腐。

    第6章 梦魇

    林素儿正蹲在池塘边洗着衣服,耳边忽然传来大声的呼喊声,她直起腰仔细听去,就听到邻居吴三婶在叫她。

    “素儿,你家弟弟掉后山那水里了,你快回去瞧瞧——”

    林素儿心一慌,手里的衣物顺着水流飘走了都不知道,等她跌跌撞撞一路朝后山跑过去,就见已经围了许多村人。

    她拨开人群,手脚发软地走了进去,就见她娘王氏抱着具已经有些浮肿的尸体——正是东子。

    “东子,东子,你睁开眼看看娘,你这是要挖娘的心肝啊,东子……”

    “东子,三姐以后都不骂你了,你看看jiejie……”

    林素儿只觉天旋地转,她如同踩在一团棉花上,眼泪就顺着眼角流下来了。

    我爹呢?

    她喃喃地念着,眼前的一切都模糊起来。

    不对,这是噩梦,快醒来。

    林素儿不断地告诉自己,身子却像是困在蚕茧里的蚕,丝毫不能动弹。

    “素儿,素儿,你醒醒,”轻柔的声音在林素儿耳边响起,她慢慢睁开眼,对上了一张焦急的面孔。

    “做噩梦了?”王氏轻轻摸着她的头,“别怕,醒过来就好了。”

    林素儿怔怔看着母亲,忽然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东子去哪里了?”

    王氏就笑道,“已经过了辰时,早上我瞧着你睡得正香,就没让他们叫醒你,东子跟着外头的小子去村头疯玩了,”又问,“你还有没有哪里难受,”说着,目光就落在她的额头上。

    林素儿缓缓摇头,“我没事,就是有些魇着了,这就起来。”

    王氏看了看外头的天,吩咐道,“我悄悄给你留了个土豆放在里屋,你洗把脸就去吃了。”

    林素儿顺从地点头起床,混混沌沌蹲在灶下吃土豆,就听到厨房里响起了脚步声。

    “素儿姐,你也在这,”林永全憨憨地摸着头,有些不好意思。

    林素儿就把手里没有动的那个土豆递了过去,“你没吃饱吧,这里还有一个,给你吃。”

    林永全连忙摆手,“我,我不饿,我早上吃了的。”

    他似乎怕林素儿不相信,还拍了拍自己的肚子,“你看,鼓鼓的。”

    林素儿的眼睛就笑成了弯弯的月牙。

    林永全是二房的的第三个孩子,他上面有出息的大哥林永文,嘴甜的二哥林永武,底下有娇养的meimei林蔓儿,倒显得他是个不打眼的。

    “你是躲到这里来了,”林素儿想了想,干脆问他,“是不是又被大婶骂了?”

    林永全也蹲在灶下,他一双黝黑的手去捏起灶下一根柴火胡乱画着。

    就在林素儿以为他不会说话之时,他忽然道,“素儿姐,你们是不是都讨厌我们家的人啊?”

    林素儿一口土豆没有咽下去,差点噎住了。

    她重重拍了拍胸口,这才觉得气顺了些,“你怎么会这么说,咱们都是一家人。”

    林永全头也没抬,闷闷地道,“我知道的,我爹娘在家就喜欢偷懒耍滑,我大哥只会念书,每年还要交一大笔银子给先生,我,我也没出息……”

    林素儿看着他情绪低落,却怎么都不能昧着良心说他说的不对。

    正想着要怎么安慰他两句,林永全忽然抬起头来,他紧紧握着拳头,“我大哥还不如不回来,每次回来都是要钱,这次不知道又要多少,昨天还把大嫂骂哭了。”说着,蹬蹬蹬跑了出去。

    林素儿手里的土豆有些吃不下去了。

    她慢慢起身,去院子里洗了一把手,决定出门去找东子。

    出了院门,外面是一条宽敞的黄泥路,笔直一条能直接通到镇上。

    她一路出来,笑着与村里的人打着招呼,径直往村东头走去。

    村东头有一个极大的晒谷场,平时秋收后,每家的稻子会运到这里来翻晒脱壳。

    晒谷场周围有三颗长得异常繁茂的榕树,据说是上丰村的先祖在战乱逃难过来之后栽种的,平日里,村里的半大小子们喜欢爬在这榕树上玩。

    林素儿看着道路两旁已经站直了的禾苗,心中却隐隐有些不安。

    她不由加快了脚步,很快到了晒谷场。

    远远地就听到有孩子的嬉闹声,她的脚步轻快起来。

    十几个孩子正围着一颗榕树扔石子比赛。林素儿四处搜寻着却并没有看到东子的影子,她很快拉住个拖着鼻涕的男孩子,“狗蛋,你有没有看到东子?”

    叫狗蛋的孩子吸了吸鼻子,有些不高兴地道,“素儿姐,马上就轮到我了,”他指了指榕树的长须,“打中最上头的那根我就赢了。”

    “狗蛋,”林素儿有些慌,村里东子平时跟狗蛋玩得最好,东子去哪里了他一定知道。

    “你告诉我就行了,他——”

    “哎,狗蛋,到你了,你肯定赢不了我,我都打到那里去了。”

    “还有我,我的也扔得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