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院病美人原配[年代] 第58节
顾长逸:“妈,既然你们都说好了,就照你们说的办。” 这一声“妈”,把全桌子的人都叫愣了。 穆冰莹也抬头看着他,耳边不断回想着他那声自然得不能再自然的“妈”。 “哎哎哎!!”董桂红反应过来,连忙笑着应声,“是该这么叫了,莹莹,你快点改口。” 穆冰莹酝酿了几下,越酝酿越佩服他居然一下子就能那么自然喊出来,转头看向脸上有一丝期待的顾长逸父亲,轻声道:“爸。” 顾昌巍一张脸笑开了,连连点头,“好,好。” 顾长逸拿起旁边的茅台酒瓶,起身走到穆德厚身边,“爸,我给您倒酒。” 穆德厚慌里慌张抬手扶住酒杯,脸上也是抑制不住的笑容,“哎哎。” 顾长逸给老丈人倒完,又给大舅子倒,“大哥嫂子,平时已经这么叫了,你们自己吃,别客气。” “是是,我们就别客气了。”王雨娟笑着说完。穆江波笑着点头,“好。” 一桌子菜,鸡鸭鱼rou皆有,还有一半是海货,皮皮虾,小鲍鱼,炒鱿鱼等等,刚才勤务员一边摆菜一边说了,平时司令都是去食堂吃,除了其他军区来人,从来不会吃这么丰盛的菜,也不会去另外麻烦食堂大师傅。 这些都是特地为了亲家准备的。 穆家人听了心里熨帖,刚才进了这里她们路都不会走了,光知道小顾家条件好,真不知道居然好成这样,而且那当兵的小伙子一口一个司令叫着。 司令是什么,那是她们印象里最大的官! 她们心里那叫一个忐忑,就连最会说话的王雨娟都不敢随便吱声了。 但是亲家给足了他们尊重,特地从他自己小时候参军前后的事情讲起来,都是特地挑的自己吃苦和受到农民百姓的点滴帮助,半字不提自己立了多少功,又完成了哪些功绩。 穆家人听了确实逐渐放松下来,也随着他那些在乡下躲藏吃苦的事情慢慢拉近距离,但人不说,不代表他们不知道他一定是立了数都数不清的功勋,才会有今天这样的地位。 这都是因为对方尊重她们,想拉近关系才会挑着拣着说。 穆家人心里满意,再看这桌菜,其他话就更别提了。 总之,人家没有一丝看不上她们家。 穆冰莹看着也高兴,低头吃着饭,忽然眼前多了两只剥了壳的皮皮虾仁,还没抬头,耳朵就红了,这人前面还说自己表现好,讨奖励,现在人这么多,他又不保持距离了。 顾长逸笑着解释:“这虾难剥,伤指甲,大家吃着都要注意点。” “是难剥,难剥得很。”王雨娟知道小姑子肯定害羞,偷笑着拿起来一只开始剥。 穆冰莹抬头看向顾长逸,对上他含笑的眼神,她读懂了那眼里的情绪。 他在说,“我可没碰你,保持着距离呢。” 穆冰莹不敢看两边长辈的笑脸,夹起一块虾rou就要吃,顾长逸突然伸胳膊过来,指了指桌子中间的小碟子,“这是鲜酱油,沾着吃更有味。” 顾昌巍也跟着道:“是,这是食堂大师傅自己调制的酱油,搭配海鲜很好吃,亲家,你们都尝尝。” 穆冰莹夹着虾rou去沾了沾,顾长逸又说话了:“不要沾太多,会咸。” 董桂红笑了,“小顾,要不然我们俩换个位置?” 顾长逸老实坐好,“不用,莹莹估计不会愿意。” 穆冰莹瞪他。 这人,真是没一刻不闹人的! “这有什么愿不愿意的,你过来坐,这有好多海鲜,我们成天待在乡下吃不着,有些还是头一回见,都不知道怎么吃。”董桂红起身站了起来,“你过来坐着,教教莹莹,我坐到对面正好能看得清楚,看一遍就会吃了。” “既然妈这样说,那我就坐过去吧。”顾长逸噙着笑起身,端着自己的碗筷快步走过来,坐到穆冰莹旁边,拿起一个梭子蟹,将蟹爪放到自己碗里,再去壳剥腮,连蟹黄带蟹rou放到穆冰莹碗里,“这个不能沾酱油,得沾姜醋吃,驱寒。” “我们村就有螃蟹,这个我又不是不会剥。”