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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则知道规则后,每解开一个字,便尤为痛快。 这七十多个字,零散分布在三页案卷里,已经能拼出一句话:【元嘉九年,西北尤家遭诛九族。尤家犯欺君……与岳……服……遂斩……】 殷漾道了声怪,喃喃:“尤家,不是通敌么,为何这里写的是欺君?” 宁姝手指捏自己下颌,看了眼一言不发的鹰戈。 “好了,”宁姝拍拍手,道,“现下晚了,明天再弄吧。” 不知不觉,天色已晚,紫玉端来热腾腾的晚膳,莲藕淮山焖饭,鸡丝蘑菇,红烧猪蹄,清蒸鳜鱼,炒丝瓜,南瓜香芋甜汤,宁姝闻到味,才晓得饿了,四人不分主仆,围在一桌,吃起来。 紫玉满心的好奇,问:“你们怎么能这么快解开啊?” 宁姝:“也不快了吧,都好几天。” 紫玉眼珠子从宁姝身上,滑到殷漾身上:“两人各自三十多个字,就不怕重复了么?” 宁姝道:“所以我没和他拿同样的。” 殷漾家教严,食不言寝不语,他嚼了东西咽下,用巾帕擦擦唇角,才说:“你分明和我拿过一样的字。” 宁姝:“咦,我怎么记得,我没看到你和我拿一样。” 殷漾没好气:“是我发现了,换了个字。” 紫玉懂了:“哦哦哦,你们虽然各自沉浸地解字,其实也一直相互关注对方吧?” 倒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殷漾愣了愣,宁姝坦然:“对啊,合作嘛,不然两人解开同一个字,浪费精力。” 殷漾重新拿起碗筷:“对,没错。” 他面色如常,只在夹起鸡丝时,筷尖一打滑,又夹一次,才起筷。 另一边,鹰戈夹起碗里米粒,索然无味。 紫玉则暗戳戳弯起两边嘴角,殿下今年也十六,不说旁的人,就陆安雁,也快定下来了,殿下实该找个良人。 这殷漾,除了嘴巴不太饶人,家世啊,外貌啊,品性啊,都是上佳,最重要是,他无父无母,后宅干净简单,公主也就不用纡尊降贵拜别人,何况他那张嘴,也不定能说得过公主,嫁给他,舒心啊。 他头脑这么灵活,中榜是板上钉钉的,长安城定会有世家看上他,不若趁他没中榜前…… 紫玉想得脑子有点飘,待得晚饭散了,宁姝往床上一趟,紫玉便把这念头说出来,宁姝:“嗯?” 紫玉小声:“殿下就说行不行,行的话我现在就去把他绑过来,生米煮成熟饭先?” 宁姝摁摁太阳xue。 不一会儿,紫玉就被推出房门,宁姝丢下一句话:“不用你煮米饭,哪凉快哪待去。” 紫玉心想,不错不错,殿下聪慧,足智多谋,看不上殷漾也正常。 她又跑去找鹰戈,彼时鹰戈未就寝,紫玉巴拉巴拉讲一大堆殷漾做驸马爷的好处,一拍大腿:“这可能是未来驸马爷的最佳人选。” 鹰戈皱眉,摸着自己宽大袖子下的护腕,道:“他不行。” 紫玉愣了愣:“为什么?” 好一会儿,他才回:“属相不太合适,容易和殿下成天吵架,成怨偶。” 紫玉:“想不到你还会算命。” 鹰戈面不红,心不跳道:“略懂一二。” 紫玉这才想起自己急于求成,没给两人算八字,难怪宁姝要把她丢出房间了,她心里念叨着这事,便离开菡萏院,走一半又想起为何不直接问鹰戈,人家会算命的,只是,折回去后,方才发觉,鹰戈不在。 和上次那样,鹰戈半夜离开公主府,也不知道去做什么。 紫玉记得,后来鹰戈还受了点伤,实在奇怪。 她立刻去芙蓉院。 . 天上无月,骤雨方歇。 公主府西南侧,有一片竹林,躲过红甲卫,从竹林出去,再有十里路,便到一处僻静院子。 鹰戈熟门熟路进屋子,掩上门扉。 门内,烛台将灭,火光十分昏暗,追风面向窗户,侧背着他:“莺歌,你还是没有动手。” 这个声音,说不出的沉重与失望。 鹰戈默了默,道:“师父,今日他们解开案卷,已能初窥尤家之事,与欺君有关……” 追风转过身,一个茶盏往鹰戈身上丢去,鹰戈偏偏脸,追风嗤笑:“你所说之事,与我所要你做之事,有何关系,如果他们这几天就能解出案卷,那药还要连服用九九八十一天,你跟我谈这个?” 鹰戈低头不语。 追风暴怒,冲过来狠狠扇他一巴掌:“你忘记尤家之仇了?岳满那假女儿几句话,就把你骗得团团转!你以为我这么多年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你!” 他拽着鹰戈的衣襟,盯着鹰戈:“如若明日你再不下药,我自会前去公主府,与那假公主好好谈谈,你的去与留。” 鹰戈刚挨过耳中嗡鸣,且听此话,面色骤然一僵。 尤家之仇,他不敢忘,可是,在被追风耳提面命一十五年,他从未有这么一刻,觉得自己在追风眼里,并不是人。 名字,是乐师的,武功造诣,是追风给的,每一口呼吸,每一滴血,都是因尤家生下他。 他好像一匹马,只能听“吁”“驾”的口令。 最恣意快活的时候,竟然是,在公主府。 因为给他的承诺,她为此涉险涉难,兵来将挡,谋划算计,费尽思量。可假如宁姝知道,他包藏祸心,袖子里藏着毒药,一直伺机谋取红蕊的解药,她,会怎么看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