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除夕

    24.除夕

    除夕那天,宋初晓陪裴约恒去了一趟检查,也有机会跟王医生面谈了一下。

    暪去男人那些过份缠人的情事,宋初晓将男人的情况仔仔细细地说了一遍,还添上了张家耀那最接近真相的推测。

    “这也不是没有可能,”王医生看专心地聆听着,同时细心地观察着坐在面前的男人,“裴先生的身体各样指数都正常,刚照出来的脑部X光片也看不出血块有变化迹象。”

    换句话去理解,就是他的情况没有变好,也没有恶化。

    “王医生,”他坐在应诊者的位置上,偷偷地在桌下缠上宋初晓的手,“要是动手术的话,风险会很高吗?”

    被收在大手内的小手轻颤了一下,明显是没预想到男人会有这个想法。

    “我必须很坦白地告诉你,裴先生,”她暗地惊叹裴约恒和上一次在医院的不一样,同时认真郑重地双手叠在膝上正视他,“脑部的任何一个手术,就算再小,风险都比身体任何一个器官的手术来得高,后果也来得严重。所以,以现在裴先生的情况,我并不建议进行手术。”

    “可是这病来得毫无预兆的,不是很危险吗?”他语调莫名地变得急切,“不是该尽早处理吗?”

    “那裴太太,”王医生冷静地转头询问坐在男人身旁的宋初晓,“裴先生陷入认知混乱期间,有伤害过自己,有伤害过你吗?”

    “没有的。”小女人想也没想就回答。

    连他想出言说有也来不及。

    “那我就极度不建议裴先生现阶段进行任何手术,”无视眼角看见男人那欲言又止的表情,王医生更倾向相信照顾他的宋初晓,“以医学的角度和裴先生现时脑内的血块的大小来看,人T自然吸收会是现下最好的方法。”

    “好,我知道了,”得了王医生的专业意见,宋初晓捏住了男人的小挣扎,“今天麻烦王医生了。”

    “不麻烦,要是有什么事,请裴太太随时打电话给我。”王医生站起来,将二人送岀诊症室。

    从诊症室岀来,直到离开了医院回到了家门前,向来温和的裴约恒一直都一言不发。

    以她对他的了解,当然懂得男人在闹着脾气。

    “约恒,我们乖乖听医生的话,好不好?”她牵着他的手,转身站到他的跟前和他对视,“王医生说不用动手术就说明你的情况不错呀!”

    “晓晓,”他也直视着她,湛蓝的眼眸里有她习惯了的深情,“上回我咬了你,我咬痛你。”

    说到那个『咬』字,他不自觉地皱起俊眉。

    男人伸出手,怜爱又自责地摸了摸她那吻痕褪得七七八八的颈侧,然后大手顺着她弯曲的颈线潜进了发后一托,轻吻便贪婪地落在软红的唇瓣上。

    被怜吻着的宋初晓下意识地靠前了半步,顺着他托在后枕的力度昂起头,闭上眼迎上唇瓣间的吮吻。

    得了小女人亲近的裴约恒直接将她拥进怀里,大舌在唇齿间划开小嘴后,更是尽情地将心里的疚意和不安感,全都用吻来向她寻求安抚。

    直到宋初晓情不自禁地攀上了他的手臂抓住,轻哼了一声,男人才不舍地舔着软嫩的唇放开她。

    “没有阿,”她放任着他舐吮着唇,在交缠的气息中带着羞意轻喃,“平、平常我也有咬过你,这我们当扯平吧,好不好?”

    领受着爱人呵哄的男人一边亲着她一边微微点头,在小女人甜溺得醉人的宠爱里,暂时妥协放下被她认为不必要的自责感。

    慢慢的,当他那敏感又混乱的情绪都在她的温柔下被安抚下来后,才让她从臂弯内退出来,进到屋子里。

    在那个除夕的晚上,裴约恒亲自煮了一顿该在圣诞夜为宋初晓准备的晚餐。

    他关了灯点了两颗白蜡烛,却不要坐在她的对面,而是执意坐到小女人的身旁,和她一边吃一边亲吻一边聊天谈情。

    饭后俩小口子就窝在沙发上,盖了张软软薄薄的被子,亲密地抱在一起看了一出她选的戏。

    然后在这一年最后的五分钟里,他开了一瓶新买回家的红酒,和她用同一只红酒高杯分享着同一杯酒。

    最后在全世界一同倒数着的时候,紧紧吻住了他最爱的晓晓,迎来了新的一年。

    新的一年来临,对裴约恒和宋初晓来说,代表了一件重要的事。

    就是他俩甜蜜悠闲的年末长期到此为止,又是要回出版社工作的日常生活。

    值得庆幸的是,裴约恒这回能在上班前清醒过来,而且在新一年最忙的一月份完全没有病发过,就好像他从来没有撞到过头似的。

    对于这情况,宋初晓是非常的感恩。

    然后在一月三十一日那天,他们所居住的城市发生了一件被各方媒T广泛报导的大新闻。

    “耶,都被绑架三天了,那家人怎么现在才报警?”成人文学部其中一名女编辑拿着手机,一边吃午饭一边聊八卦,“现在才找能找到吗?”

    “亿万富豪家的想法嘛,”另一名男编辑咬住筷子搭话,“我们这些小穷鬼不会懂的。”

    “听说那个被绑的女生其实是个私生女,”张家耀也加入了谈论中,“豪门绑架,怕是那个女生不会好过了。”

    至于这个『不好过』是指什么,在场所有成年人,包括没参与讨论的裴约恒也清楚。

    这世间的恶意很多。

    要是这种事在他们成人文学的小说里发生,大概是个见色起意但有爱的故事,又或是一个偏执病娇的夺爱情节。

    但可惜,那都只是小说里过份美好的虚构。

    “但不是说绑匪没有讲要求多少赎金吗?”男编辑又扒了一口饭,没有要停住话题的意思,“哎,这听起来真怪!”

    “哪儿没有说?”女编辑将手里的手机转向他,页面上显示着一行大字标题,“要求三亿赎金啊!三亿啊!你知道是多少个零吗?”

    被『三亿』这两个字吓了一跳的男编辑噎了一下,那口饭就卡在喉咙间不上不下的,立时间被咳得眼泪都冒了岀来。

    因着男编辑差点儿连刚吃下的整顿饭都几乎要被咳岀来,那个豪门女儿被绑架的话题才在一片混乱间止住。

    而在这时,谁都没注意到他们的总编辑眼神怪异地晃了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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