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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宁姝看不见的地方,他眼睑颤抖着。 在这种情况下,她还小声说:“不好意思啊,冒犯你了。”阿尧不太能听懂她所说的话,只知道自己脸颊上,拂过温暖的气息,一瞬间,他的鼻息重了几分,脑里像是被按下某个开关,竟然刷刷地跳出那些不该跳出的画面。 直白点说,就是他以前最看不起的,所谓急色。 想咬住她的嘴唇,想箍住她的腰,想看她的乌发散落在床帏之间的模样。 阿尧屏住呼吸。 宁姝只消轻轻一推,他往后退几步,躺在床上,她自己也躺下,不过是在上方,这个姿势能给外面的人带来的遐想,已经不少了,“噗嗤”一声,灯火熄灭,屋内一片漆黑。 屋外,傅松越的喉结上下挪动,轻捏了下指节,发出类似烛火哔啵的声音。 不知道是不是男人的身体,都会像火炉一样,阿尧身上的温度也不低,透过一层层衣物,传到宁姝身上,这个时节,很是温暖。 宁姝手指将发丝撩起,随后,手掌按在阿尧肩膀,她听到脑海里,系统传来的播报:“叮,【愤怒的男人(完成度60%)】 10%!” 10%?还挺多的。 宁姝闷声一笑,对上阿尧沉沉的眼眸,又小声说:“我还没演过这东西,不知道实际怎么样,临场发挥,你别笑,不然我也会笑的。” 阿尧移开目光,低低应了声,他倒是想笑,也得看笑不笑得出来。 宁姝仔细回想以前朋友塞给她的某东西,她轻喘一下,不够大声,传到外面时,不比蚊蚋虫鸣大多少,在有些人的耳里,就像一道雷鸣。 只是宁姝本人,却有点找不到感觉,感觉不够真实,也怕瞒不过外面老道的妇人。 算了,都是低吟,宁姝想象一把刀戳进自己肚子里,多少感觉有点疼,但还是叫不出来。刚好垂眼,看到阿尧的手还搭在自己腰上,便眨眨眼,说:“你用力掐一下我的腰。” 阿尧:“真的?” 宁姝:“快点,不然我叫不出来。” 阿尧:“……” 他犹豫小会儿,终于是,那虚虚搭在她腰肢上的大掌,一个用力,捏住满掌的柔韧。 宁姝突然咬住嘴唇。 明明是他掐别人,却有一刹那,阿尧自己眼前微黑,好像有什么要冲出来,以至于他扣住她的掌心,微微发麻。 急色?发乎情止乎礼?在这一刻之前,他标榜的所谓喜欢,所建立的三观,轰然坍塌,原来所谓稳重,只是还没遇到他真正愿意动心的。 他也不过是个,逐色之徒。 目光所及之处,女子微微皱着眉头,粉嫩的嘴唇,被她的牙齿咬出一个淡淡的压印。 不敢再看,阿尧闭上眼睛。 他们是不可能的。 外头,言屹脚底碾了一块石头,发出“啪”的一声,阿婆看向他,言屹则直接转过身,离开现场。 乔其深喉头有点干,只小声说:“我也不想留了,可以吗?”虽然是问话,他也沉不住气,转过身,跟上言屹的脚步。 妇人揣测到理由,笑了:“这几个小伙子,火气真是旺盛。” 裴哲和傅松越都没说话。 见事已至此,阿婆和妇人不多留,妇人起哄说:“散了散了,让人家夫妻两好合。”刻意调高的声音,也是一种习俗,告诉房内新人,不要太拘谨。 傅松越和裴哲,一前一后朝树林走去,不一会儿,就看乔其深和言屹停歇在那棵树处,乔其深嘴里嚼着草根,他似笑非笑,突然说:“还好我忍住哦,没冲进去,不然计划就没了。” 言屹脸色阴沉:“就让宁姝呆在那?”即使再信任她,但他不信阿尧,他心里如火燎般,焦得人难受。 裴哲说:“那些人都走了。” 傅松越淡淡地说:“那么回去吧。” 没有明确说回哪里,几人心里都明白。傅松越拿着一颗石头,打到阿尧屋外的窗户,随即,里头传来一声暗号咳嗽声。 宁姝安然无恙。 但一整夜,他们谁也没动,就在阿尧屋子外盯着,直到拂晓时刻。 阿尧趴在桌上睡觉,宁姝没好意思独占一整张床,不过他一声不吭地坐在椅子上,这床不睡白不睡,她自己睡了一整晚。 天亮时,就有人来叫阿尧,阿尧哑着声音回应,那人以为是昨晚累着了,笑哈哈地离开。 阿尧片刻无语,他搓搓脸颊,也不敢看宁姝,只盯着地上的砖缝,直到眼角余光看到宁姝走过来,他下定决心,往左旁迈出一步,挡在宁姝面前。 宁姝正在揉眼睛:“?” 阿尧眼神游移,把手伸出来。 掌心放着那串自己打磨的香木珠子,用粗线穿在一起,不是宝石,不是珍珠,不亮眼,但有种古朴韵味。 仿佛不管过去多久,不管经历什么,这串珠子,会永远保持这个模样。 宁姝反应过来,问:“这是?” 阿尧说:“这是送给你的……礼物。”是定亲礼物。只是“定亲”这两个字,阿尧没有说出口。 “谢谢。”宁姝声音上扬,嘴角不由翘起,她伸出双手,那串珠子因为捏着太久,每一个珠子都沾染他的体温。 她勾起手指,柔软的指腹抚摸香木珠子,抬眼睛盯着阿尧,又一次说了一声:“谢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