穆冰莹感觉全桌子的人都在偷看偷笑,有点恼怒, “你自己好好吃饭,别再帮我了。 ” “河蟹和海蟹不是一种剥法。”顾长逸睁着眼睛编瞎话。 穆冰莹没那么傻,夹了一筷子红烧rou到他碗里,“快吃。” 顾长逸笑了,把rou放嘴里嚼着。 “新婚小夫妻看着就招人喜欢。”王雨娟到现在还没把一个皮皮虾剥完,“这个虾还真是难剥的很啊,江波,给你吃,我还是吃rou吧。” 穆冰莹听了这话,看着碗里剥干净的虾rou,微微笑着。 一家人吃完了饭,又坐着喝了一会茶。 顾昌巍谈到军区现在还不能铺张,也直言家里现在有很多人盯着,表示婚宴不能过于铺张,得一切从简。 穆冰莹和家里人都很理解,如果不是李红姝,大家现在都一样,很多时候提着篮子,装点原来在家里用的东西,小两口就走了。 哪有什么大摆宴席,请多少多少亲朋好友的事。 顾昌巍又说知道这样对穆冰莹很抱歉,所以又让人厨房准备了一些不值钱的海货,带回去给穆溪村的喜宴上添几道菜。 穆家人拒绝了好一会,最终还是收下了。 茶喝完了,已经下午两三点,再不走到家就天黑了,一群人起身告辞。 顾昌巍:“小陈,你开车把亲家送回穆溪村。” 董桂红连忙拒绝,“不用,我们开拖拉机来的,支书他们还在民政局门口等着呢。” 顾昌巍笑了笑,“我把这事给忘了,那就让小陈开车送你们去民政局吧。” 这次穆家人没拒绝,不然出去都不知道往哪里走。 一辆车少了顾昌巍,穆炎就不用当电灯泡坐到另一辆车上了。 但穆冰莹建议:“还是让穆炎坐这边吧,公社那边修了新的路,绕得很,原来的路拦起来了不能走,让穆炎坐你的车,给你指路。” “用不着。”顾长逸打开副驾驶门,“实在不知道,找个人问就好了。” 穆冰莹挪过去,“那何必这么麻烦呢,我们到的时候地里差不多都下工了,不一定找得着人。” “车上有指北针,就算没人,我也能找到穆溪村。”顾长逸看着她的表情,“怎么?不相信?那我们打个赌?我要是不问人找着了,你得给我奖励。” “又是奖励。”穆冰莹脸不自觉红了,没有回答他,拉住扶手,踩着踏板,坐上副驾驶座。 “我就当你默认了,同意了。” 顾长逸笑着关上车门,走向另一辆车,跟老丈人丈母娘打完招呼后,回到自己车上,又是一套发动,倒车,转动方向盘,让穆冰莹很喜欢看的帅气动作。 她想,就算到了,也是荒郊野外,他做不了什么。 要是到了家里,还有家人在,办事前父母不会让两个人住一间房的,他更做不了什么。 就没再和他争执关于奖励,默不默认,同不同意的事。 车子空间小,气氛很容易就暧昧起来。 穆冰莹为了不再让他变得像房间里那么闹人,主动谈起了村里这两天发生的事。 从他走了以后,她去开证明,砸祠堂遇到的纷纷阻碍说起。 话题一挑起来,就停不下来,顾长逸几次感到惊讶,又几次感到心疼佩服。 说着话时间过得特别快,等穆冰莹反应过来,车子已经过了公社,往村里开去了,顿时吃惊,“你,你都没看,怎么就找着路了?” “认路是军人的必备技能。”顾长逸扬起笑容,“我说用不着穆炎吧。” 看着他的笑容,穆冰莹知道他后面一句话想说的不是穆炎,是想说他赢了,顿时有些坐不住。 随着车子往前开,不知道他到底会做什么,要什么样的奖励,这种等待的滋味非常难熬。 穆冰莹开始觉得,他还不如突然凑过来,一下子就结束呢。 车子忽然减速,接着慢慢停下来。 穆冰莹一颗心却与之相反,高高提起,心跳加速。 从前车窗看到夕阳铺满了天,连玻璃和人的皮肤发丝都被染上了橘黄色。 周围绿树葱葱,有野鸟野鸡在咕咕叫,却不觉得吵,反而有一种宁静的氛围,仿佛下一秒就能看到一群下工的人扛着锄头,说笑着归家。 “这是哪里?”