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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压制了巫力之后, 他看上去和普通人也没有什么不同。 quot;你知道他是谁吗?quot; 塞希图斯开门见山,他毫不废话:quot;告诉我他是谁,你就可以活着离开。quot; 年轻的帝王将目光放在面前的巫师身上,万分期待。 quot;他quot; 巫师开口了,他的声音就像一个老旧的风箱,是不是还喘息几声。 然而塞希图斯毫不介意,他心中的期待已经达到了顶峰,急切地追问:quot;他是谁?quot; quot;他quot;巫师畏畏缩缩地看了一眼这个帝王,又看了一眼那幅画。 quot;他他不是巫师。quot; 塞希图斯抬起眼眸,锐利的视线直直看向面前的巫师,quot;那么,他是谁?quot; 不是巫师吗? 那更好。 塞希图斯想着,他几乎微笑了。 quot;我不知道他是谁。quot; 巫师说这一句话的时候一改之前的吞吞吐吐,变得万分肯定:quot;巫师里面没有这个人,他不是巫师。我也不知道他是谁。quot; 这句话像一盆冰水,将塞希图斯的热情和期待全部浇熄了。 他的表情立刻冷了下来,quot;您确定吗?quot; 这个年轻的帝王充分表现出了他的喜怒无常,他声音轻柔:quot;要知道,现在可不是撒谎的时候,我很理解您想要保护同伴的好意,但是现在,您或许该先考虑保护自己。quot; 巫师的回答还是没有变,他坚持道:quot;这个人不是巫师,我不知道他是谁。quot; 塞希图斯并没有轻易放弃,他又威逼利诱了一段时间,而巫师的回答从来没有改变。 通过巫师的表情和语气来判断,他并不是在说谎。 quot;你确定您和所有的巫师都打过交道吗?quot; 巫师肯定地点头:quot;没错。quot; 塞希图斯阴郁地沉默了一会,然后他语调缓慢地描述了一下谢依的样子,冷漠地询问道:quot;那么,他是谁?quot; 巫师似乎有些犹豫,但是很快,他就开口了。 quot;他,他是我们的首领。quot; quot;是吗?quot;塞希图斯显露出了并不相信的表情,他挑起眉,似笑非笑:quot;一个和普通人相爱的首领?quot; 巫师深吸了口气,他似乎对此事也颇有不满,当即开口:quot;你知道他为什么戴着面具吗?quot; 他并不需要塞希图斯回答,自己接了下去:quot;因为他毁容了。quot;巫师愤慨地说:quot;这根本不算什么,但是首领却因为这一点不敢用真面目见人,还爱上了一个普通人!quot; 巫师又陆陆续续地说了很多,看起来对他们的首领非常有意见。 最后,他总结道:quot;首领在大火里被烧毁了脸,之后他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千万不能拿掉他的面具,否则他就会勃然大怒。quot; 塞希图斯安静地听着,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quot;暂时留着他。quot; 离开之后,他对侍从这样说:quot;他还有用,不过,不用给他优待。quot; 夜已经深了,塞希图斯独自走在漆黑的走廊上,心中回想着那个夜晚的惊鸿一瞥。 白的肤,红的唇,优雅的姿态,一闪而逝的存在,简直像是森林里的精灵。 quot;你究竟是谁?quot; 他喃喃自语,希望和绝望在他心中交织。 会不会,其实那个所谓的巫师只不过是他的幻觉,实际上根本就不存在这样一个人? 毕竟,塞希图斯心硬如铁,爱情对他来说更是天方夜谭,与其是爱上了一个人,倒不是是爱上了他自己想象出的幻影更可信。 quot;不quot; 他否定了这个猜测,但的确更心烦意乱了。 他积攒的怒火需要一个地方发泄出来,恰巧,他的后顾之忧已经完全消失。 正好,他可以用那个毁容了的巫师首领来开刀。 再制造一场大火,让他重温梦魇,拿走他的面具,让他在众目睽睽之下露出想要掩盖的疤痕。 这一定非常有趣。 他想。 谢依习惯性地研究到深夜。 他伏案工作,做了一个又一个猜想,又一次次将它们推翻。 复活死者,这似乎是一个不可能的任务。 他叹了口气,站起身,走到兰洛克平躺着的尸体身边。 在巫术的作用下,他看上去就像睡着了一样,那样鲜活。 可是,在注视着兰洛克的脸的时候,谢依想到的却并不是他们之间的过往。 浮上他心头的,反而是塞希图斯的样貌。 他和兰洛克的样貌实在太相似突然,谢依意识到了自己的念头,他惊的后退了一步。 随机,一阵负罪感涌上心头,他伸手轻轻抚摸兰洛克冰凉的脸颊,语调带着nongnong的歉意:quot;真抱歉。quot; 他不该有那种想法的。 谢依深呼吸,即便塞希图斯和兰洛克再相似,他也不应该把他们联想起来。 更何况,就算撇去兰洛克,塞希图斯今年不过十八岁,而谢依已经二十八,他比塞希图斯整整大了十岁,塞希图斯对他来说完全就是个孩子,他怎么能有这种想法? 谢依对自己的杂念感到罪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