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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 “花种。” “在哪里买到的?” “托美国的朋友搜集的,都是温带品种,你肯定能养活。” 原榕上下左右看了看,小声说:“怎么不写花种的名字,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骗我的……” “想知道是什么花,得等你种出来才知道,”原清濯揉了揉他的发顶,“提前跟你说就没意思了。” 原榕哼道:“又想骗我种花。” 养花需要精心照料,更需要日复一日的耐心等待,有些品种一年只有一次花期,花期过后就归入尘土成了养料,有些品种种植条件苛刻,需要主人慢慢娇养、细细培育;不论是哪一种,在揭开庐山真面目的那一刻之前,谁都不知道能开出什么样的花。这对花主人来说是一场磨砺与考验,更是惊喜回报前的蛰伏与忍耐。 原清濯没有想很多,这些花种子种完一轮会过去很久很久,这意味着他们也要捆绑在一起照料它们很久很久。 “如果以后搬了新房子,就买一个有小花园的,专门留出来给你种东西用。” 原榕说:“现在的房子我就很喜欢了。”两室一厅,里面什么都有,住空荡荡的别墅反而没有和原清濯一起蜗居有感觉。 他拿起第二个小方盒,里面躺着一块崭新的手表,颜色和款式与往年每一次都不同。第三个盒子里装着一件衣服,原榕从里面拿起来抖了抖,抖出来一件蕾丝边连衣裙。 “……” 原榕睁大眼睛,压低嗓音问:“你刚刚就是这么放在这里的?爸妈看到了没说你?” 原清濯说:“我说买的是白衬衫,他们都没怀疑。” 礼物都拆完了,他一路跟着原榕回到卧室,在门口被拦下来。 “让我进去,”原清濯倚着门框不让他关门,好言相劝,“买都买了,穿上让我看看。” 这已经不能说是买给原榕的生日礼物了,说是买给原清濯的还差不多。原榕拗不过他,只能放原清濯进屋,谨慎地关上房门。 房间里的灯被按灭,唯有雪景映出的微光照到床上,原清濯坐在床头,黑暗中看着原榕将身上一件件衣服脱下来,视线凝瞩不转,忽地起身按住原榕的手腕:“最后这件也脱了。” 虽然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那眼神却好像自带炽热的温度一般烙在原榕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令他心脏狂跳,身体里的细胞也兴奋地叫嚣起来。 那件吊带睡裙兜兜转转还是穿到了他身上,可惜尺码太短,裙摆只到原榕腿根,修长匀称的两条腿盛着窗玻璃反射丨进来的雪光,凝白而勾人。 幸好没开灯,没人能看到原榕羞赧的样子,他以前从来没像这样挂过空挡,穿上去感觉就像是发凉的一片布料在身上来回晃,比没穿更羞耻。 原清濯拍拍手,对他张开:“过来。” 原榕被他带着跨坐上去,双手被拉住,十指相扣,原清濯闷笑:“亲我。” 这个姿势很快上下颠倒,皎白的裙边被推到腰际,原清濯蛮狠中带着霸道,牢牢将少年锁在怀里,指尖覆在腰上的刺青来回摩挲,低头咬住他的侧颈。正当两人欲进一步时,楼道里传来屋门开合的声音。 有人出来了。 原榕心里一颤,用气音说道:“先、先放开……有人。” 原清濯:“嗯,有人,怎么办?” 这个问题他怎么知道!原榕气喘吁吁的:“你……去浴室……” “我不去,”原清濯促狭地说,“除非你跟我一起。” 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些,原榕心里敲着小鼓,从他怀里钻出来,抓住被角对伏在身上的人说:“不许出声音。”话音一落,那条被子直接兜头盖住了两个人。 他们俩个头都不低,这样滚在一起很明显,颇有种掩耳盗铃的味道。但原榕顾不得这么多了,他凝神听着楼道里的动静,眼前一团漆黑,连原清濯都看不到。 原榕伸出手指摸了摸,在黑暗中辨认着青年的五官,先是摸到额头,然后是笔挺的鼻梁,不知道这个动作戳中哪个笑点,他轻轻笑了一下。 听到笑声,原清濯覆上来压住他,两个人的唇又贴在一起。被子里氧气少,不过几个换气的时间温度就开始升高,两个人的呼吸声明显加重,原清濯攻势凶狠而强硬,冰凉的项链吊坠混同着他的体温紧贴原榕,唇角交接处流出晶莹的口诞,又被他一点点吻掉了。 等听到楼梯传来上楼、房门重新紧闭的声音,原榕才被他捞出来,此时此刻他就像一条缺水的鱼,在冬夜里湿漉漉汗涔涔的,身上的裙子也被撩的没个正形,双颊微红地喘着气。 他看向原清濯,后者呼吸很均匀,尽管表面再平静,起伏的胸膛与眸子里的惊涛骇浪也出卖了他。原清濯那双眼睛深邃幽暗,像窗外的夜,无声地浸透、侵占视线所及的每一个角落,原榕在他眸中望见一点疏星般闪烁的光亮,那是他在他眼睛里的倒影。 “原榕,生日快乐。” 原清濯捧起他的脸,声线也满含水汽:“——不管以后会发生什么,不论有失败、困惑还是危险,我永远都不会放弃你、背叛你,以前没有,以后也一样。” 犹如溺水的人浑身湿淋淋地被人从湖泊中拽起,原榕刚刚平静下来的心被他一把攥住,像重获新生一般呼吸陡然加快。 --