穆冰莹发现夕阳似乎离得很近,往他那边车窗一看,这才发现车子几乎与很多树梢持平,“我们在山顶上?” “正好看到太阳往西走了,便忍不住开到山上来,想跟你一起看个日落。”顾长逸伸了个懒腰,手臂往下落时,右手担在了穆冰莹的椅背上,左手则撑着方向盘,呈一种包围式,将她圈在自己的领地里。 穆冰莹本就紧张,看他这样更紧张了,情不自禁往窗户边挪,几乎快贴到了车窗上。 顾长逸笑了,“你这行为很容易让我误会啊,我会觉得你在暗示我要对你做些什么。” 穆冰莹几乎是弹起来坐正,“没有,你不是看日落吗?你往前看。” “冰莹。”顾长逸忽然很认真地叫她。穆冰莹一怔,“嗯”了一声。 “以后无论遇到什么事情,我希望你能依赖我。”顾长逸摸着她的头发,“刚才听到你带人砸祠堂的事,我很担心,一路上都忍不住往最坏的结果想,越想越感到害怕又庆幸,我知道你很独立,你可以自由去做想做的事,但也别忘了依靠我,只要你想往后靠,就尽管往后倒,不用担心摔倒,我会一直在你身后,一直在。” 穆冰莹看着他,想要点头,却还是没点下去,“我们是结婚了,但对于我来说,我们才刚认识不久,我还没有完全习惯,而且,我也不想因为的我家这边的事,麻烦到你,我是有把握,才会去做。” “我明白,我理解。”顾长逸握起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她的手背,“你不用划分我们之间的界限,你就是我,你家的事也就是我的事,不用担心会麻烦到我,没人会嫌弃自己麻烦,我知道你需要时间,但从现在开始,你要去尝试,去习惯依靠我,否则我会觉得自己存在感很低。” 前面听到她和别人一起把祠堂砸了,他差点连方向盘都握不住,村里人那么重视祠堂,如果他们联合起来把她围起来,让她不能往外传消息……要不是她说得起劲,人还好好坐在这里,真不知道他会变成什么样。 再听到她和村支书等公社的人斗智斗勇且赢了的事,他真是捏了一把汗,感到无比庆幸。 “我会的。”看他这么紧张,穆冰莹无声笑了,“等喜宴办完,就要去市里住了,我人生地不熟,去哪里买菜都不知道,别说大事,可能虾米大的小事情都得依靠你,你到时候可别烦我。” 顾长逸又低头吻了吻她的手背,“怎么会烦,再麻烦我都甘之如饴。” 被他忽然变深的眼神盯着,穆冰莹开始不自在了,想抽回手,不出意外,他不肯放了。 顾长逸握着她的手慢慢凑近。 穆冰莹下意识想往后缩,“你想干嘛?” “我把你的手还给你。”顾长逸将她紧张握成拳头的手,轻轻还回到她的腿上,而后顺着她的腰际慢慢往上看,经过胸口,长颈,下巴,视线停在她嫣粉的嘴唇,“我刚才赢了,可以得到一个奖励,对吗?” 穆冰莹被看得浑身发热,尤其嘴唇越发干燥,不自觉舔了舔唇,突然感觉他的视线更灼人了,咽了咽口水,“我说不对,你同意吗?” “肯定不同意。” 顾长逸看着穆冰莹被晚霞染红的脸颊,伸出手,用食指指背轻轻抚摸她皮肤上细细软软,几近透明的绒毛,感觉她的瑟缩与轻颤,“我们说好的,你同意了,默认了,不能不作数。” 穆冰莹被他抚摸得耳根发痒,侧脸往肩膀倒,却将他的手也压在中间,感觉他手指动了动,顺着她的锁骨往前伸直,变成捧住她的脸颊,接着用拇指指腹摩挲她的唇角。 穆冰莹更觉得痒,双肩耸起想躲,他的拇指又挪到了她的唇瓣上,轻柔抚着她的唇珠,就像是对待刚盛开的花瓣,生怕在花瓣上留下一丝痕迹,所以动作放得极轻极柔,柔得她神经绷紧,头皮止不住发麻。 她真的宁愿他突然凑过来,也不要这样慢。 顾长逸凑得更近,鼻息几乎钻到她耳朵里,“作不作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