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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他便不在纠缠,准备拉开抽屉检查。在动手之前,他还特别瞥了眼卿子扬的神色,见对方颓废般将眼睛闭上,这才放下心来。 抽屉中确有被人揉皱的宣纸,苏杭摊开一看,笑意僵在嘴角。 只见纸上以墨笔画着个硕大的猪头,鼻孔外翻,加之猪头旁边遒劲有力的三个字——苏聿童,嘲讽在明晃晃地嘲笑苏杭的举动。 谁不知道,正是因为字号谐音「浴桶」,苏杭极为反感这个称谓。平日里长辈如此也就罢了,可卿子扬显然是在挑衅。 夸张的笑声也及时赶到,萦绕在苏杭的耳畔,令他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宣纸再度被另外一个人揉在手心,苏杭后槽牙紧咬,默默地想。 还是提前启动计划吧,否则他迟早被卿子扬这个傻缺气死! 眼见苏杭怒气冲冲地推门离去,卿子扬的笑声戛然而止:“喂,你好歹把我xue解了啊。喂!苏聿童!” 但苏杭早已经没了踪影,只留下傻眼的卿子扬。 脖子以下分明没有明显的束缚,但他却像是冰雕似的,半点不能动弹。被愤怒的苏杭加持过的法术,不论用灵力还是蛮力,都无法接触。 就在卿子扬唉声叹气,准备接受现实之际,全身的紧绷感却忽然消失,即行动自如。 他下意识握了握掌心,眼见一抹蓝色的灵力随着窗口落下,瞬息之间,桌面上便化形出两方包裹好的纸袋。 卿子扬单手捏住,惊讶的发现,其中是泛着热气的rou包,耽搁至久,竟然还有些guntang。 因讶异而微睁的眼眸恢复如初,眼尾上翘,连嘴角都扬起了rou眼可见的弧度。 良久,他将纸包放回原处,拉开了檀木桌的抽屉,正是前不久被苏杭检查过的那处。 但这次,手指的主人却精准从最下方抽出一张宣纸,干干净净,不显任何褶皱。 其上描绘着一少年的身影,若是苏杭尚在场,他定能一眼看出,那画的是昨夜的自己。 浴桶之中,水珠顺延额角滚落,最后纷纷聚集在锁骨中,形成一小摊水洼。青丝被水浸没,湿哒哒地粘在身上。 更令人移不开眼的,是少年的脖颈被一只手死死地掐住。因为窒息的缘故,他的脑袋向后仰着,嘴唇微张,眉头紧蹙,眼尾带红,面部神情有些痛苦。 卿子扬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作出这样一幅画,甚至将原本处于苏杭后颈的手都调转了方向。 “看什么呢?” 一道幽幽的嗓音于身后响起,卿子扬瞬时从幻想中脱身,几下折叠后顺手将其塞进怀中。 好在来者是闻宗,见到卿子扬的动作也只是莫名,并未过多询问。他走上前来,极为感兴趣般,道:“苏杭来找你了?” 卿子扬装模作样地理了理衣裳,再不紧不慢地问:“你怎么知道?” “他午时去了膳堂,问我你的消息。话说,这可是头一次看到他来膳堂。卿兄,你的面子够大啊。” 卿子扬清咳两声,掩饰住自己疯狂上扬的嘴角。走至衣柜处,挑选下午兵械课需要的服装。 说着,闻宗眼尖发现了桌面上,还想要伸手触碰:“这是什么,你不是没去膳堂吗,哪里来的rou包?” “你别乱碰。”卿子扬头也没回,几乎将头埋进衣柜里。 闻宗倒也没再动了,灵光一闪,嘴巴比脑子先动。一声「卧槽」及时咽下,他震惊道:“该不会是苏杭给你带的吧?!” 但卿子扬这次却没理他,待闻宗转头,看到对方一动不动地站在衣柜前方,像是凝固似的。不禁多问了嘴:“怎么了?” 长久地寂静之后,空气中传来卿子扬艰涩的嗓音。 “我衣服不见了。” 第5章 苏杭为什么要偷他的衣服? 行至校练场的途中,闻宗跟在卿子扬的身后,仍在嘀咕:“不就一件衣服,你做什么这幅表情?” 那可不仅仅只一件衣服。 卿子扬心道。 包括他的外袍、内衬还有亵衣。好在这盗贼没顺手取走亵裤,否则卿子扬都要怀疑自己遇到的是采花贼了。 自己调侃两句就罢,可贴身衣物被盗取,且不知对方有什么用途,想想还是十分膈应。 但他却不可能在整个山门吆喝自己丢了衣服,这不是平白给人看笑话吗? 因此,卿子扬一路上脸都是黑的,任人都能看出他心情不美丽。 教授兵械的长老姗姗来迟,晨间那场打斗不出意外,也传入了他的耳朵。于是往常因为不对付,都避免同组的苏杭两人,这次恰好分在一组。 苏杭根本没注意到卿子扬的表情,自中午到现在,他都在思考要如何实施自己的追求计划。 遵循时间线无疑是走不通的,因为前世卿子扬是堕魔后才开始追求他,到时局面无力挽回。 不管是否有私心,苏杭当然希望与道侣再度同心,一致对外。毕竟仇敌尚且躲在暗处,等待他们去逐一击破。 但十六岁的卿子扬太难以捉摸,若使用寻常的勾引手段,说不定初时就会被识破。午时他留下的两个rou包,想来也根本没起作用。 更重要的是,究竟要如何做,才能彻底扭转对方想做他大哥的想法? 他想要的是可以拥抱、接吻和和谐生活,而非什么桃园三结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